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長孫墨淵的語氣決絕狠厲,停頓了幾秒,他又淡淡的道,“通知小九,該收網了,不管是長孫墨凌手下的人,還是玄門一羣人,殺無赦,這次朕不會再放過他們了!”
“是!”
月亮泛着青白色的光,映照一片天地……轆轆車轍,碾碎一路溼潤的月光。
長孫墨凌坐在顛簸的犢車內,凝望着外面的月色,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只是看着窗外,突然無端想起,安錦瑟,那個女人。不知爲何,他總愛在這樣清冷的日子想起她,想起那個大雪的日子。
“吱嘎——”車轍聲忽然停了下來,駕車的侍從顫抖的聲音從前面傳來,“王爺……您快走……皇上在前面攔住了……”
長孫墨淵淡漠一笑,他早料到長孫墨淵不會這麼蠢,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快行動而已。不過就算是這樣又如何,他殺了他又能如何,他失去的是此生摯愛!
他微微挑起窗前,只見不遠處的龍攆,在月光的映照下,還有那龍攆上,那張臉明明美到極致,卻猶如暗夜修羅一般散發着煞人的殺氣,彷彿走到地獄盡頭的曼陀羅,悽美絕豔地開放,帶着阿修羅的仇恨之火。
“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必了,朕受不起!”隨後長孫墨淵眼眸微微眯起,寒光乍現,手輕輕一揮,“給朕抓住他們,若抓不住,那便就地正法吧!”
“七弟,就憑你,你覺得你能殺得了本王麼?”
“要不咱們試試?你謀朝篡位,朕殺了你,太后也不能說什麼?”長孫墨淵抿緊嘴,淡漠的問道。
“七弟,似乎太過低估四哥了!”長孫墨睿有些自負的道,只見他一揮手,身後便出現了大批的士兵,“長孫墨淵,這麼多年的韜光養晦,本王爲的就是今日!” 、
長孫墨淵淡漠一笑,墨眸中盡是嗜血森冷的顏色。
“長孫墨淵,失去心愛之人的滋味如何?”長孫墨凌笑了笑,而站在一旁的長孫墨睿也笑了起來,道,“安錦瑟即便是醒了,也不會原諒你!”
長孫墨凌輕蔑地笑了笑,那個女人竟然用這樣決裂的方式去決絕。那個女人,他到底是存着什麼樣的感情?他不知道,只知道,那種痛,卻是穿越了千年。
如果是他們先遇上了,那會不會又是另外一番風景?
“四哥,跟他說什麼呢?下令吧!”
“五哥,朕一向敬重你,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長孫墨淵眼中浮現出了一層薄薄的血色,眸光輕輕瞥向長孫墨凌,一字一頓地道,“四哥,朕有事兒想要想你證實,朕七歲那年,朕的母后被人推下水淹死,朕登基之前,有人派殺手追殺朕,這些事都是你在背後安排的,是麼?還有錦兒的事!”
長孫墨凌微微怔了怔,似思考了半晌,才擡頭,冷冷的道,“你說的不錯,是本王做的,還有如今的老八也是本王的傑作,而你用永世換來的情蠱也加了一些東西,長孫墨淵,你以爲這情蠱只對你有影響,可它對安錦瑟沒影響,可你錯了!”
“四哥,你這注意真不錯,這下七弟不光是輸了江山,連自己所愛的女人也輸了,當然,他不愛安錦瑟便另當別論了。”
就在長孫墨睿大笑的時候,一道冷漠的聲音傳來,他回頭一看,長孫墨淵竟站起來了,他的嘴角泛起一絲弧線,在宮燈下,他那俊逸飛揚的笑靨中帶着嗜血的寒意,深幽冷謐的眼瞳中此刻寒光畢現。
“朕謝謝四哥爲朕解惑,只是你也高興的太得意了,朕既然早知道,又豈會被你的圈套所陷!”
長孫墨凌長孫墨睿皆是一震,長孫墨淵這樣的神色,於他們而言再熟悉不過了,他動了殺意。而今日一舉,本來是成功了的,可此時看來,竟有些生死難料。
長孫墨淵淡漠一笑,聲音淡漠疏冷,“無傷,可以動手了!”
一瞬間,從四周進來好多禁軍,將這裡團團圍住,此時的宮無傷提劍衝在最前面,那張容顏在月華下微微泛着白光,眉目如星,他竟比女人長得還好看。
“殺!”
瞬間,長孫墨睿將長孫墨凌護在身後,退向了一旁,而長孫墨凌看着站在那上面的長孫墨淵,眸中有些頹敗,他就真的比不上他麼?不,一定不會是這樣的,他不會被他打敗,不會。
不過短短片刻時間,長孫墨凌的黨羽悉數被抓住,反抗的,則是被殺。
“皇上,已經叛亂已除!”宮無傷拱手,淡淡的道。
“嗯!”
此時,卻傳來一陣冷冽的聲音,長孫墨凌朝着他喊道,“長孫墨淵,你以爲你贏了麼?我既然膽敢在今日造反,必是做了充分準備!”只見他手一揮,從琉璃瓦上跳下了,許多蒙面的黑衣人,可奇怪的是最後一個飛躍而下的,竟是一個身着一襲紅衣,帶着一半銀色面具的女子,銀色面具上,紅色雕刻的罌粟花栩栩如生,好似它開得正豔。
他看着那人,“悅悅,本王要長孫墨淵的命!”
“王爺,我不是容悅,是容音,悅悅去尋餵養魔琴的魔花了!”
“本王不管,本王只要長孫墨淵死!”
“是!”女子卻直直盯着他,笑而不語,她的笑如同一朵毒罌粟般,美得令人窒息,也奇毒無比。似過了良久,他脣角流轉出冷然的光芒,“罌粟,動手!”
令下,刀起,光影閃。
原本殘留在長孫墨睿和長孫墨凌身邊的人,瞬間斃命,倒在了長孫墨凌的身旁。他看着自己周圍的屍體,瞪紅了眼,他如同一隻困獸,咆哮道,“容音,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