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不由冷笑,神風這一次的酒會居然讓各路牛-鬼蛇神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捉摸不透的秦家,突然出現的周勇,還有許多從來未曾謀面的一羣老傢伙.在這裡齊聚的無不是一方巨鱷,甚至不少多年不出的老家族也拋頭露面,如果說沒有油腥,怎麼能引出這麼多勢力?
此時主臺上走上一中年男人,精神飽滿有着長年身居高位的氣質,其後一打扮得規規矩矩的女子帶着黑絲邊眼睛,顯得異常幹練.
霎時間所有賓客均是站起身來,精力全部集中到臺上,剛纔還噪雜的會場瞬間變得落針可聞.不過男子卻沒有流露出滿意,或是理所當然的表情,這也贏得了衆人的滿意,在他們眼中神風集團偌大無比,又透露着神秘,沒有人見過神風的高層.
“首先感謝大家對神風的厚愛賞臉來此一聚,在下柳鬆,如果有招待不週的地方還請諸位見諒.”男子洪亮的聲音響徹全場,雖是以低姿態對話,但那不卑不亢,灑然的自信可不是誰都能學得來的.畢竟臺下每一個人沒一個是平凡的人物.
臺下一片寒喧,男子沒有多說略微彎腰表示歉意轉身就走下了臺.把時間留給了衆人.賓客們終於看到了神風的高層,不論那人的氣度,舉手投足間的自信,都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神風果然人才濟濟啊,這男人起碼是部門高管級別的職位吧.
想想衆人也就釋然了,雖然他們貴爲公司董事,但在神風一個部門經理面前,也未必能比得上人啊,財力,權利,勢力等等.
“哎呀,天大哥,你怎麼還坐着,太沒禮貌了.”白凝下手就在天空的腰間扭了起來,楚心心也是一副你活該的表情.敢像天空這樣寵辱不驚人家站着他做着,她們可是頭一次見到,更何況對方是神風.一旁看到這一幕的其他賓客也遠離了幾步,唯恐讓神風的人看到以爲他們是一起的,而影像到了有可能的合作.
“唉呦,我的姑奶奶,你才消停多少會啊,這麼多人站着,他們哪能看到我們啊.”天空抽着冷氣揉着還在疼痛腰間肉指着前面的‘人山人海’.
“那也不能這樣沒有禮貌啊.”白凝撅着小嘴埋怨着天空.可心裡卻開始琢磨了起來,神經大條?不像,原本神風集團和白氏合作就有着太多的不可解釋的地方,而一切的根源都是天空,難不成他在幾年前漂泊在世界各地時,還有時間創立公司?而且還是神風這樣一個業界航母?不可能,一定是和神風有着什麼關係.
“小姐,你可別玩老柳啊,如果被老爺知道,別說是你能繼續呆在神風,恐怕禁足都是輕的了”離開衆人的眼線轉到*時,柳鬆苦着臉哀求着身後的女子道.
“哎呀,柳叔你就配合我一下嘛,而且還只是在出現意外的時候.”姓柳的女子抓着柳鬆的手晃悠着撒嬌,此時哪還有在臺上的冷豔.
柳鬆拗不過她只好點頭答應,溺愛地說道:“你這小祖宗,成天不讓人省心,這要是讓老爺知道了,以後我就別想着這花花世界嘍.”
“嘻嘻,走啦柳叔,一切包在月兒身上.肯定沒問題的.”柳月拉着柳鬆就向外走去,轉過腦袋月牙似的細眉如夏柳般微彎着,摸着臉上沒有一絲肉感的皮膚道:“不很有意思麼,他教我易容,不知道栽在自己手裡是什麼滋味呢?很期待呢,是不是啊柳叔.”
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柳鬆走了出來,端着高腳杯對着頻頻對他示意的賓客點頭微笑.面子上的功夫做了十足,明面上看着他舉止有度,可誰都不知道他此時那個苦啊,身後的那小祖宗在這種集合了世界上所有巨頭的酒會上可別出了什麼紕漏.否則就算是他這個在柳家呆了一輩子的人也要被責令禁止入世了.
“小姐,小姑奶奶,小祖宗可別給老頭我出亂子啊,咱才離開家族幾年啊,還有好多東西沒玩夠呢.萬一給弄了回去,又要看那幾個死人臉,悶都悶病了.”誰都不知道柳鬆的心裡卻是如老頑童一般留戀着塵世.
“柳先生您好,我是城南的秦家秦子君.難得見到柳先生一面,唐突之處,還請不要責怪啊,小子我太仰慕神風了.”秦子君如滑溜的泥鰍似的,擠過了衆人第一個走上前來,以一個自認爲最禮貌優雅的神態酌句斟詞道.
一旁的賓客目光如利劍般唰唰刺向秦子君,他們個個都打着第一個與柳鬆攀談的心思,可沒想到鷸蚌相爭讓這小子得了好處.秦家在滬市算是一流家族,但是在世界上,頂多末流中等.當然不包括暗中隱藏的實力.
此時柳鬆正心煩擔心着柳月一個開心就鬧過頭,所以趁着空隙不停地偷偷瞄着已經離開他身邊的柳月.突然一個人擋在他身前,這不是擡臉找抽麼!!
“呵呵,原來是秦公子啊,果然年輕有爲儀表堂堂.”柳鬆差點就抽了過去,關鍵時刻才堪堪忍住.雖然表面上客客氣氣,可心裡卻懶得看他一眼,語氣神態都還過得去,但是話卻不喜歡人了,什麼叫‘我是誰誰…’,這意思好像是大家都應該認識你的一樣,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也敢這樣說,不怕說出去讓人笑話.秦家?不認識.
秦子君臉上的笑意還沒有轉化爲得意時,身前剛纔還在誇他的柳鬆一個側步就錯身越過了他,給點面子?開玩笑,他雖然是柳家的一個老管家,但要注意是柳家!!就算是秦老頭親自前來,對柳鬆也要禮讓三分.更何況他掛的名頭可是神風.
此時秦子君的舉動沒有讓周圍的賓客感到厭煩,反而是幸災樂禍地看着他,剛纔的憤怒也舒緩了不少.想來也是,你一個小子沒臉沒皮居然想要和柳先生攀談,對不起,發育全了再來吧.仔細看去,在場的哪一個不是年過半百的人物,年輕的不是沒有,而他們都是實相的呆在一旁看着.秦子君的尷尬,就成了他們沒有輕易上前的最好證明.
“這……”秦子君僵立在原地,他怎麼也沒有想明白自己哪裡出錯會惹得柳鬆如此不得待見他?哪怕是多說一句話似乎都不願意.就算是神風也不用這麼看不起人吧,不由臉色陰沉了下去轉身看着離去的柳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丟了秦家的臉!!!
經過秦子君樣板似的找死,其他賓客就算心中急切難耐也沒一個敢貿然上前,就算無法合作,也不能隨隨便便上前搞差了印象.所以柳鬆所過之處賓客們都自覺的與身旁毫不相識,甚至之前還有些敵對的人裝作熟識的模樣聊着.
柳鬆沒想到他只是一個無意的舉動就減少了麻煩,既然都那麼配合,柳鬆也不客氣邁着步子時不時瞄着柳月的方向迂迴靠近,以防在除了紕漏後能第一時間補救.別人知道,可他還能不清楚柳月的脾氣?看着她在外人面前是一副精明能幹金領女人的模樣,但是一回到家就全露餡了,四肢不勤五穀不分,性格刁蠻任性,但有一點是柳鬆一直溺愛她的原因,善良!!
看着位置差不多在他瞬間就能趕到柳月身邊時,纔想起找個隱藏他目的的人啊,沒人給他聊天而站在這裡,況且他還是全場的焦點,怎能不讓人起疑?
柳鬆轉頭看着,很快就發現了老小三人在不遠處,看着樣子應該是一家人.柳鬆沒有多想便走了過去,他這無心的舉動可是牽動着全場賓客的心啊,恨不得立刻取代那老小三人,早知道柳先生會在哪裡,自己早就佔了位置.
“爺爺,天空也來了,我們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反正我們在這裡也只是站着,難不成等在這裡接餡餅?”書東挺拔健碩的身材配上煙黑的西服像個優雅的鋼琴固定在那裡,散發着無人能抵抗的誘惑.
“和他打什麼招呼,自以爲是的一個人.”一旁穿着酒紅色半袖裙的書溪高貴典雅,只不過說出的話打破了她無形散發的氣質.
書老暗中搖頭,他也不知道這個寶貝孫女是怎麼記恨上了天空的,在他看來如果他們能結成連理那是他最大的幸福了.奈何他們倆個人似乎是冤家似的,見面只要說話,除了吵就沒了其他話題,就算他有心撮合,可他一個老頭子能怎麼辦?
“不用了,雖然我們明面上是合作伙伴,但其他人暗地裡應該都在猜測我們的關係,如果這時被他們看到,豈不是暴露了我們?讓他們疑心猜測吧,越是這樣越是對我們有利.”書老摸着鬍鬚沒有繼續在書溪的問題上糾纏回答了書東的話,畢竟薑還是老的辣,書老一眼就判斷出其中的厲害關係.說話,打招呼,也要分場合,否則讓有心人看去,只會泄露出己方更多的秘密.
書溪驕哼了一聲後聽到書老爺子的回答慢慢平息了沒由來的不忿仔細品位着.正入神時忽然感覺到周圍有了異樣,忍着被打斷思緒的煩躁擡頭就要埋怨書東,可她看到書東驚訝的臉色時,到嘴邊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什麼人和事能讓七星的哥哥有這幅表情?想着書溪轉過了頭.
“這……”書溪也失去了思考能力和書東的反應完全相同.剩下的就只有書老爺子云淡風輕似的沒有受到影響,畢竟是活了大半輩子,什麼風浪沒有見過?
“沒看錯的話,這位應該是書家的家主吧.”柳鬆記得柳月說的話,既能保護柳月,又能瞭解一些書家的信息,何樂而不爲?
書老爺子一輩子風浪,忍着內心的暗喜和藹的笑道:“柳先生認得老頭我?”
“哈哈哈哈,柳先生?書家主別客氣了.老頭我也是快入土的人了,只不過家人孝順,保養的好而已.”柳鬆沒有想到自己的相貌倒是讓書老誤會了.不過如果不是掛着神風的名頭,那一切可就難說了.
書老爺子捕捉到了友好的信號,完全與秦子君不相同的態度,就算是他也想攀上神風這條大樹,起碼他百年過後,兒女的路會順順當當.
“噢?真沒看出來我們年紀相仿,如果不是你告知,恐怕老頭子我永遠也看不出來我們年紀相仿啊,哈哈.”既然柳鬆都沒有在意,那麼書老還拘謹什麼.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就是.
“這是令孫和令孫女吧,果然是人中翹楚,女娃更是長得俊俏.”柳鬆撇開了話題把書東和書溪二人也拉了進來.就倆個老頭子聊,可沒勁啊.再說他的目的就是爲了打掩護,把倆個年輕人晾在一邊,那麼對於他的目的也有一絲阻礙.
書東和書溪對視一眼後在爲如何稱呼他而爲難,看着他明明是中年人,但是和書老平輩,但是把人叫老的話又擔心柳鬆會生氣,他可是神風的代言人啊,怎麼能不如此慎重,此時書老雙目閃過一絲精芒後二人領會似的微微笑道:“書東,書溪,見過柳先生.”
柳鬆滿意地點了點頭,書老頭稱呼他先生不合適,但是對於倆個孫子輩的年輕人,倒算是妥當.
“不錯不錯.”柳鬆頻頻點頭.這不打緊,他們聊得如此甚歡可是讓周圍的賓客繫緊了心懸,難道神風確定了與書家合作?可是書家是如何讓柳先生在短短的時間內,讓他主動交談後達成了合作意向?
就在衆人交頭接耳猜測時,天空這邊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數分鐘前白凝還在爲天空無禮的舉動生着悶氣.而楚心心坐在一旁沒有多說,只是看着他們倆人時冷時熱的狀態琢磨着.
雖然柳月是‘跟在’柳鬆身後上臺扮演着秘書之類的角色,但是前面加上神風二字時就非同尋常了.不少的賓客在看到柳鬆難以接近時,紛紛轉移了目標打算從她身上下手,孰不知柳月她纔是正主,一向低調的神風高管幾乎沒人見到他們的真面目,也因此造成了種種誤解.
在衆人準備上前攀談時,卻看到柳月似乎是朝着陽臺的方向走去,這也合了衆人心中的小九九,無形間會場內的賓客笑談着來回走着,但目的就是陽臺!!在他們看來雖然是神風的秘書,但也只是秘書而已,只要有了足夠背叛的利益,在柳先生前美言幾句,雖不至於立刻合作,但長而久之機會總是有的,人人都把她當作了放在神風旁邊的眼線.
但是在看到柳月似乎是朝着天空三人的方向時,衆人的心提到了喉嚨,難道是她熟識的舊人?很快,衆人鬆了一口氣,因爲柳月錯過天空所在的位置連看都沒看一眼,直奔陽臺,似乎是反感這種酒會的環境.
在經過天空身邊時,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柳月腰間墜飾的一塊‘不小心’掉了下來,她毫無所覺繼續邁着步子前行.
天空的感知何等敏銳,雖然注意力都放在白凝楚心心身上,但他可是最大化展開了感知,以防有意外發生,可沒想到沒等到意外,卻是發覺一股幽幽體香鑽入鼻中,落針可聞的聲響叭嗒一聲.
“這…這位小姐,你似乎掉了東西?”天空的聲音不大,下意識開口說道.雖然這是神風的酒會,但是人家掉了東西,提醒一下也沒關係吧.又不是做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
在柳月轉過頭來時,天空出神了幾秒鐘,這人似曾相識,只是容貌面生.
“噢?”柳月疑惑地轉過頭看着天空指了指自己的瓊鼻,示意是在說她?
“這位小姐,你看看那是你掉的東西麼?”時間沒有允許天空多想,看着地上閃爍着晶瑩的東西道.
柳月順着天空的視線盈盈轉身看了過去,一舉一動均是散發着攝人心魄的吸引力:“呀,是我的東西.”
“真假啊.”柳月心中哀嚎.不過總不能半途而廢,撩起裙角並着雙腿正要彎腰拾起時,突然又站了起來,尷尬的道:“那個…那個.”
天空奇怪地看着柳月的舉動,在打量下後恍然大悟,這女子可是穿着低胸衣裙,如果蹲下的話,那麼胸前的美好無疑就要落入自己眼中,況且她周身的曲線定要展露無遺,尤其是豐腴的臀部,難怪她會有此舉動.
雖然天空不是個好人,但遇到這樣的舉手之勞的事情能幫就幫一把,何況還是一個動人的美女,她身後可是上百道餓狼似的目光在盯着她身體的某部位.
“這衣服啊看着好看,就是不結實耐穿,也不知道誰設計的掛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閒費勁.簡簡單單不是很好麼,總要加上可有可無又昂貴無比的裝飾.”天空彎腰撿起了墜飾還給了柳月,嘴裡嘟囔着不滿,顯然天空沒有看到柳月在聽到他說出話時那要噴火的眼神.
“小姐,你收好了.”天空還在爲自己樂於助人而高興着,可在看到柳月‘奇怪’地表情時也有些納悶,難道是發覺自己發這衣服被騙了?
柳月早已經確定眼前的人就是天空,可她又不能表明自己的身份,比僅僅是眼下的場合不允許,她自己還打算給天空一個‘驚喜’!!
“謝謝,不知道這位先生怎麼稱呼?”柳月裝着感激的模樣哼着不快氣息道.
“呵呵,小事小事.你忙你的.”天空坐回了位置上,可看在柳月眼中就不是那做好事不留名的味道了,這不明白着告訴她,他身邊有着兩女陪伴呢,你要勾引,對不起,現在還忙不過來.
柳月賭氣似的來了脾氣,忍着怒氣端着酒杯走到桌邊溫柔地道:“正巧我也沒事,不知道我在這裡避避風頭怎樣?”
白凝和楚心心差點沒蹦達起來,她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一直在想着如何與她接近時,這女人居然送上門來了,她們可是和其他人抱着同樣的想法要從她這裡下手,這是運氣還是老天的眷顧?
柳月知道在從天空是沒轍了,但是她打着神風人的名頭,對於白凝和楚心心可是有着莫大的殺傷力,再加上對天空的瞭解,既然他會以白氏職員的身份來出席酒會,那麼定然在意這倆個丫頭,從她們身上下手這不正合適麼?
“你太客氣了,這是天空,楚心心,我,白凝.”雖然白凝也想與神風進一步合作,但也沒有露出飢渴之態,畢竟她也是經歷過風浪的.
“噢,原來是白氏.仔細算算月兒可要託大稱你一聲妹妹了.”柳月坐下後白皙的藕臂撐在桌面又道:“月兒可是一直敬佩着白氏,上上下下全部都是女子組成的公司,你們爲了我們女子可爭了光,沒想到今天能見面呢.”
“哪裡哪裡,凝兒也不客氣就叫你月姐了,我們白氏就小打小鬧,不過還是讓一個男人鑽了進來.”白凝擡腳在桌下就踩着天空,人家都點名道姓了,你給點反應好不好?
“月姐你也知道白氏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他們盡是欺負我們都是女子,幸好天空及時趕到.”白凝如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柳月,第一次她感覺到了危機,反正和天空確定了關係,索性直接變相表達出來,溫柔地看着天空道:“女人還是有個男人依靠好啊.”
柳月的秀足早已繃緊,如果不是場合特殊,她早就一腳把天空蹬出去了.
“是啊,有個男人依靠真好.”柳月儘可能保持着冷靜,在他人聽到的贊同語氣,可在柳月口中說出時卻是咬牙切齒.
“好啊你天空,我沒看到就算了,既然讓我抓到了,哼哼.”柳月端起了酒杯心中想着,可是出口的話卻完全另一種味道:“凝妹妹真是幸運啊,能找到這樣一個員工,在關鍵時刻不畏權勢挺身而出.”
“謝月姐誇獎了.”白凝羞紅着臉垂下了腦袋,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在告訴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