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星帶着大批糧食在榆林地區拼命撒糧的時候,秦嶺在天鎮縣卻越來越犯愁,因爲這些糧食可不是大風吹來的,每往榆林地區運送一批,他們一萬多漢龍軍就少一份口糧,而離斷糧的日子就近一步。
“主公,牛先生要的糧食準備好了。”前幾天牛金星又傳回消息來,又需要三千石糧食,此時陳文已經將糧食準備好了,正來請示秦嶺。
“運過去吧!”秦嶺點了點頭,說道。
“是,主公,不過我們的餘糧也不多了,最多還能支撐四個月的時間了。”陳文對秦嶺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
陳文離開之後,秦嶺皺着眉頭在書房裡走來走去。本來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預料到要撒出去如此多的糧食,而這就是一個無底洞,一旦開了頭,就沒有回頭路,因爲若中走回頭路,前邊撒出去的糧食就白費了,那樣的話,就會前功盡棄。
所以此時的秦嶺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硬撐半年的時間,而在這半年時間之內,牛金星要多少糧食,他就發多少糧食。
“牛金星,若不是我知道你的未來,絕對不可能讓你拿着糧食如此的往外扔。”秦嶺在心裡暗暗想道。
第二天,他召集虎子等人開了一個作戰會。
五天之後,他帶着虎子的龍虎衛,李子河的步兵一團、馬凡的步兵二團和武雲的步兵三團,將近一萬多兵馬,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天鎮縣,朝着臨近天鎮縣的太原府曲陽縣殺了過去。
當年曲陽縣被秦嶺攻陷過,並且曲陽縣還遭受過流寇的洗劫,其實這二年來,根本沒有恢復元氣,整個一片荒涼的氣息。
秦嶺帶着大軍剛剛離開天鎮縣,其消息便同時傳到大同總兵李弘業的耳朵裡。
“總兵大人不好了,秦匪帶着大軍離開天鎮縣城,朝着南邊的太原府而去。”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跑進了總兵府,對李弘業說道。
“什麼?姓秦的帶兵去了太原府?”李弘業本來在喝茶,聽到這名親兵的稟告,瞬間站了起來。
“是的大人。”
“他想幹什麼?”李弘業眉頭皺了起來。
這名親兵那裡知道秦嶺想做什麼,所以他根本不會回答,只好低着頭站在那裡,等着李弘業的吩咐。
李弘業在原地來回走了幾步,隨後開口對他吩咐道:“讓人給我盯緊了秦匪的動向,隨時向我報告。”
“是,總兵大人!”這名親兵想快步離開,不過馬上又被李弘業給叫了回來。
“回來!”
“大人,你還有什麼吩咐。”親兵又小跑着跑了回來。
“給我調查清楚,秦匪帶走了多少人馬?天鎮縣城裡還剩下多少人馬?秦匪帶着人馬去太原府做什麼?還有馬上把這件事情報告給遠在平陽府的巡撫李君年大人。”
“是,總兵大人!”
“去吧!”
待這名親兵離開之後,李弘業陷入了沉思之中。這段時間,崇禎在四處調兵遣將,就連宣府總兵張宗衡和知府許鼎二人都被調往了平陽城,而他這名靠着平陽城更近的大同總兵卻根本沒有接到調兵的聖旨,這不得不令他胡思亂想:“是不是自己在皇上崇禎的心裡已經成了一個無能之輩。”
因爲這件事情,李弘業最近一直都沒有睡好,而此時秦嶺帶着大軍離開天鎮縣城的消息,倒是給了他一個很好的機會。他要立功,立大功。如果趁秦嶺帶着大軍離開天鎮縣城之際,他能帶兵攻入天鎮縣城,摧毀秦嶺的老窩,那麼絕對是大功一件。
可是他已經被秦嶺打怕了,若是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李弘業根本不敢輕易妄動。
其實就是他敢趁此時機進攻天鎮縣城,也是自取其辱,因爲天鎮縣城之內,秦嶺還留着三個步兵團和趙平的炮團,就憑李弘業的兵力,想要拿下天鎮縣城,根本就不可能。
與此同時,大同城內的邵元充也得到了這個消息,其實他此時的境地也比較尷尬,不久前,崇禎將宣府總兵張宗敏和知府許鼎兩人調往平陽城剿匪的事情,不但刺激了李弘業,同時也刺激了邵元充,讓他突然明白了,大同地區出現問題,不但大同總兵李弘業有責任,他這個一府之長的知府也有責任,所以他也需要一個機會證明自己。
於是當他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馬上讓人背轎子,朝着李弘業的總兵府而來。
大同城內,李弘業和邵元充在商量着是否趁此時機,出兵攻打天鎮縣城,而此時秦嶺已經帶着大軍進入到了曲陽縣的地界。
滿目瘡痍!
曲陽縣幾年前經厲過流寇的洗劫,此時就連當年秦嶺炸塌的城牆都沒有修繕,仍然處於坍塌狀態。
這裡的情況,秦嶺聽李飛進過,但是他沒有想到,竟然已經變成了這翻模樣,想要在這裡搶糧食,基本上不可能,因爲曲陽縣境界,基本上都是十戶九空,就連曲陽縣城內,人丁都很少,經過上一次的流寇洗劫,再加上連年的大旱,此時曲陽縣根本就沒有恢復元氣,一片荒涼的氣息。
“大哥,這曲陽縣根本就沒人,大片的土地都荒蕪了,那裡會有糧食。”虎子看着田野裡的一片荒草,開口對秦嶺說道。
“大軍暫時紮營,龍虎衛跟着我去曲陽縣城!”秦嶺的眉頭緊鎖着,大喝一聲。
“是,大哥!”
噠噠噠……
稍傾,秦嶺帶着一千二百龍虎衛策馬疾馳,朝着不遠處的曲陽縣城而去。
此時曲陽縣的知縣叫馬順之,他這個官是買的,本來還以爲可以到曲陽縣撈一笑,沒有想到來了之後,他才發現曲陽縣窮得叮噹響,想要在這裡撈銀子,根本不可能,搞不好還會被暴民給殺了,所以他整天提心吊膽,心裡把吏部的那名收了他銀子的官員的祖宗十八輩都給罵了一遍。
“大人不好了,秦匪來了,秦匪來了!”一名老衙役,慌張的跑了進來,喊叫聲裡帶着顫抖。
“慌什麼,我們曲陽縣窮得連我這個知縣都揭不開鍋了,誰還會來這裡?”馬順之對慌慌張張跑進來的衙役呵斥道。
“秦匪,當年炸塌我們曲陽縣城牆的秦匪來了。”
“什麼,你是說天鎮縣的秦嶺?”
“對,就是他!”
“啊!”馬順之愣住了:“他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