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弈琛託着季昕瑜下巴的食指,更加用力的往上頂,唐弈琛並沒有留指甲,但是他的力氣實在是大,季昕瑜覺得,他的手指都要把自己脖子劃破了,而因爲,他的手指,剛好就抵在了她脖子血管的位置,季昕瑜更急膽戰心驚,才一會的功夫,額頭就驚出了冷汗。
季昕瑜害怕歸害怕,但是卻始終沒有開口求饒,也不知道是不想,還是驚恐的失聲了。
“季昕瑜,你到底要我說幾遍,我愛的人,她叫甄蜜,你招惹詆譭她,讓她擔心,讓她傷心,讓她難過,你真以爲你姓季,就有恃無恐,覺得我不敢動你了,是吧?”
唐弈琛的口氣,滿是凜然的不耐煩,那暴躁的樣子,就像是一頭被扯下了鬍子的老虎,季昕瑜瞪大着的茫然的眼睛,有眼淚水流了出來,但是唐弈琛依舊無動於衷,季昕瑜覺得,唐弈琛簡直瘋了,他就是個瘋子。
良久,就在季昕瑜覺得自己命懸一線,可能魂歸西天的時候,唐弈琛鬆開了掐着她脖子的手,他鬆手的時候,又幾乎是將季昕瑜甩出去的,季昕瑜原本是背對着牆靠着的,被這樣一甩,臉貼着牆,撞了上去,她雙手扶着牆,渾身上下都是虛軟的,雙腿也是,整個人就像是虛脫似的,滑坐在了地上。
他背靠着牆,盤腿坐在地上後,一隻手撫着自己被掐的生疼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同時劇烈的咳嗽着,她兩邊的臉頰,漲得通紅,耳根也是,氣喘吁吁的,她深呼吸的時候,覺得喉嚨就像被針刺了似的疼,咳嗽的時候,更加的難受。
她身子向後靠在牆上,腦袋也靠在上面,仰頭看着唐弈琛,她那雙明豔的雙眸,裡面盛滿了淚水,水霧瀰漫的,她像是注視着唐弈琛,但是雙眸茫然,並沒有焦距,瞳孔因爲某些情緒,劇烈的張鎖着,依舊可以看到驚恐。
季昕瑜渾身蜷縮成一團,原先通紅的臉,因爲漸漸停止的咳嗽,染上了幾分蒼白,是那種慘白的蒼白,她咬着自己的嘴脣很緊,卻還是有斷斷續續的啜泣聲傳了出來,她眼睫毛上也掛着淚珠,楚楚可憐的,但是這樣,還是不能喚醒唐弈琛對她絲毫的同情和憐憫。
季昕瑜看着唐弈琛高大的身影,他的冷然,讓她伸手捂住了自己咬的很緊的嘴巴,不發出任何的聲音來,想到唐弈琛方纔的樣子,季昕瑜覺得他就是地獄來的索命的魔鬼,她好不容易脫離了魔抓,自然是會傾盡一切,避免引起他的注意,但是唐弈琛罩着的身影,還是讓她有種極不安全的感覺。
“回國不久,你就已經知道我對蜜蜜的感情,悠然俱樂部那次,你讓席慕炎趁機佔有她,要不是我及時趕到——”
唐弈琛臉上引鷲的神色未變,站在季昕瑜的跟前,給她更大的壓迫感。
“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就算那次你的詭計得逞,我也不會因此改變對甄蜜的態度,我還是要她,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都比你乾淨,比你好。”
唐弈琛實在是煩透了季昕瑜的死纏爛打,糾纏不休,已經不是煩了,簡直就是厭惡,他自己還好,但是季昕瑜的這種糾纏,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他和甄蜜的夫妻生活,影響了甄蜜的心情,唐弈琛只想快刀斬亂麻,把兩個人的關係斷的乾淨,一乾二淨,最好就和陌生人似的。
唐弈琛覺得,今天過後,情況應該會好許多,從季昕瑜再看向自己的時候,那驚恐的眼神,就可以判斷的出來。
她怕死,既如此,她自然是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想方設法的接近一個可能殺死她的男人。
對季昕瑜,唐弈琛是覺得,自己說的,已經夠絕情了,但是她還和狗皮膏藥似的,如果說之前的季昕瑜爲了糾纏唐弈琛無所不用其極,那現在,唐弈琛爲了甩開她,過自己和甄蜜想要的平靜生活,也是可以不擇手段的,以季昕瑜的條件,她完全可以去禍害別人,唐弈琛並不會有任何意見。
“你應該慶幸,那次蜜蜜什麼事情都沒有,席慕炎也是,他也就幸好沒有得逞,不然的話,我真能當場廢了他,還有你,我絕對讓你的下場,比蜜蜜還要悽慘悲涼。”
季昕瑜深吸了幾口氣,她已經漸漸從驚恐的情緒,慢慢恢復過來了,但是神經還是高度緊繃的,而且驚魂未定,她手扶着牆,讓自己癱軟的身體,坐直了一些,她那雙茫然的眼睛,在看向唐弈琛的時候,也漸漸的有了焦距。
季昕瑜先前並沒怎麼看清,只覺得唐弈琛的聲音冰冷,一字一句,就好像從齒縫間蹦出似的,含着濃濃的警告,讓聽的人,渾身發寒,現在視線漸漸清晰,她才發現,唐弈琛的神色雖然冷峻,但是並不像之前那樣冰冷駭然,讓人不敢直視,但是那樣子,並不像是在開玩笑,而唐弈琛先前恨不得把她給殺了的狠辣態度,讓季昕瑜也不敢對他的話,產生任何的疑慮。
“我——”
季昕瑜矢口就想否認,隨即又覺得,唐弈琛要是沒有掌握切實的證據,根本就不可能說這樣的話,還是閉了嘴,但是整個人,眉梢眼角,都寫着不甘心。
不甘心被唐弈琛這樣對待羞辱,更加不甘心,唐弈琛做這些,是爲了自己口中那個什麼都不是的女人,同時,季昕瑜又覺得尷尬羞惱,雖然被唐弈琛這樣對待,但是想到自己和別的男人上牀的時候,他居然也知道,她心裡就覺得十分別扭不自在,這樣的事情被發現,季昕瑜到底還是有幾分難堪的,她雖然厚臉皮,但也還是有羞恥心的。
雖然唐弈琛罵她很難聽,覺得她不如甄蜜,季昕瑜依舊覺得,自己是比甄蜜好的,至少她沒有結婚,再結婚不算二婚,誰還沒有個過去,她是覺得,自己這年紀,談極端戀愛,睡幾個男人,是再正常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