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初一聽到這聲音頭皮都開始發麻了，她知道這個人是同雲漠頻繁傳出緋聞的素問，按照雲漠那種炸藥似的性子，早就把造謠的人抽筋挖骨了，可偏偏他沒有，反而有着刻意的縱容，像是默認。
一來二去的，小夜初這樣沒什麼腦子的都信了，更別提其他神了，她不太明白爲何素問對她總是帶着敵意，明明她只是無辜的一隻小妖而已。
她想逃，司翊又不在這，她壓根不認識回去的路——雲漠那個王八蛋，根本沒有給她住所，在神界這幾天她都是在雲漠府上待着的。
救命！
她乾巴巴的道：“是、是啊、”
素問身後跟着幾個姿色絕豔的女神，聞言都輕輕的笑了：“我怎麼瞧着，君上的意圖泡湯了呢。”
雲漠把她扔到帝釋天哪裡，就是讓她開開智，更像人類一點，可習性那是一時半會就能改變的，她能把人話說明白就已經很不錯了。
素問道：“她很聰明，知道學好了就會被君上送回去黃泉裡，自然不肯好好學，你們瞧瞧，這纔多久，又回來了。”
夜初：“……”
不知道旁的神仙知不知道素問人前人後完全是兩幅嘴臉，面對着夜初還以爲是夜初欠了她幾百萬兩黃金似的。
她這個時候還不是很伶牙俐齒，對着素問的嘲諷愣是一個字都憋不出來，其他的女神看到她彷彿受驚的模樣笑的更加歡快了，道：“呀，像個兔子一樣，怎麼君上可沒告訴我們，你是個小兔精呀。”
論誰聽這話能受得了，但夜初畢竟不是尋常的妖——他們黃泉裡的妖都生自魔眼，不像正兒八經的要務有本體，死了就是死了，連捧灰都留不下。
素問笑道：“行了你們，一會雲漠回來了該生氣了。”語氣中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衆人都道：“君上可是您的夫君，哪裡會在乎一個腦子還不靈光的小妖，倒是您嘞，離這種妖物還是要遠一點，以免被染了髒味。”
夜初驀的擡起頭，正對着素問，問道：“他可從未承認過你倆有什麼婚約——再者，凡間的習俗你們不都是嗤之以鼻麼，怎麼這個時候反而拿出來說了?”
素問想不到她會反駁，一雙美眸閃着冷意，爲了不丟了身份，她笑道：“當然是因爲你還小，對這些事還不懂，他怎麼能告訴你呢。”
夜初嗤笑道：“蹩腳死了——你該不會不知道他最是沒型吧？這種世俗規矩他會放在眼裡?對了，你還不知道他回來的第一件事是去見我吧？”
她連珠炮似的小嘴叭叭叭的，素問後面的女神們差一點就要動用神力來懲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了，天知道一提到雲漠，她就彷彿被開了光，異常的聰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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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問扶上她的肩膀，緩緩低下頭，道：“千萬不要忘了，你只是一隻小妖而已。”
夜初：“……”
她就是要被氣傻了。
不遠處傳來說笑聲，素問和夜初都聽到了雲漠夾雜在其中的敷衍調子，素問面色一凝，夜初仗着小妖天生的靈敏度一下子閃到雲漠面前。
雲漠：“?”
夜初：“……”
其他的神：“呦！這就是你家小孩吧？長的真夠水靈的。”
夜初：“……”
草了，大意了。
雲漠偏頭低聲斥責他們，道：“瞎起鬨，小妖。”
小妖不樂意了，怎麼着一個個都嫌棄她是小妖?吃你家大米還是吃你家黃鼠狼了?她骨子裡的叛逆隨着雲漠這聲小妖瘋長了起來，連瞳孔顏色都有加深的跡象，惡向膽邊生的小妖做了一個讓整個上三界都震驚的事——
這位勇敢的小妖踮起腳尖吻上了雲漠微涼的脣。
衆人：“…………臥槽?”
誰說神仙不會說髒話。
夜初的妖勁還沒下去，皺着眉思考下一步該幹啥來着，司翊似乎沒有帶她見過，但是這個時候撤下來是不是有些丟人?就當小妖異常迷惘的時候，雲漠乾脆伸出手扣住她的腰側，將人往上一待，同時扣住小妖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夜初：“……”
這下清醒了。
謝謝，是被嚇醒的。
“鬧夠了?”不知道何時，雲漠放開小妖，冷聲斥責，“誰惹到你了?”
夜初十分痛快的往旁邊一指，素問在內的衆神集體躺槍。
雲漠皺起眉。
他身旁一個長得十分俊美的男人笑道：“素問?小妖再給你一次機會，別以爲你是他的人我們就不敢動你。”
夜初挑起眉，對他道：“要動便動，帝釋天可沒教過我撒謊，倒是她們幾個，小妖怎麼了？殺了她祖宗?”
這話不能亂說，素問和雲漠是上古的大神，他們的父神母神在天界都是極其有名的，現在雖然已經隕落，卻也是不能提的禁忌。
雲漠彷彿沒聽到小妖大逆不道的話，十分自然牽起夜初的小爪子，道：“零，不要嚇着她。”
衆人：“……”
“你好肉麻啊我的哥，”零誇張的道，“護短不是這麼護的啊喂！”
夜初衝她投去鄙夷的目光，道：“素問就能護了?雖說他們兩個是夫妻，但老子是妖啊！妖沒臉啊！”
衆人都被小妖這話給都逗笑了，他們看的出來雲漠喜歡這隻小妖，只可惜她看起來太小了，和雲漠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誰跟你說的屁話?”雲漠拍了一把夜初，“腦子不好，還樂意信。”
素問當場臉色變得慘白。
怎麼也想不到就因爲小妖的一個莫名其妙的吻，他就能當場挑破這層並不存在的關係紙，真是，這小妖魅力就這麼大?
零也低聲道：“我的哥，給人家女孩留點面子。”
“那我的女孩就不要面子了?妖也是人，”雲漠低聲反駁道，“仗着一起長大的情分，本君沒早早的追究她已然是心軟，並不是讓她肆無忌憚的動我的小孩。”
“你搞真的?”零訝異的道，“臭變態，人家纔多大……不過你樂意就好，素問一向這樣，你要是真心護着小妖，務必早早說明白。”
雲漠點頭道：“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