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應坐在馬上搖頭晃腦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司馬懿靠近問道:“怎麼樣,主公我這方法可好?”
陶應搖了搖頭,道:“仲達啊,這也就是你剛剛來我麾下,如果是元直他們在我面前提出這麼不切實際的方法,我早就一腳把他踢下馬去了。”
“主公何意啊?”司馬懿有點不太理解陶應話裡的意思。
陶應用手指了指司馬懿,道:“別的咱們先不說,單說這韓遂離徐州隔着十萬八千里,我到那裡去給你整他的筆跡來讓你模仿。你不可能叫我再去一趟關中,要了韓遂的筆跡再回來吧。”
“原來主公你是說這個啊。”司馬懿會心一笑,
陶應問道:“怎麼,看你這麼有自信,你有什麼辦法?”
司馬懿拍了拍胸脯,道:“這事包在我身上了。主公你想啊,韓遂的筆跡確實不好模仿,但是咱們可以刻一個金城太守的印章蓋在上面,料他閆行也不會起疑。”
陶應聞言笑道:“這辦法確實不錯,但是字跡不像你又怎麼解釋?”
“就告訴他也許是韓遂已經不想再和閆行說話了,找人代筆的就是了。就是最好還要有一個韓遂的簽字,不過這一點我帶還沒想到什麼辦法。”
陶應聞言沉思了片刻,道:“我有辦法了,馬上和我一起前去見閆行。”
說着就要去拉司馬懿的馬頭繩,司馬懿急忙道:“別別別,我還要回味我的家鄉啊。”
陶應白了他一眼,道:“你的家鄉早就沒影了,快隨我去,不然我削你啊。你可別忘了,昨日你還是我的手下敗將啊。”
“這事你還意思說啊,要是我都不好意思拿出來說,丟人。”
“沒事,在丟人我也還是贏了你,你能拿我怎麼樣。至於什麼面子,我早就不在乎了。”
司馬懿聞言語塞,只得隨着陶應前來見閆行。閆行一見陶應,特別是他身後還跟着一個面容猥瑣的司馬懿,閆行的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了。陶應快馬上前問道:“彥明,怎麼臉色變得這麼差,是不是看到司馬懿猥瑣的面孔,令你有點受不了啊。”
司馬懿急忙在後面叫道:“我說你怎麼回事啊,我還沒說話你就往我身上扯。”
陶應沒有理會司馬懿,繼續對着閆行道:“彥明,是不是因爲他,是的話就告訴我,我幫你削他。”
司馬懿聞言急忙將身子向後移了移,道:“你敢。”
閆行被這主臣兩人弄來十分無奈,道:“你有事說事,沒事走人啊。”
司馬懿呵呵笑道:“怎麼,閆將軍似乎對我們兩個有點不待見啊?”
閆行聞言掃了司馬懿一眼,道:“不是,我這人只是不喜歡廢話,也不喜歡總是糾纏一個沒用的話題。”
司馬懿剛要說話,陶應在一旁打斷了司馬懿的話頭,道:“叫你別說話了,彥明說了不想討論沒有意義的話題。”
司馬懿只好不說話了,陶應接着道:“彥明思念故主,陶某是打心裡佩服啊。故此陶某決定派人前去金城向韓太守穿個訊息,告訴他你在這裡,你看可好?”
閆行聞言正色道:“你此話當真?”
“絕對當真,我就是來問問彥明要不要寫封書信給韓太守?”
閆行聞言有點激動,道:“寫寫,今晚我就寫。”
“好的,你寫快一點啊,今晚我讓他們連夜就動身。”
閆行第一次以一種非常正式的表情看着陶應,道:“閆行多謝陶公。”
陶應擺了擺手,道:“謝就不用了,我等就不打擾了,你好好想想該寫一些什麼吧。”
說罷和司馬懿回頭走了,走出了兩三步,陶應突然拉住馬頭繩,回頭道:“對了彥明,現在天下四處烽煙四起,在書信表面你一定要寫上金城太守韓遂韓文約親啓。”
閆行點了點頭,陶應他們兩人打馬而去,司馬懿奇怪的問道:“主公,你怎麼就肯定閆行一定會模仿韓遂的簽名呢?”
陶應回頭看了閆行一眼,道:“這你就不懂了吧,下屬對於主上都會有一定的模仿之心。特別是閆行這種對韓遂死忠的人,不要說簽名,說不定言談舉止都會和韓遂一樣。”
看着司馬懿冥思苦想的樣子,陶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還小,這些方面多學着點吧。”
*果然當晚閆行寫好了一封書信交給陶應,陶應當着閆行的面,叫來十個士兵,護送這封書信前去關中。閆行望着他們的背影消失在了西北的夜色中,心裡好像輕鬆了許多。
接下來的幾天,大家都是忙着自己的事。張遼和魏延帶領隊伍前進,徐庶打理整個隊伍的一切事宜。華佗還是按時給呂綺玲和糜貞把脈,不過用的藥已經有點不一樣了。閆行繼續保護華佗,並且時不時的來問問陶應西北那面的消息。
而陶應總是和司馬懿在一起鬼混,兩人算的上是臭味相投了。按照陶應內心裡來講,司馬懿雖然和他認識沒有多久,但是卻是最對他脾氣的。以前自己手下謀士,賈詡老兒一天天的總是閉目養神,即使是面對陶應,也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當然他不想理陶應,陶應也難得去理他。除了所有人都沒有好辦法了,陶應纔會想到他。至於徐庶,雖然年紀愛好都和陶應差不多,但有一點不好的就是,徐庶身爲水鏡學子,從小被傳統思想束縛,兩人總是不能愉快的玩耍。
不過司馬懿就不一樣了,漢朝兩大學派,潁川書院,鹿門山書院。司馬懿不屬於其中任何一派,算起來,司馬懿完全是自學成才。不過這樣一來,司馬懿的思想也沒有受到太多的禁錮,和陶應在一起,兩人正好是相得益彰。
這一日,陶應和司馬懿還是打馬走在隊伍最後面,陶應看似不經意的問道:“仲達,我聽說年前曹操曾經遣人來請你做官,你爲何要裝病拒絕,你不是很看好曹操嗎?”
司馬懿聞言淡淡一笑,接着看向遠處的山巒,道:“看好不看好是一回事,出仕與否又是另一回事。本來我的想法是在家裡再等幾年,哪知道遇到你,不得不說,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陶應聞言扭頭看着司馬懿,假裝怒道:“你什麼意思,聽你的口氣你還有點不樂意?”
司馬懿也是將頭一扭,擡頭而言:“你要是被一個人以誆騙的方法帶離了家鄉,而且最後那人還說你沒有工資拿,你難道不會生氣?”
陶應聞言笑道:“聽你這麼一說,我怎麼感覺自己像是搞傳銷的。”
“傳銷,是什麼,沒聽說過呢。”
陶應拍了拍司馬懿,道:“傳銷就是一種地下組織,具體情況以後再和你細說。反正你現在知道就好了。”
司馬懿喔了一聲,此時魏延打馬從前面而來,陶應看到他,問道:“文長不在前面帶隊,來此何干?”
魏延衝着陶應略一施禮,道:“主公,前面就是黑山了,現在天色已晚,文遠將軍叫我問問主公是否就此駐紮,明日再通過黑山?”
陶應想了想,回頭看了看旁邊的司馬懿,司馬懿輕輕的點了點頭,陶應道:“也好,你去傳令就此駐紮吧。”
魏延聞言就要下去,司馬懿在後面叫道:“文長將軍且慢。”
魏延聞言回頭奇怪的看了司馬懿一眼,對於這個新來的右參軍,他在內心裡並無多大好感。問道:“不知參軍還有和吩咐?”
司馬懿笑着擺了擺手,道:“安營紮寨的時候,記得一定要把食物集中在外圍的幾個帳篷裡。”
魏延有點奇怪的看着陶應,陶應道:“就照他說得辦,如果食物不夠,咱們把他殺來吃了。”
魏延聞言差點笑了出來,轉頭去前面下去了。陶應回頭問道:“仲達,我知道你是想引誘張燕前來,但如果你把食物放在中間,那樣不是更好甕中捉鱉嗎?”
司馬懿呵呵笑道:“張燕統領黑山軍多年,又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我這樣做,要的就是他放鬆戒心,纔會親自前來。而且我們本來也不是爲了和黑山軍爲敵,只是爲了見他一面而已。”
陶應點點頭,道:“見他一面,那你有把握說服他歸降與我嗎?”
司馬懿搖了搖頭,道:“現在還不知道,只有今晚見過之後才知道。”
“那就不要去想那麼多了,今夜就讓我們見見這位黃巾渠帥,說起來,我還沒有見過黃巾將領呢。”
當夜陶應他們果然就在黑山前面的開闊地駐紮,而且食物全部放在了一個帳篷裡,自然而然地,食物的味道就傳到了張燕的鼻子裡,張燕做事也沒有猶豫,打聽好了對方只有五百人之後,果斷率領着五千精銳士兵前來劫寨搶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