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指使那個老頭子,把我們引到這裡來的!”我咬牙說道。
“不錯,呵呵…”胖子的笑聲從上方傳下來,“我取了一根金條出來,告訴那老頭兒說,只要他肯跟我合作對付你們,金條就是他的。原本我還以爲,他肯定會猶豫糾結一番,因爲畢竟你們是他的恩人,沒想到,他居然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答應了,真是可悲呀…”
我‘咯叭叭’捏了捏拳頭。
就聽那胖子繼續道:“你們中國人就是見錢眼開,自私自利,貪得無厭,而且動不動就窩裡反,自己人對付自己人,從古到今都是如此,無怪乎動不動就亡國…”
聽這胖子這樣子說,我不禁一愣,什麼叫‘我們中國人’?難道他不是中國人?雖然我們已經和這胖子交鋒過不少次了,可是關於他究竟是何來歷,叫什麼名字,我們一直都不清楚,只知道他姓王,是那個名叫‘王道仁’的孫子。
“爲什麼你要這樣說,難道你不是中國人?”聶晨問。
那胖子笑了笑,“我是什麼人,你們沒必要知道,因爲你們就快死了。這個陣,是我特意布了用於對付你們的,既然你們已經進去了,那麼休想再活着出來,這裡,就是我給你們選擇的上佳墓地…”
“嘿他奶奶哩…”
“大爺…”聶晨擺手打斷高老頭兒,衝我們使個眼色,眼睛轉了幾轉,冷笑道:“你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中國人,但卻說我們中國話,那麼你就是個雜交品種嘍?雖然我們不知道你這雜交貨是從哪裡來的,但是我們卻知道,你的祖上是中國人無疑。你的爺爺王道仁,雖說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本事還過的去,他當年以中國方術幫日本人破解了那口箱子上的陰間文字。可他就算本事再大,也不及我大爺和我叔的一半,更別說你這雜交貨了,你以雜交方術對我們中國正統方術,也就只能使用這種下三濫的陰招…”
“住口!”
“呦,你不服氣?”聶晨冷笑:“不服氣的話,那你就別使這種陰招兒,有種的一對一和我大爺或者我叔鬥一場…你爺爺就夠沒種的了,叛國求生,幫日本人辦事,沒想到你比他還沒種,連自己是中國人都不認,硬說是雜交貨…”
“誰說我連自己是中國人都不認?誰說我爺爺叛國求生?”胖子的聲音怒道。
“我說的,你爺爺被日本人抓了,就幫他們辦事,不是叛國求生是什麼?”
胖子冷笑了一聲,“我爺爺根本就不是中國人,何來叛國求生?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們家祖孫三代,都是大日本國的術士!”
胖子這話一出口,我們都愣住了。
“你是日本人?”我皺眉道。
“不錯…”那胖子說道:“我們一家,是日本明治時期的著名陰陽術士安倍晴明的後人。我爺爺根本就不叫‘王道仁’,而是叫‘安倍義仁’,至於我,名叫‘安倍龍山’…”
我們幾個大眼對小眼,我們誰也沒有想到,這個胖子居然是個日本人!
“那胡永生呢?也是日本人?”我問。
胖子哼了一聲說:“他不過是我爺爺當年在中國的一個養女所生的後代,認我做舅舅罷了。”
“你一個日本人,跑到我們中國來幹什麼?”聶晨冷冰冰問。
胖子笑了笑說:“反正你們也快死了,把這一切告訴你們也無妨,讓你們死的瞑目些。”
“那你快說!”我道。
胖子頓了一頓,緩緩的講了起來,“我的爺爺安倍義仁,在很年輕的時候,就是我們大日本國有名的陰陽術士。他小時侯就來過中國,因爲中國是陰陽術的發源地,他是被他的祖父派過來學習中國陰陽術的。可是,中國的陰陽術由於歷朝歷代的戰亂等等原因,泰半都已經失傳了。我爺爺在中國遇到的那些陰陽術士,他們所會的東西,還遠不區我們安倍家族祖傳下來的東西。”
“雖然陰陽術沒有學成,但我爺爺卻愛上了中國這個美麗的國家。由於經常往中國來,有時一住就是很久,他很快就成了箇中國通,漢語說的十分流利,別人根本就聽不出他是日本人。在他青年時的一天,一個日本軍方的人找到了他在瀋陽的住處,把一個關於滿清皇室的驚天秘密告訴給了他,請求他協助,驗證關於清太祖努爾哈赤依靠挖出的礦藏打造十三副鎧甲的事,到底是真是假。經過長時間的考察,我爺爺驗證了這件事的真實性,並且結合史料,將努爾哈赤挖出礦藏的地方,鎖定在了東北的大興安嶺。”
“於是,川島浪速便帶着他返回了日本,把這件事彙報給了當時日本的首相田中義一。正是這一趟日本之行,我爺爺見到了川島浪速的養女川島芳子,那女子是滿清肅親王的女兒,身上流有滿清皇族血統。我爺爺第一眼見到她,就爲她的美麗所傾倒並愛上了她。後面,爲了尋找努爾哈赤挖出礦藏的那個地方,軍方在天皇的授意下,在中國的東三省建立了僞滿洲國。而我爺爺,則被川島芳子洗腦,爲軍方辦事,並且隨着她一起回到了中國。”
“回到中國以後,表面上,我爺爺只是川島芳子身邊的一個誰也不會注意到的,毫不起眼的副官。而實際上,他是尋找那礦藏所在地的主要人物,由於身份極其重要而又特殊,他的真實身份只有軍方有數的幾個首腦人物,比如土肥原賢二他們才知道。他們要我爺爺向天皇起誓,無論何時何地何種情況,都不可以將自己的身份透露出去。所以,陳俊東陳連長將死的時候,我爺爺把一切實情都告訴給了他,卻唯獨沒有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陳俊東一直到死,都不知道他是個日本人,而是認爲他是一個被日本軍方抓了,幫他們破解那口箱子上的文字,最後又逃出來的中國術士…”
我心道,原來如此!
“就這樣,我爺爺協助軍方的人找了好幾年,終於找到了努爾哈赤當年挖到礦藏的那個地方,並且在那裡得到了一口箱子,最終破解了箱子上的地圖和文字。當時,軍方的首腦們都被狂熱衝昏了頭,他們認爲不光中國,全世界都將是大日本帝國的。正是這種狂熱,使他們喪失了謹慎,結果導致那口箱子在被隨軍押運着過山東時,落入了韓復榘的手中,後面更是不知去了哪裡。”
“箱子失蹤以後,軍方指派我爺爺,暗中查找它的下落。於是,我爺爺便僞裝成一個幫人看風水選墳址的江湖術士,到處東遊西走。在洛陽時,他見一個老頭兒的兒媳婦長的有點像川島芳子,於是便動了心,和她發生了關係。事情敗露以後,他殺死了那老頭兒的全家…”
我心說,怪不得‘王道仁’這麼禽獸不如,原來這混蛋是個日本人。
“後來,我爺爺成功打入了陳俊東的山寨,並且見到了那口箱子,可是卻不慎讓裡面的東西卻跑掉了,被一種神力封印在了一個名叫‘野狼嶺’的地方。我爺爺只得再打入國民黨內部,尋找被太上老君鎮壓的,那另外一個東西…”
“於是他就隨着國民黨那支部隊一起,投入了404工程,是這樣嗎?”我問。
“不錯,他投入那工程以後,直到日本戰敗後的1948年,他悄悄的出山,返回了一趟日本。”
“他回日本做什麼?”
“秘密收殮被遠東軍事法庭審判並處死的,那些軍方首腦人物的屍體,封蠟保存起來。”
我聽的眉頭皺了起來,正要問他保存那些戰犯的屍體做什麼。
這時候,聶晨道:“先不說你爺爺了,我問你,你來中國到底要幹什麼?”
那胖子得意的笑了笑說:“爲了完成我爺爺的遺志,尋找並得到那兩個上古的東西,用於給那些被供在靖國神社裡的英雄和勇士們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