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面的震撼,簡直難以用語言來形容。雖然我學習成績一般,但歷史還湊合,陳連長講述的這些事,包括努爾哈赤依靠十三副鎧甲起兵的傳說,我都知道。他講的這些,全部都和史實對的上,可是他居然說,日本人之所以佔領東三省,建立僞滿洲國,是爲了尋找一樣具有神秘力量的‘東西’,這簡直像天方夜譚一般不可思議。可是,結合我先前所知的種種的一切,我又不得不相信,陳連長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因爲,真有那麼一個‘東西’存在…
我勉強平復了一下震驚的心情,“你接着說吧…”
“日本人佔領東三省以後,很快便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在東北挖煤開礦,除了掠奪物質以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爲了尋找那個‘東西’。他們一直找了好幾年,到了1937年的時候,終於,他們在大興安嶺的一處隱秘的山溝裡,發現了一口表層被火燒的漆黑,上面刻有很多古怪符號,用紅泥封口的大箱子…日本人還算謹慎,他們見那口箱子相當古怪,沒有立即打開,而是火速從國內調來一批陰陽術士,然後又秘密的從中國抓了一批。中日兩方的術士共同研究,看那口箱子裡裝的,究竟是不是他們多年來一直尋找的那東西。”
“日本的陰陽術是從中國傳過去的,所以,日本的術士到底還是不如中國的術士,研究了幾天幾夜之後,一箇中國的術士得出,那口箱子上所刻的符號,其實是一種神秘的文字,而那種文字,根本就不屬於人間,而是冥界所有…”
“冥界的文字?”我愣道。
“不錯,當年那個陰神,準備把那東西作爲貢品進貢給閻君大帝,裝箱之後,它還刻了一些文字在箱子上。那個中國術士破譯了箱子上的文字,從而得知到,那種東西原來有兩個,它們是一對,陰神進貢給閻君的只是其中的一個,還有另一個,被太上老君鎮在了豫西的一處深山裡。一旦如果那兩種東西結合,將會產生一種難以想象的力量…中國是戰亂頻發的國家,歷史以來,中原大地上不知發生了大大小小多少場戰爭,死了多少兵。”
“那些死去的士兵全部變成了鬼兵,它們之中的大多數怨氣難消,沒法輪迴,但又不能任由它們在陽間作亂。所以,閻君只得把它們抓了,關進地府裡,幾千年下來,不知關了多少鬼兵。那些鬼兵冥頑不化,難以管制,常常暴亂,攪的地府天翻地覆,一直令閻君極爲頭痛。如果閻君擁有了那兩種東西結合的力量,那麼,他將可以控制那些鬼兵…”
“還有這樣的事?”我皺緊眉頭問。
“當然…”陳連長說:“那個陰神之所以把那東西作爲貢品送給閻君,原因就在這裡。至於那另外一個,由於那陰神的能力有限,它解不開太上老君的封印,所以,它便往箱子上刻了一些文字,告訴閻君,讓他親自去解。除了文字以外,那箱子上還刻有一份地圖,那份地圖,明確的指出了那另一個東西被鎮壓在山裡的具體位置…”
“根據那些文字,那個中國術士找到了那份地圖,它被刻在了那口箱子上一個很隱蔽的位置…當時日本軍方的首腦欣喜若狂,他們多年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一直以來,雖然日本軍方的首腦人物十分狂熱,早就想侵佔全中國,但是日本天皇卻很清醒的知道,中國雖弱,卻是一頭大象,日本雖強,只是一隻螞蟻。螞蟻想要把這頭看似遲笨的大象咬痛,並不難,想要把它吃掉,卻是不可能的。所以,對於要不要發動全面侵華戰爭,天皇一直都很猶豫。那東西被找到以後,軍方的人立即寫了一份密奏呈給天皇,他們用強有力的論據說服了天皇,下定了侵華的決心。當時軍方的人認爲,如果他們趁着國共內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到河南,根據地圖找到那地方,把山給炸開,一旦得到那兩種東西結合所產生的力量,那麼,必然能夠滅亡中國,把中國變爲大日本帝國的殖民地,前後頂多不會超過三個月。”
“我明白了,他們是想把地府的那些鬼兵弄出來,並且加以控制,用於打仗,是這樣麼?”我問。
陳連長怪怪的看了我一眼,冷冰冰說:“當然不是,如果那樣,那就不需要三個月了。地府的鬼兵是弄不出來的,他們是想控制自己的鬼兵。如果擁有那種力量,所有戰死的日本士兵都可以被控制並加以利用,用來打仗。如此一來,他們就相當於擁有了一支不死的軍隊…”
我心說,這聽起來更可怕,打仗不會死人的軍隊,能不勝嗎?
“所幸,天佑我中華,日本人的陰謀計劃最終還是沒有得逞。他們信不過中國的術士,那口箱子上的文字和地圖被破解出來以後,所有參與的那些中國術士,都被處決掉了。而他們日本本土的術士,都是一些沒什麼用的酒囊飯袋之徒,僅用士兵押運那口箱子,也比帶着他們強,可是偏偏就主要用的他們,至於士兵,只派了一個小隊。可能是,日本軍方過於低估了中隊的實力,認爲皇軍所到之處,他們會倉皇逃竄,用一個小隊的兵力押運那箱子足夠了,如果押運的士兵太多,反而會引起警覺和重視,再者就是,他們認爲,像那種超自然的東西,主要還是得靠術士來押運。”
“正是由於他們的大意,使那口箱子在過山東的時候,得以落入韓主席的手中。當時我就在韓主席身邊,聽有人來報,說打遭遇戰時,繳獲了日本人的一口箱子,我陪同韓主席一起去看的,除我以外,陪在韓主席身邊的,還有他的一個小名兒叫‘仙兒’的姨太太。當時那姨太正懷有身孕,如果不是她連同肚子裡的孩子一起,在開箱以後被那東西給吃掉的話,可能我們就都死了…”
具體開箱的過程,陳連長沒告訴我,他只說了這麼多
“那口箱子落入韓主席手中後,負責人立即給土肥原賢二發了一份密電,日本軍方的人認爲,韓主席會把那口箱子上交給國民政府。因此,後面直取南京,南京失守以後,他們搜遍全城也沒搜到那箱子,一怒之下,製造了駭人聽聞的南京大屠殺…日本人並不知道,韓主席命我秘密地把那口箱子先是埋在魯西的一座縣城裡,棄守山東的時候,帶着它一起轉移,埋在了孫廟村…好了,你知道的已經差不多了,該送你上路了…”
“等等,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問完隨你處置!”
“快說…”陳連長冷然道:“我已經快沒有耐心了…”
我上下看着他,“你究竟是怎麼死的?”
聽我這麼一問,陳連長突然臉現痛苦的神色,但只是一下子,便隱去了,他目光森寒的看着我,“這個跟你沒有關係,該知道的你已經知道了,受死吧。你身邊的那個小姑娘應該知道的也不少,殺了你之後,我會找到她,連她也除去…”
他這麼一說,我纔想到聶晨,看情形,聶晨並沒有像我之前想的那樣,落在了他手裡,那麼,聶晨去了哪兒?突然之間,我意識到了一件事!
眼見陳連長正要朝我打過來,我脫口而出,“你知道那個小姑娘,她是誰嗎?!”
陳連長一怔之下,冷笑着問:“她是誰,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他是聶天國的孫女,也就是你的曽孫女!”
陳連長像是篩糠一樣抖了一下,“你說什麼?”
“我說,那個小姑娘,是你的曽孫女!”
陳連長愣愣看着我,原本冷漠的臉上,現出詫異的神色,“你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她叫晨晨,現在就快死了,她在王道仁買下的,洛陽那座鬧鬼的宅子裡中了邪!”
陳連長狐疑的看着我,忽然,先前那人走了進來,俯在陳連長耳邊也不知說了句什麼。
陳連長指指我說,“看着他…”然後走了出去。
那人點頭也出去,把門給帶住了。過了一會兒,沒任何動靜,我把門打開一道縫隙往外看,什麼也沒看到,於是便想溜。
我催出神力在手上,剛出了屋子,就聽一個聲音道:“你要去哪裡?”
歪頭一看,正是那人,大驚之下,我擡手一掌朝他拍了過去,也不管有沒拍中,那一掌拍完,我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