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劍南和馮瑗再度回到了香港,回到了天機館。-79-卻發現天機館的‘門’關着,這讓他們多少有些意外。因爲他們雖然去了四川一趟,但是左相和龍歌卻還留在天機館,還有那個張胖子。
按照道理來說,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關‘門’的啊?
範劍南看了看馮瑗,拿鑰匙打開了‘門’走進去。
進去之後,卻發現裡面一個人都沒有。喊了幾聲之後,張胖子才從樓上下來。
“胖子,你怎麼了?”範劍南感到他的神‘色’有些奇怪,立刻開口道,“是不是我們不在的時候,又有人來搗‘亂’了?”
張胖子搖搖頭,“搗‘亂’倒是沒有,不過有點事。”
“怎麼了?”範劍南皺眉道。
“左相和龍教授都病了。”張胖子小聲道。
範劍南吃驚地道,“病了?什麼病,去醫院看過沒有?”
“前天就去了,但是醫院看不出是什麼病。我們又只能再回來。他們現在他們兩個人都在房間裡躺着呢,我對醫‘藥’方面不太瞭解,這真是束手無策了。”張胖子道。
範劍南連忙道,“走,帶我上去看看。”
張胖子點點頭,和範劍南馮瑗兩個人一起上了樓。他們先是去看了左相。左相似乎睡着了,那張臉紅得像是喝醉了酒。看起來一點不像是病了,倒像是容光煥發,‘精’神好得很。
範劍南立刻走過去,用手‘摸’了一下左相的額頭。一皺眉頭,“體溫很正常,並沒有發燒。但是他的臉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都快從白面書生變成關二爺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反正他們兩個人都病了。”張胖子搖搖頭道,“其實也病了沒有幾天,最初的時候他們只是說有點乏力。以爲他們兩個人,在研究那些古代巫文圖形的時候,可能着涼受了風寒,或者是用腦過度了。當時也沒有太在意。”
“那他們,到底怎麼樣?我是說他們有什麼症狀沒有?”範劍南有些奇怪的道。
“好像也沒有什麼。反正就是渾身乏力,然後有點嗜睡。昨天開始,這種情況更加嚴重了。他們的臉‘色’越來越紅潤,但是又不屬於那種氣血過旺的情況。我也怎麼都想不通。說這不是病吧,反正他們兩個現在的狀況不太正常。說是病吧,又不知道是什麼病。
而且我整天跟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不可能他們兩個人病了,我一點事情都沒有啊?難道因爲我比他們胖一點?”張胖子奇怪的道。
範劍南伸手‘摸’了‘摸’左相的脈搏,微微皺眉道,“似乎沒有什麼異常。”
“老闆,你還會把脈?”張胖子奇怪的道。
“不會。但是這並不妨礙,我用術力去感知他們的氣血流動。”範劍南的緩緩的道。“如果他們有病的話,在氣血運行上應該能夠看出點端倪來。不過我感覺他們,氣血的流動好像很正常,心率也好像很平緩。你帶他們去醫院的時候,醫院裡什麼也沒檢查出來?”
“是的。(’)哦對了,病歷還在這裡呢!醫生的意見也是說,他們並沒有什麼病,可能只是太累了。讓他們平時多注意休息。所以我才決定,把天機館關閉幾天。讓他們好好調養一下。不過現在看起來,這應該不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張胖子道。
“龍教授呢?他們的症狀都是相似的?”範劍南想了一想又問道。
“龍嘯說的情況和左相差不多。不過看起來,他的症狀倒是要輕一點。”張胖子點點頭道,“要不我們再過去看看他?”
“也好。左相既然已經睡着了,那就讓他好好休息吧。我們去看看龍教授。”範劍南轉身道。
他們三個人又轉到了旁邊的房間,龍歌倒還沒有睡,這是半坐在‘牀’前,看着面前的幾張紙發呆。看到了他們進來,這才吃力地把面前的那幾張紙拿開。“劍南、馮瑗你們從四川回來了?”
“是,我們剛到。我們也是剛聽到張胖子說你們都病了。”範劍南皺眉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突然都病了。”
“我也不知道。”龍歌搖搖頭道。“我甚至懷疑這不是病。”
“不是病,那是什麼?”範劍南皺眉道。
“我不能肯定。但是很有可能,我們出現的這種情況,跟金篆‘玉’函上面的這種圖形有關。”龍歌神‘色’憂慮地道。“因爲在這之前。我和左相,都在鑽研這份金篆‘玉’函上面的圖形。希望能夠早點解開,並且用來解釋河圖上的那些圖形。而張胖子,負責天機館的一些日常事務。他對這些金篆‘玉’函上的圖形接觸的並不是很多。這或許,也能解釋爲什麼我和左相都生了病,而他沒事。”
範劍南搖搖頭道,“也許並不是這樣。我剛剛去看過了左相,他除了臉‘色’有點‘潮’紅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麼異常。也許,只是因爲最近的天氣變化。忽冷忽熱,而冷暖溫差比較大。所以有些感冒吧。”
“我活到這麼大一把年紀了,難道還不知道什麼是感冒?”龍歌苦笑着道,“相信我劍南,這件事極有可能和那些金篆‘玉’函有關。我和左相,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
“好了龍教授,你也多休息休息。”範劍南想了想道,“或者待會兒我給龍大膽打一個電話。問問他是不是有空過來趟,他對這些‘亂’七八糟巫術引起的疑難雜症,或許有獨特的看法。”
“劍南。你來看,就是這幾幅圖形。”龍歌拉住了他的手道。“我和左相,這幾天就是一直爲了解決這個問題而頭痛。從前天開始,我們卻突然感到渾身不適。像是極度睏乏疲勞,渾身都沒有一點力量。我懷疑,這幾幅圖形代表了某種特殊的意義,能夠引起周邊,術力磁場的變化。從而使人致病。”
範劍南接過了龍歌遞給他的那幾頁紙,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幾頁紙上的圖形,都是從金篆‘玉’函上覆印下來的。圖形古怪玄奧,介於文字和圖像之間。這要是在之前,範劍南根本就不會相信。幾張紙上的圖形,就能導致人生病。但是這次巫家之旅,那他的認識改變了不少。
尤其是在古代觀星臺的經歷,讓他對古代巫術的能力,又有了全新的認識。而且他也知道,龍歌絕對不是一個信口雌黃的人。作爲一個長期觀測羣星的天文學家。他是一個非常嚴謹,而且認真的人。
所以範劍南盯着那幾張紙看了又看,他也希望自己能夠從中看出一點什麼東西來,但遺憾的是他什麼都沒有發現。這似乎就是幾張普通的紙,上面繪製了幾個古怪的圖形,僅此而已。
正在他決定放棄尋找的時候。突然範劍南的手指抖了一下,他立刻扔下了那兩張紙,向後退了一步。
“劍南,你怎麼了?”馮瑗連忙道。
“不!別過來,也別碰那幾張紙。”範劍南對他擺手道。“這幾張紙上有古怪。”
“什麼古怪?”馮瑗嚇了一跳。
範劍南用手指撿起了那幾頁紙,皺眉道,“我好想突然想到了一些東西,這上面的圖形是和某一種古巫術有關的。應該是某種詛咒。”
“詛咒?”張胖子奇怪地道,“那不是隻有那些西洋巫術纔有的東西麼?”
“西洋巫術?西洋有屁個巫術,還不都是當年的術者西遷,把巫術帶到了歐洲?詛咒,原指祈求鬼神降禍於所恨之人。這在原始巫術之中很盛行。這幾個符號我似乎有點感覺了。”範劍南低頭看着那幾張紙道,“這和古人用來祈求降禍的巫術符號很相似。”
“你是說左相和龍教授很有可能是因爲接觸了這些而導致了身染疾病?也就是說這不是疾病,而是中了某種邪術?”張胖子吃驚地道。
“但是這不對啊。真要是巫術詛咒的話,需要很複雜的儀式,還有一些巫術用品。不可能就因爲接觸這幾個圖形就導致自己身中詛咒吧?”馮瑗搖搖頭,有些懷疑道。
範劍南搖搖頭道,“巫術裡面‘迷’信的成分太多,有很多巫術其實用不到什麼複雜儀式,還有那些誇張的巫術用品。很多隻是帶有表演‘性’質,真正的古代巫術極其危險,而且施行起來並不是都需要一大套的表演。有時候一個人站着不動也有可能施行巫術。
我想可能是龍教授和左相在接觸這些東西的時候,有過某些不太謹慎的術力運用或者起其他什麼的原因,導致了一個厲害的詛咒被‘激’活並且產生了某種作用。”
龍歌搖頭道,“應該也不會啊,我們當時都已經很小心了。在面對這些東西的時候,我們也不可能太大意。劍南,你真的能看出這是某種詛咒?”
“是的。”範劍南點點頭道。“而且我有一個想法,恐怕這詛咒並不是被你們所‘激’活的,而是極有可能有外人‘操’縱。”
“外人‘操’縱,這就更不可能了。這幾天沒有特殊的客戶來過,而一般人也根本進不了天機館啊?我們按照你之前定下的規矩,凡是到天機館求卦的人,都必須提前預約。”張胖子搖頭道。
範劍南點點頭,“也許是某個高手,在試圖用這樣的方式來‘逼’我回來了。”
馮瑗的臉‘色’驟然一變,低聲道,“是說,這有可能是第一理事,或者是他手下那幫易術理事會的高手?”
範劍南嘆了一口氣道,“除了他,還有誰有這麼好的本事?這件事又是發生在幾天之前。別忘了,那應該就是我們解決了巫家的問題之後。他知道我們快要回來了,先給我們來個下馬威。可是,冤有頭債有主,第一理事再怎麼樣也不該對龍教授和左相下手。堂堂易術理事會的第一理事,爲了長生之秘,竟然用起了巫術,他的真是要走火入魔了。”
“那我們怎麼辦?”馮瑗吃驚地道。
“這件事總要解決,他這次再度找上‘門’。我們想躲也躲不開。”範劍南沉聲道,“而且他這麼做,無非就是要‘逼’我主動和他談。我現在就去找他!”
“別,劍南,你別去!”馮瑗拉住他道,“讓我去和他談,不管怎麼樣他始終是我叔公。我去找他,他總不好對我下殺手。”
“冷靜,老闆!你們都冷靜。”張胖子連忙道,“現在這樣去找第一理事不是正中了他的下懷麼?再說,左相和龍教授這個樣子,你們要是再出點事情。他們怎麼辦?我看還是先穩住一點,設法救人才是。”
範劍南深吸了一口氣道,“也好,我這就打電話給龍大膽。求他過來幫幫忙再說。他是醫術宗師,對這類詛咒巫術應該並不陌生,也許他會有辦法……”
正說着的時候,突然聽到隔壁一聲驚呼。範劍南的臉‘色’一變,“不好!是左相!”
他和張胖子兩個人立刻衝到了隔壁的房間,卻看到左相已經醒了過來,但是看起來他似乎神志不清。抱着頭在那裡芭!
範劍南一個箭步衝上去按住他,低聲喝道,“怎麼回事?左相,怎麼回事?!”
左相卻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他再說什麼,而是奮力掙扎着想要起身。他看起來神志不清,情緒卻極度亢奮,整張臉都紅得嚇人。左相一邊喃喃低聲說着一些毫無意義的話語,一邊狂‘亂’地企圖掙脫範劍南的控制。
“胖子,幫我按住他。”範劍南厲聲喝道。
張胖子立刻上千抱住了左相,他的身材‘肥’胖,左相本身就偏瘦,被他死死抱住之後幾乎沒法掙脫,被壓得死死的。“老大,該怎麼辦,他好像已經完全失控了。我也不能一直這樣抱住他啊。”張胖子大聲道。
範劍南沒有說話,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點在了左相的前額,將一縷‘精’純的術力灌注其中。左相的大腦受到刺‘激’之後,猛烈掙扎了一會兒,才緩緩平靜下來。似乎又昏睡了過去。
“老大,他這到底是怎麼了?”張胖子伸手抹了一把汗,緊張地道,“這就是巫術的效果?”
“看起來他受到的影響比龍歌要大,已經完全失去意識了,我剛纔只是儘量讓他平靜下來。術力震動他的大腦,會造成一定程度的昏厥,但是對他的身體並無大礙。”範劍南雙眉緊皺。看起來,情況比他想的還要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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