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求生狀態下的潛力往往是無窮的。
就比如此刻跪在我面前的廖國輝,幾分鐘前他還貌似高高在上的君王,幾分鐘後可憐的不如一條土狗。
這貨叩首的力度堪比鋤地,腦瓜子撞地面,一下是一下,估計平常沒少下功夫,連磕幾個響頭後,地面上已經隱隱見血,他嘴裡仍舊唸唸有詞的喃喃:“我錯了,我錯了..”
掃視一眼完全嚇破膽的廖國輝,戴着頭盔的騎手雙手環抱鐵槍,望了眼四周低吼:“旁邊還有不少躲着看熱鬧的鐵子們,都他媽給我記住了,頭狼從來不缺亡命徒,誰敢齜牙,山城九大區,隨時是戰場!”
說罷話,他朝另外一個騎手點點頭,兩人跨上摩托車,“蹬蹬”兩下踹着火,“昂..”一聲揚長而去,幾秒鐘時間不到,徹底失去了影蹤。
“我錯了,我錯了..”廖國輝失魂落魄的匍匐在地上,嘴裡依舊呆滯的唸叨。
不可否認,剛纔的那輛摩托車來的確實太過突然,畫風轉變之快,更是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別說我身後的這幫兄弟,就是連我自己都有些沒回過來神兒。
瞄了眼跪在地上的這位“天之驕子”,我舔了舔嘴皮彎下腰問:“廖家大哥,你沒事兒吧?需要報個警不?”
“不用,不用..”廖國輝撥浪鼓似的狂搖腦袋。
這時候,車門“咣”的一下打開,廖國明連跑帶顛的衝過來,一把揪住廖國輝的肩膀想往起提:“大哥,你怎麼樣?”
廖國輝剎那間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似的,跪在地上,往前蹭了兩步,雙手抱住廖國明的小腿,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叫:“小弟,你救救我..他們要殺我。”
“快起來吧。”廖國明極其不滿的瞟了我一眼,硬將自己已經嚇得一團爛泥的大哥給薅了起來,隨即一句話都沒跟我說,攙着廖國輝就往自己的那臺車裡走去。
我苦澀的搖搖腦袋,剛纔那種情況,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如果猶豫,那倒下的可能就是我,就是我身後的這幫手足,和廖國明比起來,他們更加難能可貴。
同樣我也理解廖國明的憤怒,即便他跟他大哥再打再鬧,可兩人身上畢竟流淌着一樣的血脈,廖國輝在自家的地頭上給我磕頭,最終打的還是廖家人的臉。
瞅廖國明急眼了,盧波波很會來事的馬上攆了出去:“國明,我送送你們,不跟你瞎說,剛纔那倆騎摩托的,我們真不認識..”
孟勝樂磕磕巴巴的望向我問:“朗哥,剛纔..剛纔那倆騎摩托的是..嘉..”
“噓!”我伸出食指放在嘴邊,比劃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看向張星宇道:“胖仔,待會你揣點錢,上廖家探望一下大公子唄,雖然事兒不是咱乾的,可咱畢竟親眼看到了。”
張星宇翻了翻白眼嘟囔:“我就特麼知道,跟你一塊出來準沒好。”
“誰讓你長得那麼招人待見呢。”我壞笑着捏了捏他的臉蛋,又朝着錢龍何佳文和李雲傑開口:“蚊子,雲傑,你們留下,待會配合警方做筆錄,動槍了就不是小事兒,別等警方主動找咱們。”
何佳文訕笑着問我:“朗哥,我們該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