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局出來,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的事情了。
葉樂天來接的我,出了警局以後,他就不住的埋怨我:“你說你是不是有病,跟陸國康鬧就鬧吧,咋特麼還玩起槍來了?”
我挺無奈的辯解:“我親愛的葉哥,我們是受害者,是被嘣的那一夥。”
葉樂天棱着眼珠子臭罵:“你別跟我扯淡,我就問你,金龍公司門前堵着的那羣小流氓,你打算什麼時候讓他們散開,你知不知道,現在多少人的視線都在盯着那塊看,好多人已經開始舉報崇市政府不作爲,告的是誰?是我爸!”
我裝傻充愣的訕笑:“大哥,堵門的那羣小流氓我屬實不認識啊。”
“行行行,你是大哥,你最牛逼,行了吧!”葉樂天翻了翻白眼嘟囔:“咋地,非得我和駝子、段磊組團給你作揖求饒,這事兒才能散夥是不?陸國康啥特麼段位,你說你犯得上跟他計較不?咱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三方合作,趕緊把體育場的項目搞起來,懂不懂啊我親哥!”
我聳了聳肩膀道:“小葉,不是我不給你們辦事,現在我自己都被一大堆困難給纏身,一點不誇張哈,我幾個弟弟擱醫院躺着呢,還有一個重度腦震盪,說不準往後生活都不能自理,你說我往後怎麼跟他家裡人交代?”
葉樂天雙手合十的朝我作揖:“朗哥,我喊你朗爹行了吧,你直接跟我說,你現在到底有啥訴求行不行,陸國康的工區存在消防、安全方面等隱患,隨時都可以辦他,我來之前,有幾個小孩兒跑到緝毒大隊去舉報陸國康賣藥,這事兒也能治他,咱現在空握着一大票的證據,我也不知道你究竟什麼想法,你說操蛋不操蛋?”
我沉吸一口氣道:“讓他拿一千個吧。”
葉樂天頓時間哭笑不得的嘀咕:“哥,你當一千萬是特麼大白菜呢,彎腰就能薅兩顆是咋地,別說你只是傷了幾個兄弟,就算你本人讓幹瘸一條腿,都夠嗆能訛到這麼多錢,這要求別說我不能接受,陸國康估計寧願進去蹲號子肯定都不跟你扯。”
我咬着嘴皮道:“他肯定會答應的,你只需要找人給他過話就。”
“你牛逼!”葉樂天白楞我幾眼後,擺擺手道:“行了,你和樂子趕緊該幹啥幹啥去吧,我得馬上去趟我爹那,你現在整的滿城風雨,我爹壓力也不小。”
“辛苦了唄我葉哥。”孟勝樂嬉皮笑臉的抱拳。
“滾滾滾。”葉樂天煩躁的罵了一句,完事鑽進路邊停着的一臺“帕薩特”轎車裡。
等他走遠,孟勝樂靠了靠我肩膀喃呢:“葉樂天啥時候變得這麼低調了,出入都開始坐帕薩特了,我記得以前他檔次好像沒下過四十萬以下的小車。”
我笑了笑說:“他爹扶正了,他肯定不敢像以前那麼浪蕩了。”
“按理說,扶正不是應該更牛逼嘛。”孟勝樂不解的問我。
“你還是不瞭解華夏的國情,在華夏沒得勢以前,你肯定狂的像條龍,真正得勢以後全都乖的像只蟲,有時間多去金融街、銀行門口蹲一會兒,看看那幫取錢辦業務的,真正有錢的,一個個寒酸的跟特麼啥似的,反而是那幫沒錢的,恨不得腳後跟不沾地的往起蹦。”我聳了聳肩膀道:“沒聽孔子曰嘛,一**子不響,半**子晃盪。”
“哥,這話好像不是孔子曰的吧。”孟勝樂一臉認真的望向我。
“滾犢子,一天天盡扣老子字縫。”我擡手甩了他個腦瓜崩兒,指着街口道:“你去替一會兒,讓他找地方睡會兒,昨晚上到現在一直從金龍公司門口堵着,怪折磨人的。”
孟勝樂眨巴眼睛看向我道:“朗哥,你還打算繼續圍陸國康呀,我看小葉同志的情緒已經很穩定了啊。”
我捏了捏鼻頭道:“他的不穩定都是暫時的,趕明全市混子高呼朗哥萬歲的時候,我保管葉總比誰笑的都開懷,去吧,照我說的整,只要咱們不違法,誰都不能把咱們怎麼樣。”
“妥了。”孟勝樂打了個響指,走向街口攔下一輛出租車迅速離去。
我站在原地,回頭看了眼身後的警局,不遠處冉光曙正蹲在警局大院的門口端着個飯盒滿臉掛笑的扒拉米飯,長嘆一口氣後,也緩緩走向街口等待出租車。
剛剛在冉光曙的辦公室,他話語簡潔的跟我提了兩個要求,第一,讓我就此收手,不許再和陸國康起爭端,第二,他讓我往後對楊晨客氣點。
說老實話,我就算再缺心眼也明白他的意思。
他爲什麼會好端端的讓我對楊晨客氣點,楊晨又爲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和陸國康混在一起,我相信只要有腦子的人都能分析的清楚其中的緣故,沒什麼意外的話,楊晨現在乾的活,應該和我當初一樣,替冉光曙收集陸國康的犯罪證據。
胡亂琢磨的時候,一臺出租車停在我面前,我無意識的拽開車門道:“去二環路上的煉油廠。”
“煉油廠封路,換個地方吧。”出租車司機悶着腦袋迴應。
“啥?”我迷瞪的揚起腦袋,隨即看到駕駛座和副駕駛上分別坐個人,駕駛座上的傢伙五大三粗,剃個小短頭,透過後視鏡可以看到他一張跟中印混血兒似的大黑臉,正豁着一口白牙朝我吧唧嘴。
副駕駛上的男人,一身青灰色的工作服,相貌平淡無奇,唯獨扎眼的就是一對灰濛濛的眸子,看似睡眼朦朧,但流轉間又給人一種攝人心魄的神采。
我禁不住喊出聲:“誒臥槽,黑哥,兵哥!”
黑哥瞟了我一眼笑罵:“你個哈麻皮,最近好像一直荒廢訓練是吧,看來我有必要跟你講講咱倆之間的規則”
“走吧,別從警局門口曬臉。”副駕駛上的呂兵仰頭低語。
黑哥也沒猶豫,迅速掛擋朝街口駛去,開了十多分鐘後,黑哥將車靠邊停下,朝着我挑動眉梢逗趣:“聽說今天早上又被人削了?”
“多虧您老人家保佑。”我搓了搓鼻子乾笑:“我才得以逢凶化吉。”
呂兵表情很平靜的遞給我一支菸問:“接下來的事情,你有什麼想法?你知道我指的是哪方面,不要跟我裝瘋賣傻。”
我咬着嘴皮說:“拿錢,這事兒陸國康最少給我拿五百個出來。”
“晨子跟你聊過沒有?”呂兵點點腦袋接着問。
我點點腦袋道:“聊過,但他說的模棱兩可,如果不是今天恰巧碰上了我在臨縣時候認識的一個警察,我根本不明白楊晨到底想幹啥。”
“那警察叫冉光曙吧?”呂兵猛不丁開口。
“啊?”我意外的張大嘴巴,沒想到呂兵居然什麼都知道。
呂兵又沉寂好半晌後,“你說,如果冉光曙突然沒了,晨子在陸國康那邊又正好能站穩腳跟,對你是好是壞?”
我皺了皺眉頭問:“兵哥,我沒太懂你的意思,什麼叫冉光曙沒了?”
黑哥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來一根牙籤,不以爲然的邊剔牙邊冷笑:“沒了就是消失唄,那小子忒討厭,之前威脅你,現在威脅晨子,這號人在警隊內部也不是什麼討喜的角色,沒了,估計也不會被深究。”
“嚯”我倒吸一口涼氣道:“倆哥,你們說笑呢吧,冉光曙可是正兒八經的掛牌幹警,他要是沒了”
呂兵抿嘴輕笑:“待會我約了晨子,咱們幾個可以好好聊聊。”
“不是兵哥,這事兒不能衝動,我知道你和晨子的關係,但冉光曙絕逼不是一般人。”我咳嗽兩聲勸阻:“兵哥,你聽我一句勸,這事真不能冒失。”
黑哥笑盈盈的問:“小朗子,你是覺得我和大兵的能力解決不了他嗎?你和楊晨是哥們,你倆關係肯定比我們鐵,你知道我們聽到楊晨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講述冉光曙逼他做事時候是啥心情不?回頭你可以看看楊晨的身上,全是被用皮帶抽出來的一條條印子。”
“你等等黑哥,你剛纔說楊晨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講述冉光曙逼迫他?”我迷瞪的掃視他倆。
黑哥惱怒的罵咧一句:“兔崽子你不信我是不是?”
剎那間感覺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聽,先不說楊晨的性格根本不會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求人,再者冉光曙也根本不會去逼迫誰,我和他有過接觸,誠然冉光曙這個人確實不討喜,可他做事特別注意方式,而且懂得尺度。
要說他逼迫楊晨我信,但要是說他拿皮帶抽打楊晨我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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