聞着那縷縷散發着詭異的香氣,黑亮的眼睛始終緊緊的盯着眼前的人,那不可置信的感覺讓她牙齒都在顫抖。
“一種薰香。因爲我鼻子裡插得鼻塞所以沒有事。放心吧,它沒有副作用的,就只是讓你昏睡而已。慕兒,爲了讓你不被不必要的傷害傷到,原諒我這樣做。”
南宮夜嘆息的搖搖頭,隨即上前的攙扶過她的肩膀,深邃的眸子裡滿是憐惜之色,那癱軟的身子和渾濁的意識只任由着他攙扶着自己躺下,然後慢慢的拉上被子。頭纔剛剛靠到枕頭,那抵制不住的睏意便席捲了她最後一絲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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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吱呀——
隨着那淅淅瀝瀝的鑰匙轉動的聲音,緊閉的房門被吱呀一聲的打開了。一位傭人打扮的中年婦人走進屋來,當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邊,望着躺在*上那睜大着眼睛,目光空洞的南宮慕兒時,嚇得驀地一顫,
“小姐,你已經醒了啊?怎麼都不吱個聲呢?嚇死我了。”
撫撫那突突跳動的胸口,婦人一邊去拉窗簾一邊微笑着說道,
“先生已經叮囑過了,小姐要在這裡住個半個月左右,這段時間就由我來照顧小姐的起居,小姐可以喚我張媽。”
“我想看電視。”
躺在*上一直睜着眼睛的南宮慕兒突然開口說道,身子卻沒有半絲的移動,昨晚的薰香她手腳的痠軟一時半刻緩解不過來。
“小姐抱歉,這裡沒有電視的,這段時間就委屈小姐了,如果小姐吃完飯後覺得無聊的話,可以在房間裡看會書,也可以看書看累了睡覺,總之半個月的時間是很快就會過去的。”
張媽清了清嗓子,隨即從衣櫃裡幫南宮慕兒拿出一套嶄新的淺藍色娃娃領羊絨睡衣。甚至不用去看,她就可以知道,不僅僅是衣服,更是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是他親手挑選的,所以這已經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了。
沒有電視,必然也沒有收音機,更不會有報紙送到這裡來,南宮夜——作爲商人的你,果然事事做的完全呢。只是她沒有想到,那顆一直信任着他的心,那顆就算知道了一切還信任着他的心,他有一天也會把這種商界的手段用到她的身上來。不想讓他受傷害嗎?可是傷她最深的人,卻是他。
“張媽,除了你來照顧我,還有其他人嗎?”
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南宮慕兒輕輕的低喃道,彷彿又要睡去了一般。
“恩,除了我以外還有4名保鏢,大家都是來保護小姐的安危的,先生對小姐真的是——”
“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輕輕的打斷了她未說完的話,南宮慕兒淡淡的說道。後者臉上的笑意微微一僵,隨即悻悻的走出房間。
“那小姐你就多休息一下吧,就當是度假了,等我準備好午飯後上樓來叫你哦!”
聽到那慢慢關上的屋門那鑰匙悉悉索索上鎖的聲音,*上躺着的人慢慢的睜開眼睛,隨即掙扎着坐起身子,蜷縮了一下手指手,拿過*邊的睡衣開始穿起來。打量着這間他親手爲她安置,他們的‘家’,嘴角慢慢的上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纖細的身影扶着*沿和桌子,慢慢的走到窗戶前向樓下看去,那穿着黑色的西裝,一副保鏢的精悍模樣的男子們站在門邊,謹慎的樣子一看就是受過高等訓練的人。而當擡起頭望向那窗子,眼睛裡卻已滿是瞭然的神色。
落地窗子,又是這麼厚的鋼化玻璃,連鎖都沒有的。就算是她想跳都沒有辦法往下跳呢。南宮夜,這究竟是你爲我設置的家,還是一個原本就準備好的囚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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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怎麼了?飯菜不合胃口嗎?”
望着南宮慕兒那舉着筷子茶飯不思的樣子,張媽小心翼翼的問道。
“也沒有,只是聞慣了從法國帶回來的薰香,吃飯的時候沒有特殊的味道,反而有些吃不習慣呢。不過我害怕你們不喜歡,也就沒有提。”
南宮慕兒淡淡的說道,表情有些猶豫。
“那小姐放在哪裡?我幫你去取。”
張媽瞭然的舒了一口氣,慢慢的放下了以爲她要絕食的心。
“恩,就在我房間的桌子上,麻煩張媽了。”
隨着那蹬蹬蹬上樓的腳步聲,南宮慕兒微斂下眼瞼,隨即轉頭看向門邊站着的保鏢們。
“天那麼冷,你們也都進來吧。至少,可以進來把門關上一下嗎?”
望着幾人依舊屹立不動的身影,好看的眉頭不悅的皺起,幾人面面相覷了一下,最終關上門的站在門邊的兩側,那如同鐵將軍的樣子讓她不由得有些失笑。
飯桌的氣氛很是安靜,伴着那縷縷的清香,那光芒璀璨的水晶吊燈下就只有她一個人在吃,大家都恭敬的退到一邊,只等着她慢慢的吃完。可是在她還沒有吃完的意思時,幾個人的身影就開始搖晃起來,最終八尺男兒也沒有遞過那詭異的香氣。
在吃完最後一口飯後,座位上的南宮慕兒慢慢的擡起頭來,輕輕的滅掉手邊的薰香,隨即將鼻子裡的衛生紙團取出來,漂亮的大眼睛裡一片冰寒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