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岑歡參加了一個同學的生日聚會,回家時整個人又是暈呼呼的。
經過客廳時,李家傭人招呼她:“二少奶奶回來了。”
她頹廢點頭,徑直上樓,走了一半又停下來,“有葡萄嗎?洗幾串送到我房間來。”
傭人恭敬回答:“二少奶奶,現在已經過了吃葡萄的季節,不過,提子倒是有。”
哦,已經過了嗎……她揮手:“提子也行。”
到了房間,把鞋子和手裡的包隨手一扔,便進了浴室洗澡,要說李家最讓她感到舒服的地方,就只有浴室裡的浴缸了,人只要泡在裡面,彷彿渾身的血液都可以流動,一閉上眼,又彷彿進入了一片黑森林,耳畔迴盪的盡是泉水叮噹的聲音。
泡了不知多久,聽到浴室門外有腳步聲,她以爲是傭人送提子過來了,便慵懶的喊道:“噯那個……進來幫我擦下背。”
沒有反應。
她又喊一遍:“傭人大姐,進來幫我擦下背可以嗎?”
還是沒有反應。
岑歡鬱悶了,是沒聽到還是聽到了也不放在眼裡?還是覺得她語氣不夠客氣?
她眉頭擰緊,又展開,聲音已然輕柔了許多:“麻煩傭人大姐騰出幾分鐘時間,幫我把背擦一下,我自己夠不着。”
說這話時,她人已經從浴缸裡起來,向來她羅岑歡再一再二不再三,人生有三大不能容忍,第一,不能被欺騙。第二,不能被出賣。第三,不能被無視。
刺啦一聲,她慍怒地拉開浴室的門,都客氣到這份上了,還無視她,絕對不能容忍!
“你怎麼回事,我喊你——”
質問的話剛一出口,待看清面前站着的人,突然一陣天眩地轉:“啊——!!!”
砰一聲,尖叫聲加上關門聲,聲聲驚天地,泣鬼神。
岑歡在浴室裡抓狂了,門外的人哪裡是傭人大姐,完全就一活脫脫大男人,崩潰啊!她竟然使喚李江城來給她擦背,這還不算太嚴重,最嚴重的是,她竟然就那樣光着身子把門打開了,就那樣被他看光光了,縱然臉皮再怎麼厚,活了二十幾年,也是頭一回,害臊得恨不得立刻死去……
咚咚,身後的門被敲了兩下,鏗鏘有力,接着便傳來李江城沒好氣的聲音:“別在那裡鬼哭狼嚎了,我什麼都沒看到。”
岑歡陡然聞言,扯了條浴巾裹住自己,身上一閃,閃到門外:“你確定?那你敢不敢對天發誓?”
“發什麼誓?”
“發誓你連我一根汗毛都沒看到!”
切。李江城冷哼一聲,懶得與她玩這種無聊的遊戲,轉過身要出去,岑歡惱羞成怒:“不敢發誓?那就說明你全都看到了!”
“看到又如何?”
“看到、看到……”她詞窮,是啊,看到又如何,要他負責嗎?她和他連證都已經領了,根本就是看了也不犯法的關係,就算他看了,她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心裡着實氣不過,下巴一仰:“看了你長針眼!”
“那你看我會不會長針眼。”
王八蛋……
岑歡被他那一臉諷刺的表情氣懵了,擡腳想從後面襲擊他,不想,李江城後腦勺像是長了眼似得,大手用力一握,便握住了她的腳裸,身子一反轉,岑歡收不回腿,大驚失色,整個人撲到他身上,窘迫得捂住他的眼:“不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