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盈盈掏出煙盒,遞給旁邊一個青年道:“哥們,這廖家老爺子過多大歲數昂,整的這麼轟動?”
“不曉得。”那青年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框,嫌棄的挪動兩下屁股底下的凳子。
瞅他不愛搭理我,我也沒當成一回事,這年頭看人低的不光是狗眼,人眼往往更勢利,自顧自的點上一支菸,愜意的翹着二郎腿吞雲吐霧。
不多會兒,我兜裡的手機響了,看了眼是廖國明的號碼,我馬上接了起來:“嗨廖哥,我在魚王府呢,聽說你家老爺子過壽,特意從江北跑過來的。”
廖國明迷惑的問:“嗯?你在哪個房間?我怎麼沒看見你呢。”
我看了看周圍開口:“我在大廳呢,靠門口的位置。”
“等我。”他應了一聲掛斷電話。
不到五分鐘,廖國明從大廳外面走進來,朝我輕喊一聲:“王朗。”
一見到廖國明,我們同桌那幫白領們就像是聞着味的蒼蠅似的紛紛站了起來,有的抓酒杯,有的掏自己的名片。
“廖經理!”
“廖少,有日子沒見嘍..”
“誒廖少,替我向老太爺問好。”
廖國明一襲合體的西裝,胸口敞開,露出裡面做工精細的白色襯衫,最爲顯眼的還得數一腦袋從滿藝術氣息的的髒辮,他禮貌的朝衆人點點腦袋,但既沒有接任何人的名片,也沒跟誰碰杯,只是朝我努努嘴道:“走吧,到樓上包房跟我坐一桌。”
“嘿嘿,好!”我像個土老帽似的拿拇指和食指掐着菸嘴,使勁嘬了兩口後,把菸蒂插進菸灰缸裡,笑盈盈的起身,帶着李俊峰,搭上廖國明的肩膀就一塊走出了大廳。
啥叫裝逼?無影無形還能讓衆人詫異,我打賭剛纔輕視我們那幫“白領”絕對有腸子都悔青的選手,他們遙不可及的廖大少,跟我勾肩搭背的像個哥們,剩下的故事容他們自己慢慢想吧。
當然我跟廖國明其實也只是點頭之交,可架不住我臉皮厚啊。
上樓的時候,我爭分奪秒的套交情:“廖哥,你家在這片挺有排面哈,我看那幫人好像都巴結你們。”
廖國明輕聲回答:“大部分都是這條街上開公司的,這條街有我們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別看他剃了個飛揚跋扈的腦袋,但大部分時間我感覺他比大學生還拘泥。
我瞠目結舌的瞪圓眼睛:“我去?整條街?”
來的路上,我們基本上是順街開了一圈,整條街至少有七八棟寫字樓,幾乎全是三四十層以上的,還不算一些零散的矮樓和商鋪,儼然算個小型的開發區。
廖國明自嘲的笑了笑說:“嗯,準確的說是我爺爺的,我爺爺又傳到了大伯,過陣子應該歸我大伯所有吧,跟我們其實沒什麼太大關係,儘管我也姓廖。”
說話的功夫,他將我們帶進一間包房,屋裡總共四五個人,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湊在一起拿着平板電腦在嘮生意經,兩個跟我們歲數差不多的青年文質彬彬的輕聲嘀咕。
見我們走進來,幾人紛紛禮貌的朝廖國明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