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應這邊開始準備緊急劫營事件,而蔡瑁那邊在知道了陶應救兵前來之後,隨即召集衆人一同前來大寨商量。人漸漸的來了,蔡瑁坐在主位上,年約三旬,神態還是比較莊重,很有一種爲上者威的感覺。不過其實只要仔細看看,就可以看出蔡瑁眼裡的懦弱。不過現在的蔡瑁正在得意,神色莊重的接受着衆人的行禮。
坐在下手邊的兩位和蔡瑁有點相像,想來就是蔡中和蔡和了。每個進來的人礙着蔡瑁的面子,都會和這兩兄弟打個招呼。兩兄弟也是一點不客氣,那神態要多裝逼就有多裝逼。看來這兩兄弟還涉世未深,還不懂莫裝逼,裝逼遭雷劈的道理。
在下邊的一人倒頗有武將的感覺,長得也還算是英俊。沒有蔡氏兄弟的神氣,但也沒有一絲卑微。年約三旬,也許常年在江邊,臉上皺紋頗重。一身甲冑,神態自若,頗有良將之姿。就是這次蔡瑁的先鋒文聘了。
看到人都來得差不多了,文聘問道:“大都督,緊急召見我等所爲何事啊?”
蔡瑁環視了衆人一眼,道:“斥候來報,陶應親率大軍來了宛城。並且一來就叫張繡領兵出城和他會和。你們說說,陶應這麼做是爲什麼”
文聘想了想道:“大都督,陶應莫不是要在城外和我軍決戰?”
蔡瑁道:“正是,陶應小兒自恃兵多,想要在野外和我軍爭高低。”
蔡和問道:“那大哥,明日我軍和陶應小兒作戰便是,又何必現在找我等來此。”
蔡瑁笑了笑,擡手打斷了蔡和的話頭,道:“陶應小兒兵力並不比我軍多,正面交戰我不懼他。不過他手裡有騎兵,而我荊州士卒全是步卒,必然吃虧不少。以力較力何其愚也,所以爲兄決定今夜前去劫營,先殺一殺陶應小兒的銳氣。”
蔡中聞言道:“對啊,大哥果然高見,陶應小兒一心要和我軍明日決戰,今天夜裡必不做防,現在去劫營,必獲全功。”
接着頓了頓,道:“這幾日文聘將軍攻城疲憊,今夜之戰,就請大哥交給我吧。”
文聘聞言剛要反駁,蔡瑁道:“也好也好,就由二弟你前去吧。文將軍,你不會介意吧。”
文聘道:“末將豈敢,不過今夜之事末將總覺得有所不妥,將軍此去,萬事小心啊。”
蔡中聞言笑道:“文將軍放心,區區陶應,還難不倒我。”
接着轉頭對蔡瑁道:“大哥,那小弟先下去準備了,不過以防萬一,還是請大哥要派人接應啊。”
蔡瑁笑着道:“去吧去吧,不過切記要小心啊。接應的事你放心,大哥親自來接應你。”
蔡中聞言下去了,文聘看着蔡中的背影,心裡總是覺得有所不妥,但回頭看了看志得意滿的蔡瑁,還是什麼都沒說。接下來蔡瑁又交待了幾句,大家就散去了。
二更時分,蔡中果然帶着本部約有一萬人馬,直奔着陶應大營而來。大約奔襲了半個時辰,蔡中的人馬來到了陶應的大寨外。夜色中的陶軍營寨顯得格外幽靜,只有外圍有一些稀稀疏疏的士兵在巡邏。大寨的中央一片漆黑,給人一種?人的感覺。
一般這種表面上給人寧靜的事物,其實內部是洶涌澎湃的。而且按照常理來說,有點經驗的人在遇到這種事的時候,都會細細斟酌,三思而後行。可是蔡中自命不凡,不以一般人自居,所以註定了今晚他的悲劇是無法挽回的。
再查看了兩分鐘後,蔡中得出了一個正確的有點離譜的結論,只聽他對身邊的副將說道:“你們看陶應大寨偃旗息鼓,多半已經全部睡去了。現在你們隨本將衝殺進去,正好可以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時蔡中後面的一位副將道:“將軍,恐怕不妥啊。你看陶軍大寨裡看似漆黑一片,防備稀鬆,但總給人一種肅殺的感覺。而且就算陶軍一心想和我們明日決戰,也不可能只有這一些士兵巡邏啊。將軍,今夜之事不妙,還請三思啊。”
不得不說,就憑這番話,這人的能力就比蔡中高了不止一個等級。可惜現在蔡中是主將,會聽他的嗎?蔡中聞言回頭看了看說話之人,只見此人約有二十左右,一身武將打扮,面色潮紅,雖然年輕,可惜眼中已經是傲氣十足。正是蔡中帳下副將,魏延。
蔡中看着魏延,也許是將要來臨的勝利已經衝昏了他的頭腦,也許是反感一個副將居然如此和自己說話。隨即也不去思索魏延所說是否有理,當即道:“魏延,小心謹慎是好事,不過現在是打仗,打仗哪有不冒險的。本將已經決定了,今夜無論如何都要生擒陶應,你不必多言了。”
本來魏延還想說什麼,不過他本人極具傲性,看了蔡中那副模樣,也不再多說話了。接下來蔡中一晃手中的大刀,叫道:“將士們,今夜就是我等大破敵軍,保衛劉荊州的時候了。隨我衝進去,活捉陶應,奪回宛城,衝啊……”
蔡中說完,當即身先士卒,當先向着陶應大營而去。後方的士兵包括魏延在內,也是如潮水般向着陶營而去。不得不說,這種不怕死的精神還是值得讚揚的。一萬人馬一往無前的一路殺到了中軍,不過奇怪的是,這中間沒有除了少數士兵阻攔他們的去路之外,幾乎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就到了中軍。
蔡中站在中軍大寨前,四周依然還是黑漆漆一片。就算蔡中真的是豬頭,也應該知道今夜之事有蹊蹺了。何況蔡中比豬頭還強一點,隨即下令士兵前去各寨查探,不過很快消息傳了回來,所有營寨都是空的,這一下蔡中開始吃驚了。
蔡中大叫道:“快退,快退……我們中計了……”
哈哈哈,這時漆黑的夜空中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笑過之後,突然一聲梆子響,火光沖天,四周出現了一大羣足以保衛蔡中的部隊,他們個個手執弓箭,對準了蔡中一衆。這時兩人從人羣中緩緩走出來,在耀眼的火光中顯得格外顯眼。
蔡中擡頭打量着那兩人,當頭一人滿臉微笑,但卻絲毫看不出計謀得逞的喜悅。年約二旬二三,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後面之人手持青龍戟,滿臉剛毅,正怒氣衝衝的瞪着他們。這時,當頭那人開口了:“將軍,現在撤退不覺得太遲了嗎?”
蔡中此時已經快要失了魂魄,對於對方的問話恍如不覺,倒是他後面的魏延開口道:“閣下難道是衛將軍陶應?”
陶應還是微笑着,聽了那人的問話,看了那人一眼,雖然那人只是蔡中的副將,不過氣質卻強了蔡中不少。陶應道:“然也,不知閣下是?”
這時魏延倒沒有再去理會陶應,只是上前低頭對蔡中輕言道:“將軍,今夜我等已然是被包圍之局,只有奮力死戰,方能突破重圍。”
說罷直接揮刀奔着陶應而來,陶應倒是沒想到對方居然想用圍魏救趙,不過陶應還是不着急,道:“傳令呂綺玲張繡他們,務必留下對方主將。至於這面嘛,就讓我來看看這個副將有多大的能耐。”
說罷拔出赤霄寶劍準備和魏延交戰,而那邊的呂綺玲張繡也是下令放箭攻擊,箭雨過後,呂綺玲率領騎兵在敵陣中來回穿梭了幾遍,幾乎戰鬥就此結束了。爲首的蔡中捨命往外衝突,最後還是被張繡一槍掃下了馬,當即活捉。
反而陶應這邊的魏延有點難對付,本來陶應對自己的武力有點自信。可是僅僅交手三個回合,差點就丟了小命。幸好太史慈眼疾手快,接下了魏延的一刀。陶應再不敢逞英雄,退到一邊看那將和太史慈打。
太史慈雖說不得關張如此悍勇,但也是世上數得着的勇將。不過太史慈和那將交手二十回合之後,依然還是拿不下他,而那將也是越戰越勇。陶應在一旁看得心驚,開口問道:“將軍武藝不凡,不知可否留下姓名。”
那將聞言道:“我乃益陽人魏延。”
陶應心裡暗道,原來是他,果然有兩把刷子。不過面上還是不動聲色,道:“魏將軍神勇非常,陶某也是怕的不得了,可是魏將軍不如看看那邊,這樣對提升魏將軍的勇氣更有幫助。”
說罷陶應用手指了指魏延身後,魏延回頭一看,不由得睚眥盡裂。倒不是看到什麼害人的事,卻是看到蔡中被呂綺玲活捉了,正押着往這邊來。魏延雖然着慌,不過手上還是不見慌亂,大叫一聲,用盡全力逼退太史慈。
隨即駕馬就直衝着陶應而來,這一下,當即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可惜魏延只是虛晃了一下,就是要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然後突然調轉馬頭,直接衝突着陣外而去。留下陶應一衆在原地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