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我笑道。
我們都很默契的沒有問對方與血龍繞棺的關係,畢竟纔剛認識,這些隱私還是不要涉及的好。
“那現在該怎麼辦呢,你有什麼線索?”樑恆問道。
張元死了,人皮畫的線索斷了,羅強什麼都不知道,對於這件事我已經無從下手,就算明知兇手是血龍繞棺的那個人,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我搖搖頭:“我這裡已經沒有情報了,關於血龍繞棺我知道的很少,沒有能找到那人的辦法。”
樑恆聞言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獻醜了。”
說着,他從懷裡拿出羅盤放在地上,用我的硃砂在地上畫出一個符咒,然後從張元的身上拿來人皮畫放在符咒中間,以符紙爲媒介,開始施展術法,嘴裡低聲念着咒語。
唸完了咒語,突然拿出一把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指尖,鮮血滴在地上,而他的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看到這裡我一皺眉。
硃砂畫咒,符紙做媒,人皮畫爲引,以自己的鮮血做祭品,看地上這符咒,應該是……尋因果!
他是想通過術法,尋找到人皮畫的因果線。
世間萬物,無處不存在着因果,大到救命之恩,小到一個眼神,只要直接或間接的接觸過,就存在因果,那是凡人肉眼無法看到的一道道絲線,連接着整個世界。
而樑恆此時,就要尋出那最強烈的一根因果線,也就是找到把人皮畫給張元的那個血龍繞棺的人。
這種術法,已經不能用硃砂或者豬血雞血來代替祭品,必須是施術者自己的鮮血才能獻祭。
樑恆掉在地上的那滴鮮血瞬間消失,就像蒸發一般,而此時硃砂畫的符咒卻開始燃燒,就像我施展的招魂咒一樣,好似有火苗在一點點蠶食,如同被點燃的引線。
樑恆拿起羅盤,只見上面的指針飛快轉動,過了幾秒,指針停下,指着一個方向。
他有些虛弱的說道:“快,趁着符咒還沒有燒完,跟着羅盤走。”
我趕緊帶他上車,發動車子駛向羅盤指示的方向。
樑恆癱在座位上,趁着這段時間休息,剛纔的術法,看起來他只是損失了一滴血,實則不然,術法獻祭的是他的生氣,是他生命的力量,通俗一點說,類似於網絡小說中的“精血”,是很傷身體的。
那種術法,我現在無法施展出來,一是不會,二是我入行時間太短,鮮血中蘊含的力量不夠,發揮不出效果,由此可見,樑恆的“道行”比我要高。
而且他這個術法是五行法門獨有的手段,我並不能用出來,就好像我的招魂咒是陰陽家術法,他也無法使用一樣。
我飛快的開車,跟着羅盤駕駛,心裡不免有些着急,樑恆畫的那個符咒估計很快就燃燒完了,如果沒有找到那個人,線索又要斷了,而且樑恆短時間內無法再次施展那個術法,不然他怕是要歸西了。
偏偏路上還堵車,把我急的狂按喇叭,這消耗的不光是時間,是樑恆的命啊。
終於,羅盤上的指針失去了方向,隨便轉了兩圈就不動了,這代表樑恆畫的符咒已經燒完。
可是已經不需要了,我們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爲什麼我這麼確定一定是這裡呢?
因爲這是一家公司的門口,宏達集團。
羅盤最後指向這裡,代表血龍繞棺那人最近在這裡逗留過,或許現在還在這裡。
坐在車裡,我愁的皺緊了眉頭。
見我如此神色,樑恆疑惑道:“怎麼,你知道這裡?”
我點點頭:“我跟血龍繞棺的樑子,就是因爲這家公司的少爺結下的。”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進是不進?”樑恆疑問。
我搖搖頭:“進不得,就算進去又能怎麼辦,我們又找不到那人在哪,而且就算找到了,咱倆加起來,是他的對手嗎?”
樑恆也沒話說了。
畢竟,一個血龍繞棺的人,誰也不知道他本事多大,說不定剛一見面,我倆人就追上張元的步伐了。
“那怎麼辦,這是唯一的線索了,除非你還有別的辦法。”樑恆無奈道。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看着車外,我目不轉睛的看着一個方向,說道:“辦法來了。”
樑恆不明所以,跟着看去,只見公司門口,一輛轎車旁站着一個年輕人,正是彭子銳。
而彭子銳身邊跟着一個人,穿着寬鬆的袍子,全身都被擋住,看不到一點皮膚,甚至連雙手都縮起來,在彭子銳恭敬的姿態中坐上了車。
隨後彭子銳也坐了進去,車子發動。
“還愣着幹嘛,跟上啊!”樑恆從驚訝中反應過來,催促我。
我趕緊開車吊在後面,幸福來的太突然了,我們正愁怎麼找到人呢,這倆人就自己冒出來了。
我小心的開車,不敢太過靠近,以免被發現,
開了十幾分鍾,我們竟然又回去了。
並不是原來的工地,而是在東邊的另一片工地。
彭子銳的車進去了,而我停在外面沒敢跟進。
我擡頭一看“宏達地產”,彭子銳這個紈絝子弟不出去泡妞喝酒,來自家工地幹什麼。
下車,我和樑恆趴在牆頭上往裡看去,只見彭子銳和那寬袍人進了工地臨時搭建的辦公室,沒過一會,從外面又來了一個工人也進去了。
這個工人一路左右打量,似乎是怕有人跟着自己似的,一副做賊心虛的樣。
過了差不多十幾分鍾,工人出來,走出工地,沿着馬路往回走,同樣是左顧右盼的,還把衣領立起來擋住嘴巴。
這姿態很可疑。
我跟樑恆對視一眼,決定追上去看看。
正當我想要叫住他聊聊的時候,樑恆拉住我,伸手指着那工人身上。
順着手指望去,我看到他口袋露出半截東西。
見過很多次,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人皮畫!
我的火一下就竄起來了,怎麼又是人皮畫?
跟這東西牽扯上的都不是什麼好鳥,而且還是從彭子銳辦公室出來,這件事跟他脫不了關係!
既然如此,也不用好好說話了,待得那工人走到一處四下無人的地方,我和樑恆上去捂住他的嘴,直接擡到一個沒人的角落。
把他放下,他正要喊人,樑恆的匕首就架在他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