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吳悠被打懵圈了,就連我都有些沒反應過來,印象中江靜雅從未主動跟任何人發生過口角,更不要提動手打人,哪怕是上次在步行街和那幾個悍婦鬧,都不是她先挑的事兒,然而此刻她卻幹了一件,我一直想做,但又不敢的事情。
吳悠沉寂幾秒鐘後,瞪着赤紅的眼珠子,張牙舞爪的就朝江靜雅脖頸掐了過去:“你他媽敢打我?”
他的手剛剛抻出來,旁邊的樑雨町突然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朝着反方向一扭,吳悠馬上“哎喲哎喲”蹲坐在地上,樑雨町冷着俏臉嘲諷:“一個大老爺們,怎麼好意思跟女人動手。”
江靜雅站在吳悠的面前輕問:“第一,你罵我老公,我打你有錯嗎?第二,你非禮我,我還手不對嗎?”
吳悠半跪着身體,額頭上大汗淋漓的低吼:“小婊砸,我什麼時候非禮你的?”
“啪!”
江靜雅擡起手臂,又是一巴掌扇在吳悠的臉上。
溫婷擋在江靜雅的面前,揮舞自己的小粉拳嬌罵:“打你都是輕的,應該拿把老虎鉗直接把他的牙全掰下來,嘴真欠。”
江靜雅將自己的衣服領口微微往下拽了拽,朝着旁邊看熱鬧的吃瓜羣衆的們嬌滴滴的喊:“哥哥姐姐們,你們剛纔有沒有看見這個壞人要非禮我?”
“看見了!”
“有,這種人就該打!”
周邊的男男女女們紛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扯着嗓門吆喝。
華夏是個禮儀之邦,將近五千年的歲月長河中,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其實都養成一個最基本的共識,好男不跟女鬥,女人哪怕再胡攪蠻纏,男人只要敢抻手就是罪人,尤其受欺負的女人還是個漂亮姑娘。
江靜雅冷麪寒霜的指着吳悠輕喝:“婷婷幫我報警,我要跟他上派出所去理論。”
這時候一直守在吳悠旁邊的秀秀,眼中含淚的搖頭懇求:“妹妹,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好意姐姐心領了,他有正經工作,而且家裡要求很嚴格,也不容易,算了..”
本來意氣風發的江靜雅頓時像是吃了個鍋貼似的,半晌沒有反應過來,眨巴兩下靈動的大眼睛,求助似的望向我。
我也瞟向秀秀,心裡真的是又恨又心疼,恨她的沒志氣,心疼她此時的狼狽樣,尤其是瞅見她臉上的巴掌印時候,我心底那種複雜的感情就有點抑制不住,我想這或許就是愛情最卑微的樣子吧。
即便吳悠已經把她當成一個惡毒的女人,她卻時時刻刻在替吳悠着想。
“朗朗..”秀秀眼中含淚的看向我。
張星宇抱着我,湊在我耳邊低聲道:“朗爺,咱別鬧騰了,你讓吳悠下不來臺,回頭他不得瘋狂報復你啊,這世道讓人真心實意幫你難,可讓人挖空心思害再簡單不過,趁着現在啥事沒有,拉雞八倒吧。”
我懂張星宇的意思,現在說到底跟吳悠發生矛盾的只是幾個女孩子,這種事兒只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大家坐下來吃頓飯,喝兩杯酒就能馬上消除,如果我再繼續緊咬着不放,真有可能徹底開罪吳悠。
我深呼吸一口氣,艱難的從牙縫裡擠出倆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