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這麼直接,自然就會自然而然的聯想到那些與麗妃有着深仇大恨的人,這些人中,子絮首當其衝。
雲明軒在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也甚爲震驚,子絮與麗妃之間的恩怨早已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清,只要有機會,子絮絕對可以做出這樣的舉動。
所以他一出宮,就到了都察院找到了子絮,拉着進了一間無人的小屋談了起來。
“此事,與你有沒有干係?”皇上對此案大爲惱怒,有人居然敢在御前行兇,這對皇威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挑釁。
“有關。”子絮沒想過隱藏,此事終究是要告訴雲明軒的,不然都察院也會爲難。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知道有多危險嗎?”雲明軒壓低着聲音咆哮着。
子絮擡了擡頭,不得不說雲明軒此時的神情看着有些可愛。
“這麼好的機會,我不想放過。”
“這麼好的機會?你可知現在皇宮裡父皇成了什麼樣子?”雲明軒指着皇宮的方向,依舊壓低着聲音咆哮着。
“總會過去的。”子絮鎮定的道。
“這麼看來,那個刺客就是常行了?”雲明軒一挑眉,湊到了子絮的面前。
子絮點了點頭。
“麗妃一死,你很容易被人懷疑知不知道,好在常行做得夠乾脆,不然就是都察院也脫不了身。
“此事乃是我一人所爲,若是出了事情,我一力承擔。”子絮昂首說道:“但此事並不是慌亂的時候,我們要趁熱打鐵,製造一些別的證據,我已經扳倒了麗妃,二哥,該是你出手的時候了。”
麗妃一死,自然就是太子。
“太子與麗妃之間並無多大的恩怨,還不至於指使殺人。”事已至此多說無益,眼下能做的,也就是想想如何轉移嫌疑了。
“好在都察院也可查理此案,不然若是有人藉此而興事,你的處境就大不妙了。”
雲明軒嘆了一口氣,一拍大腿坐了下來。
“我也不是草率行事,現在的局面對我們而言是有利的,只要仔細一些,也就沒事的,畢竟麗妃得罪了那麼多人,也不止我一個。”
“說來是簡單,但趙家怎麼會罷休?”雲明軒沉思片刻,擡頭道:“也罷,此事,我會看着辦,你爲了避嫌,還是少插手爲妙,現在父皇的情緒大部穩定,你入宮去安撫一下,免得被人鑽了空子。”
子絮應了一聲嗯復又交代了幾聲,才離開了都察院去了皇宮。
子絮確實算是嫌疑最大的人之一,但畢竟也沒有真憑實據,子絮一入宮,就看到了趙興,趙興在皇上面前哭訴了許久出了慶安宮,現在一見到子絮,更是心頭悲痛不已。
見趙興神情冷淡,子絮也懶得搭理,直接就讓安公公通報去了。
現在還在皇上身側留着的人也就只剩了雲岱空。
太子方方纔離去不久,皇上被大臣們一言兩語也吵得心煩,只想安靜一下。
雲岱空是個細心人,一直在旁好言寬慰着,
這倒是讓皇上倍感欣慰。
“霏謹,你來了。”皇上坐在龍椅之上一手撐着隱隱作痛的額頭。
“父皇,保重身體啊!”子絮走到了皇上身前。
“霏謹,你老實與朕說,此次麗妃之死,與你可有干係?”皇上看着子絮走進,也不顧及雲岱空在場,直接就問起了這麼一句話。
“霏謹與麗妃之間確實是有恩怨,但霏謹怎會做這樣的事情?麗妃與父皇在一起,難道霏謹就不怕傷了父皇?”子絮知道肯定是方纔有人說了閒話了,自己與麗妃之間的恩怨大靖的百姓都是知道的,現在肯定會有人藉此興事了。
“朕也是不信,霏謹,你一直都是一個善良的孩子,怎會做這樣的事情,但此事既然有人提了出來,朕還是要顧及到羣臣的意見,這件案子,你就別插手了,這段時日你也別出宮了,就好好在宮中呆着,免得有人說閒話。”
皇上與安公公招了招手,心領神會的安公公便就趕忙上了前來替皇上揉起了太陽穴。
“岱空,反正你也無事,就陪着你皇姐在宮中住一陣,免得她悶。”
雲岱空聽得馬上一拱手,道了一句是。
子絮知道皇上其實對自己也是不太放心,不過這到也是一個避嫌的好法子,略略想了一想,她便就答應了。
“皇上,宮外知容公主求見。”
吳公公匆匆踩着小碎步而入。
皇上與安公公擺了擺手,端坐着說道:“宣。”
知容公主,前段時日是病了,所以才一直未出現,子絮與她關係本來就僵,經過了和親那件事之後已經是見面不說話了,所以今日,她倒是沒注意到知容也未參加出遊。
“父皇,父皇,聽說遇上了刺客,您可受了傷?”知容公主一入殿,就大聲囔囔着一路奔到了皇上身前。
雖說知容公主這大聲喧譁是無禮,但是狠得皇上的喜歡,皇上沒有怪罪,反而是細聲輕語的與她解說了起來。
“麗妃娘娘居然………………哎…………”
知容公主比子絮要小几歲,平時也是被皇上寵愛慣得無法無天,到底她不過是一個嬌弱公主未經歷過風雨,對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避諱。
安公公焦急的在一旁擺着手示意,她倒是全沒看見。
“父皇,我能去看看麗妃娘娘嗎?”
皇上默不作聲,看得一旁的安公公心急如焚。
“安亭,你帶着知容去見見她吧。”
好在皇上並沒有責罵,知容向來任性,現在他也沒有心力去管這些了。
“謝父皇,知容等下再來看您。”知容公主歡快的盈盈福身。
安公公領命帶着知容去了。
一直在一旁冷眼看着的子絮終於是鬆了一口氣,這個知容公主,還真是奇葩一朵,明明皇上這麼難過,她卻笑得更沒事人一樣。
“父皇,此案已經交給了都察院,二哥一定會查出真兇的,您要保重身體啊!”
站在一旁搖着頭的
雲岱空也是接着安慰道:“父皇,二哥辦事您是信得過的,您別多想了。”
皇上長嘆了一聲,拍着龍椅扶手站起了身。
“人啊,說走就走了,誰也料不到啊!”
雲岱空看了一眼子絮,示意她上前安慰。
眼下正是一個好機會,子絮當然不會錯過,羣臣對她有閒言,皇上也有些懷疑,在這個時候多讓皇上感受到一些自己這個做女兒的孝心倒是一個好機會。
“父皇,麗妃已經去了,多想無益,霏謹只恨當時沒有衝到父皇的身前,刺客雖然是衝着麗妃而來,但父皇的性命也是危險,父皇,您當心身體纔是,院長來看了沒?”
“這是老毛病了,看了也沒用,難爲你也是有心了,麗妃之死,也不能怪你,雖說你有嫌疑,但趙家在朝中樹敵良多朕也是知道的,朕絕不會讓人冤枉了你。”
皇上拉着子絮的手,長嘆一聲。
“父皇,你不用覺得爲難,霏謹深信清者自清,霏謹沒做過的事情,他們又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人言可畏,你還是太年輕了一些啊,有些事情,可不是你說清者自清就可了結的,等下朕讓安亭隨你回府收拾一些東西,今日晚上就搬到宮中來吧。”
麗妃對趙家而言是何等的重要,現在麗妃死了,趙家的人能不慌,這肯定是要興事的,都察院前段時日那麼爲難趙家,這個時候趙家不反咬一口也不算得是意外。
皇上的心思,子絮也明白,應了一句是,她就扶着皇上下了臺階走到了大殿之中。
“好好的雪景,偏偏有人煞了風景,居然有人膽敢在朕的面前行兇,等朕拿住了這個兇手,一定嚴懲不貸。”
站在慶安宮外的屋檐之下,皇上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提在胸前,子絮親暱的挽着皇上的手,陪他看着這雪景唏噓感嘆。
“父皇,有些話,霏謹不知該不該問。”
“說吧。”
“父皇打算如何安葬麗妃?”子絮抽出了挽着皇上的手。
“此事不宜對外宣稱,尋一個病由,厚葬了吧。”
皇上哎的一聲,閉上了眼睛。
子絮心中五味雜村,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好在這是雲岱空也走了出來。
“父皇,有霏謹在這陪着你,岱空就先回去了,等收拾了一下東西,岱空就進宮來陪父皇來陪皇姐。”
皇上點了點頭,讓雲岱空去了。
雲岱空是一人入的宮,身邊的小廝現在還在宮外,看着雲岱空漸漸走遠的身影,子絮說出了自己心底的話:“父皇,霏謹在追風坡,險些因麗妃喪命,之後麗妃更是與太子百般刁難,父皇若是厚葬了麗妃,不說是別人,就是霏謹,也會不滿的。”
“霏謹,你一向識大體,怎麼在麗妃的事情上卻是這麼計較,現在趙家的人正要找你的麻煩,你卻說了這樣的話,麗妃在宮中服侍了朕多年,雖未誕下皇子,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人都已經死了,都別再計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