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心比心,哎,所以他們兩個都不能有事。”秦嵐說道,“但是薛幕能活下來,實在是不太可能的事情,無通兄真的沒辦法嗎?”
“他也沒有辦法。”方諍言說道,“他能醫病,但是不能醫心,薛幕會醒過來,但是就算他醒過來了,心也就死了,沒有辦法。”
“但是我們沒有辦法,不代表這世上真的沒有辦法。”方諍言的聲音忽然間變得很冷,“哎,就看他舍不捨得,願不願意了。”
“什麼辦法?”秦嵐有些好奇 ,薛幕都那樣了,還能有什麼辦法。
“方兄說的,我都知道,這沒什麼好捨不得和不願意的。”薛御軒慢慢的睜開眼睛,他早就醒了,只是並沒有出聲打斷他們的談話,他也知道這兩人必定是發現自己醒了,所以纔會這麼說的,這些話是給自己聽的。
秦嵐確實是發現他已經醒了,但是她卻並不知道方諍言說的是什麼辦法。
“到底是什麼辦法,你們在打什麼啞謎?”秦嵐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好像不管是什麼,他們自己都恩呢該聽得懂,但是自己就像是局外人一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薛御軒看了秦嵐一眼,愣了一下,隨即又釋懷的笑了一下,“原來秦姑娘不知道,我還以爲方兄告訴秦姑娘了呢。”
“這個是你們家的秘密,我怎麼能亂說。”方諍言歉意的看了一眼秦嵐,他雖然知道有那麼一個方法,但是卻並不知道該怎麼辦,這種方法也只有薛御軒或者薛家嫡系的人才會知道。方諍言會知道薛御軒有辦法,那是有原因的。
秦嵐正想表達不滿,忽然間看到薛幕身上冒着黑氣,那黑氣繚繞的,讓人看着就恐怖。
“他怎麼回事?你們快看。”秦嵐指責薛幕,驚懼的叫道。
方諍言與薛御軒都看到了這樣的額情況,薛御軒有些艱難的從牀上站了起來,仔細的觀察着薛幕,皺了皺眉頭,“怎麼會這樣?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我去找大家一起來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方諍言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秦嵐與薛御軒都沒有動薛幕,因爲他們不確定他們現在去動他會不會對他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不對,你看,他身上的那些黑氣現在跟剛纔有些不一樣了,你仔細看看。”
薛御軒瞪大眼睛,仔細的觀察着,剛纔的黑氣黑的可怕,但是並不濃郁,但是現在不一樣,雖然依舊很黑,但是卻越發的濃郁了,而且在這黑色當中,還有一些發紫的顏色,“這是怎麼回事?沒聽過中毒或者受內傷還會變顏色的。”
“什麼變顏色?”無通與夜羽堂跟在方諍言的身後走了進來,當他們看到薛幕的情況的時候,也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千變萬毒瘴?”夜羽堂驚叫了一聲,破壞了他原本偏偏公子的氣度。
但是這個時候,誰也不會注意這些的,薛御軒忙問道:“什麼意思?千變萬毒瘴?這是什麼,我怎麼沒有聽過?”
無通也是搖了搖頭,這名字他也沒有聽過。
方諍言則是皺了皺眉頭,不時的看看薛幕,又看看夜羽堂,“千變萬毒瘴?你確定嗎?”
夜羽堂點了點頭,“這個名字你肯定聽說過吧?”
“對,聽我師傅說起過。”方諍言點了點頭,“但是他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我當時也沒放在心上,但是這要是真的是千變萬毒瘴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就麻煩了,因爲我師傅口中的東西都不會是普通貨色,能讓他掛在嘴邊的,更是精品中的精品,劇毒中的劇毒。”
聽了這話,衆人的臉色一變,雖然秦嵐不知道方諍言的師傅是誰,但是她現在也能想象得到,方諍言的師傅必定是一個用毒高手,他師傅都這樣說了,那必定……“不對啊,你師傅既然對這個千變萬毒瘴這麼瞭解,一定會解吧?”
聽了話,薛御軒眼前一亮,但是無通與夜羽堂甚至方諍言的臉上都暗淡無光。
“這個事情,還是讓我說完吧。”夜羽堂說道:“當初我的一個師叔就是中了這樣的毒,第一天就像是薛幕現在這個樣子,渾身冒着黑氣,這些黑氣過一段時間之後,就會變成紫色的,再過一段時間就會變成綠色的,然後變成墨綠色,緊接着就會變成鮮紅色,但是隻要他變成了鮮紅色,那就說明,中毒者的生命真的接近尾聲了,當初我師傅將方諍言的師傅請來的時候,我師叔身上的顏色已經變成了墨綠色。”
其他人都認真的聽着,因爲他們從夜羽堂的話語中感覺到了不好的意思。
“那個前輩也當時只是延遲了一下師叔的生命,最後對這種毒也束手無策,最後師叔還是撒手人寰了。”夜羽堂有些傷感,因爲他的師叔對他很好,但是當時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師叔在痛苦中煎熬,一點忙都幫不上。
衆人嘆了口氣,臉上都很無奈,也很痛惜。
夜羽堂接着說道:“薛公子,當初前輩說了,這世上只有一種方法也許能解這種毒了,但是這種方法就算會的人也不一定願意去做,你知道是什麼辦法嗎?”
薛御軒苦笑了一下,說道:“當時那位前輩一定是說了薛家的人會解這種毒吧?你不用拿這個套我的話。”
“我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辦法啊,但是我卻知道那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薛家會這種方法只是爲了救命,當然是爲了救薛家嫡系血脈的命,你真的想好了嗎?畢竟薛幕並不是你們薛家的嫡系血脈,還有,那個代價你真的能承受的起嗎?”方諍言顯然比別人更加了解薛家,他現在這麼問,只是爲了確認一下而已。
薛御軒說道:“我不會讓他就這麼廢掉的,他醒來了,如果想不開,我還有什麼臉活在這個世界上,這種方法雖然付出的代價巨大,但是卻能讓他完好如初 ,再怎麼大也是隻得的。好了,你不用多說什麼了,我現在必須要帶着他回去,那種方法只有在我家聖地中才能使用,衆位,就此拜別了。”
只得他說的是認真的,也知道他很着急,於是秦嵐幾人幫他找好了馬車,將薛幕放上去之後,就看着薛御軒離開了。
秦嵐嘆了口氣,心中有些鬱悶,爲什麼呢?因爲薛御軒在離開的時候,居然拜託她照顧那個叫做肖月的女孩,要知道,她現在哪裡有精力做這些啊,她還想着趕緊趕路呢。
肖月知道最近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情,要不然這幾個人也不會這麼愁眉苦臉的,活像是別人欠了他們幾百萬似的。
客棧內聚集的江湖人越來越多了,他們都知道那天發生的事情,也都知道了那件事情還有幸存者,所以他們現在等在這裡,就是爲了想要弄清楚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夜羽堂他們坐在房間裡,再次嘆了口氣,“你說當時薛御軒醒了之後,我們怎麼就沒有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就這麼將他放走了?現在下面那些人堵着我們問,有什麼用啊,我們也什麼都不知道啊。”
秦嵐苦笑了一下,說道:“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盼着那個人醒過來,讓他說一說到底是發生了事情,對於哪裡發生的事情, 我們都沒有發言權。”
“這些江湖人有的也都去過事發地點,但是他們除了看到一些屍體與崩塌的山石之外找不到任何的線索。”方諍言也是嘆了口氣,“看來我們看到的那個黑影將一切可能的線索都抹去了,就是爲了防止我們真的找到什麼。”
“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們看到的黑影到底是不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組織?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做這件事情肯定是有預謀的,要不然難道他們真的只是殺着人好玩嗎?但是他們圖謀什麼呢?”無通分析道。
“他們就算是抹去了現場的痕跡,也不可能將所有的線索都抹去的,一個人或者一個組織就算是再精細,也不可能做到完全不留線索,我們找不到,只能說明我們照的不夠仔細,或者有些事情我們沒有發現,並不能說明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秦嵐說道:“還有,這次的天材地寶的事情,你們看會不會就是那些人散佈出去的謠言,引得人們來尋寶呢?他們再利用武林修者達到他們的目的呢?”
“秦姑娘的話說的有道理,要不然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方諍言點了點頭。
秦嵐與方諍言還是上山了,他們雖然不相信什麼天材地寶什麼的,但是他們卻相信,在精密的安排都會有遺漏的,他們這次上山就是爲了找線索的。
他們這次並沒有選擇去別的地方,而是去了那個血坑,一路上偶爾的還能遇到一兩個來證實血坑消息的江湖修者,不過這次遇到的比那天晚上見到的相比簡直是太少了。
當他們來到血坑的時候,血坑的周圍圍着一些江湖修者,也就五六個人的樣子,甚至一個人指着血坑破口大罵,當然他罵的不是血坑裡遇害的人,而是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的人,簡直就是喪盡天良。
血坑裡的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了,散發着陣陣的抽臭氣,有些屍體甚至已經乾癟了,只剩下皮包骨頭。
“怎麼會這樣?”秦嵐震驚的看着血坑,“這沒有過多長時間吧?怎麼血坑就變得不一樣了呢?血坑裡面的血明顯的減少了,只剩下這麼一點,而且你看到沒有,那些屍體的皮簡直就像是陳年樹皮一般,皺皺巴巴,好像一碰就碎了似的,他們現在哪裡還有血肉之軀的樣子,簡直就像是陳年乾屍,這也太奇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