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衆人嘻嘻哈哈的走出公司。
大門兩側,擺滿了五顏六色的花籃,整整齊齊的從門外一路鋪到二三十米開外,不遠處停着的兩個小斗車,依舊有工人正從車上不停往下卸花籃,看起來格外的排場。
盧波波咧嘴大笑:“誒我去,山城這邊的同行很熱情嘛,這小花送的,咔咔到位!”
“熱情嗎?我怎麼感覺他們是恐懼咱呢。”錢龍摸了摸嘴角的火癤子打趣。
這幾天大傢伙都沒休息好,不光錢龍嘴角起火癤子了,我的腮幫子、腦門上也全是大大小小的小疙瘩。
掃視一眼鬱鬱蔥蔥的“花籃海洋”後,我朝着他倆低聲道:“別瞎咧咧哈,人家捧着咱,咱不能自己真往桌上躥,待會你倆親自跑一趟,爭取把山城的同行們都通知道,記得,一定要懂禮..”
“懂禮數嘛。”盧波波嘿嘿一笑,打了個響指道:“這兩天你一睜眼掛在嘴邊的就是禮數,你說的嘴脣還起繭子了,我聽的耳膜也快長毛了,放心吧。”
齊叔的突兀退場,讓我一下子長大了很多。
過去我做任何事情都屬於顧頭不顧腚,因爲潛意識裡總覺得有人會替我擦屁股,可現在我再也不能存這種想法,走每一步路,踏每一腳步都會前前後後的思量很久。
整完郭總和孫總的那天晚上,我悟出來一個道理,在這個世界上,尊嚴是爲有能力的人準備的。
初入山城時候,杜胖子、萬科之流的角色都想來我們身上踩幾腳,找找存在感,可自從我們發狠給他們撂趴下,男人街一帶,數家夜場的老闆,幾乎都唯我們馬首是瞻,甭管是酒水提價還是給小姐們漲費用,那些老闆都會兢兢業業的跑到我們店裡詢問商量。
沒有正式和輝煌公司開戰之前,山城但凡跟“黑”字沾點邊的小團伙都不帶鳥我們的,夜總會裡更是三天一大架,兩天一小架,爲啥?因爲這幫驢馬癩子都吃準我們無根無蒂。
跟張帥明裡暗裡的火拼一把之後,先前敢去夜總會砸場的那些社會大哥、二哥們好像頃刻間消失了,不是我們變強了,而是他們讀懂了我們從來不懼怕拎刀和流血,只是想和不想的問題。
包括眼前同行們送來的這成片的花籃,說穿了就是我用“五杯酒”和郭總、孫總那倆狗籃子的臉換來的,道理是人都懂,可實踐真的難於上青天。
不用拿我做比喻,家裡任意一個兄弟,扒下來他們衣裳看看,哪個身上不得揹着十幾二十條的傷疤,社會確實改變了,法律也逐漸走向健全,可“強者爲尊”的真諦永遠都不會消失。
成功就像懷孕,每個人都會恭喜你,但是沒人知道你被搞了多少遍才成功的。
我叼着菸捲正瞎琢磨的時候,李雲傑帶着一個穿西裝的中年走到我跟前,低聲道:“朗哥,這是月亮灣慶典公司的的曹總,明哥給介紹的,您看咱從這塊搭舞臺行不?”
我掃視一眼那個中年,三十出頭,稍微有一點發福,長得精精神神的,笑呵呵的點頭說:“這種事情還是讓專業人士幫咱分析,關於我們公司明天開業的具體慶典事宜就拜託您了曹總,需要什麼,您儘管跟雲傑開口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