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吧!他開偏不信這個邪,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之後,又重新轉了一次身,還是沒有看見大門。
原本大門的位置此刻只是一堵尋常的牆壁。
他有些慌了,“這幫孫子,逗我?”他有些不安地走到了那面牆邊,用力地拍了拍,沒有半點動靜,這面牆和茶水間的其他牆面幾乎融爲一體,無論是顏色還是斑駁程度,就像是本來就在這裡似的,毫無違和感。
“真是見了鬼了!”他開始在茶水間裡走了一圈又一圈,大聲叫嚷着尋求幫助,可惜他的聲音似乎完全被隔絕在了這間不大不小的茶水間內,根本傳不出去。
過了十分鐘,外頭的同事一杯咖啡都喝完了,還沒見着他回來,隨意念叨了一句,“老楊這傢伙不會是上廁所去了吧!”
“開什麼玩笑,老楊便秘好幾天了,上個屁的廁所,我看他應該是被關在茶水間裡出不來了哈哈哈……”
那人笑着笑着,聲音忽然淡了下來,四周寂靜無聲,大家只是尷尬地對視着。
“草,不會真的那麼邪門吧……”
“走,去看看!”
剩下四個值班的警察組隊走在了去往茶水間的路上,遠遠地看了一眼,根本不敢離得太近。
茶水間的半面牆是玻璃的,透過玻璃能直接看到裡頭的動靜。
只見老楊滿頭大汗地在茶水間裡兜來兜去,時不時地無聲大喊着,而那扇門此刻就在他的面前,他卻視若無睹,用力地拍打着空氣。
“特麼的真是見鬼了,快去找喬小姐!”
大家四散而走,只能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了喬酒歌身上。
老楊一個人被困在茶水間的時間越長,接越發地不安,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着,昨晚並不是他值班的,但是他聽過了昨晚值班的那個人的親口描述,他們真的看到那人的脖子上騎着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遮着眼睛。
老楊嚥了一口唾沫,心想,老子的脖子上現在不會也騎着一個女人遮着我的眼睛吧。
這麼一想,老楊的頭皮已經開始發麻了。
他的鼻尖上也佈滿了汗水,此刻的他整個人僵直地站在茶水間的中央,一點點擡頭向上看着。
眼珠上翻,隨着視線的變化,老楊果真在自己的上頭看見了什麼東西,模模糊糊的因爲角度問題,看得並不真切,他打算在看一次。
老楊鼻尖上的汗水漸漸匯聚成碩大的一滴,落在地上。
他幾乎渾身顫抖着再次擡頭向上翻眼,這下他真的看清楚了!
老楊當場尖叫了一番,想瘋了似的在屋子裡奔跑了起來,一邊跑,一邊拿起各種小件兒的東西朝着自己脖子上頭砸。
不會錯的,他看得真真切切。
此刻他的脖子上真地騎了個渾身是血的女人,頭髮像是還帶似的,貼在腦袋後面。最明顯的特徵是她那張嘴,就像是……就像是一朵花兒!
她的眼睛是鮮紅的顏色,老楊擡頭看的時候,那女鬼也恰巧低頭看着他,兩個人對上眼了。
她那張花兒似的嘴巴被分割成均等八瓣,花瓣兒似的嘴皮一動,就能看見嘴巴里頭血紅的牙齒。
老楊的家族沒有心臟病史,但是他知道,他要是再擡頭看一眼的話,絕對會被嚇死,於是他瘋狂地嘗試着各種不合理的辦法,想要把騎在自己脖子上的女鬼甩下來。
而之前那些值班的警察此刻也已經順利找到了喬酒歌,“喬小姐,快去救老楊,老楊也在茶水間裡,也被鬼迷住了!”
喬酒歌意識到了,時間已經到了,想必那女鬼此刻正在想方設法地嚇唬這些陽氣旺盛的警察,尋找一個跑出去報仇的機會。
她帶着各種東西迅速來到了茶水間外,神情嚴肅地叮囑着其他人。“你們就在外頭守着,千萬別進去!我一個人進去就行!”
“我也陪你進去!”鹿野自然是不放心喬酒歌自己應付那女鬼。
“不行,茶水間太小了,你進去了我就施展不開了。”喬酒歌強烈反對鹿野跟着她一起進去。
鹿野的心底閃過了一種意味不明的情緒,“那……你小心!”他叮囑着喬酒歌。
喬酒歌沒有理會他,直接進入了茶水間。
那女鬼看見茶水間裡進了另外一個人,當下搖搖晃晃地對着喬酒歌咧了咧花苞似的嘴。
外頭的人這次看得真切,紛紛四散而逃,只剩下鹿野還守在茶水間外頭。
那女鬼渾身都是血淋淋的模樣,但是喬酒歌一眼就認出了那女鬼的身份,正是秋嫺。
她耷拉在老趙脖子上的兩條小腿上的肉都已經被自己剔了個乾淨,只剩下兩條白花花的夾雜着小碎肉的腿骨。
在看見喬酒歌后,那女鬼似乎並沒有因爲她的身份產生畏懼,反而是一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模樣。
畢竟喬酒歌和鹿野並不是警察,她對他們的忌憚也就相對應地減少了很多,也就順理成章地把他們歸結到了可以殺的類型。
老趙看到救星來了,急忙一邊叫喊着一邊指着自己脖子上的女鬼朝着喬酒歌靠過來。
“喬小姐,幫幫我啊!”
喬酒歌沒有猶豫,直接掏出一張驅魔符,貼在了老趙的脖子上,那女鬼發現自己再也沒有辦法坐在老趙的脖子上了,就像是自己的一塊風水寶地被喬酒歌莫名搶走一了似的,氣得臉上的血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她的身子隨之騰空時候,老趙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茶水間大門的位置,急忙向外跑了出去。
那女鬼剛想追出去,就聽到後頭的喬酒歌挑釁似的來了這麼一句,“要不我的脖子讓你坐一坐?”
那女鬼咆哮一聲,花苞似的嘴巴立刻向外張開,喬酒歌連連後退,順利抽出了驅魔結朝着那女鬼甩了過去。
不過那女鬼身形靈巧,喬酒歌的第一下攻擊被她順利躲過。
外頭值班的那些警察聽見裡頭這聲非人的咆哮,一個個幾乎都嚇傻了,也顧不得值不值班了,拿着自己的東西就向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