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邪確定了去幽州的路線,就馬不停蹄的往幽州而去,白天御劍飛行,晚上則閉門苦修。
這一日,他來到了幷州的地盤,打算找個城鎮投宿,但夜色降臨,自己也不急着趕路。他只好在就近的一家農戶家裡住了下來。
這農戶家裡只有一對老年夫婦,兩人面目慈祥,爲人淳樸大方。對楚邪這樣的外來人,這對夫婦很是客氣。
楚邪在這裡吃了飯,就在旁邊的側房中,準備打坐修煉。
不料纔打坐片刻,就聽到一陣馬蹄聲和烈馬的斯鳴聲。接着就聽到有人道“把反賊全部揪出來,反抗者殺無赦。”
“是”一聲整齊劃一的回答響徹在夜空。
接着就看到一把把火如一條長龍闖進了各家各戶,而後無數老弱婦孺的哭喊聲傳了出來。
楚邪眉頭皺了皺,站起身來,正準備走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不料一個黑影闖了進來,這黑影一進來,就急忙叫道:“爹,娘!”
這時候,那一對農婦才從內屋走了出來。
中年男子的母親點亮了油燈,他的父親揉了揉眼睛道“源兒,你怎麼回來了?”
這中年男子剛要開口說話,卻看到一旁的有一個陌生人,他眼裡充滿了警惕道“這人是誰?”
“他是外來投宿的。”中年男子的母親走過來說道。
“不管了,父親,母親,趕緊隨兒子走,官兵殺到了。”說着已拉起他母親的手就要往外走,表情動作顯的很急。
“你惹了官兵?”老年婦人驚慌道。
“此事說來話長,以後再說,趕緊隨我走,不然就來不及了。”說話之間,這中年人更是急的滿臉通紅。再次扯起他母親的衣袖就要往外走。
“想走,恐怕沒那麼容易。”突然之間火光大亮,從外面竄出幾個了官兵。而說這句話的是一個手拿腰刀,頭帶軍帽的瘦削男子,恐怕只有二十來歲左右。
屋子內的中年男子,一看這些人出現。立刻抽出腰間一把短小的鐵劍,就跳上前去準備搏鬥。
但他似乎受了重傷,力氣全無,身子招式更是遲緩無比。那青年官兵一聲輕笑,腰刀隨意的一擋,在加上勢大力沉的一腳就把他踹翻在地。
等中年男子準備再次站起來反抗的時候,立刻就上來兩個兵士就把刀架在了中年人的脖子上。
那手拿腰刀的年輕人看了看楚邪,又望兩個老人一眼道“他們肯定是同黨,把他們三人也抓走。”
又上來兩個兵士,拔出腰刀,準備捉拿三人。
楚邪臉上帶着邪笑道:“我和兩位老人家可沒犯事。”
“別跟爺爺廢話,是要自己走,還是我帶你們走?”那青年雖然人長的瘦,但一臉的兇悍之相。
楚邪眼睛眯了眯。突然之間只聽到噗嗤兩聲,接着又聽到刷刷刷三聲。
屋中的五個官兵全部掙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脖子,倒在了地上,血水噴到地上到處都是。連聲都沒有吭一聲。
那老年婦人嚇的大聲尖叫,其他兩人也全部呆立在原地,眼睛圓睜,似乎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
兩人不約而同的朝楚邪看去,那中年人最先反應過來道:“你……你是仙人?”
楚邪沒有說話,心裡略帶些驚訝,這中年人到有眼光,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還能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迅速反應過來。
“怎……怎麼辦?死了這麼多官兵!”那老年人卻不管這些,他看着地上的屍體,滿臉驚慌之色。
“我們快走。”說話之間中年人就拉起了老婦的手腕,往後面竄去。
老頭和楚邪緊跟其後。出了大門,四個人撐着夜色往後山趕去。
一直走到那老婦人氣喘吁吁,腿腳一軟跌倒在地,幾人才停了下來。
“娘,我們休息一下。”那中年人安頓好老人。
而楚邪看着剛纔的村落,瞳孔收縮。這裡地勢頗高,可以聽到不斷的有慘叫聲傳來,片刻的時間,這片大地歸於平靜,接着無數的火光聚集在一起,只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迅速的離開。
楚邪並不想找麻煩,更不想當救世主。所以他沒有管。正當他想要離開時。那中年男子突然跪倒在楚邪面前道:“多謝仙人救命之恩。”
楚邪擺了擺手,這些人跟他八杆子打不着的關係,楚邪只所以救他們,完全是看在兩位老人的面子上。不過他看了一眼這中年男子,突然想起一事道“你怎麼知道我是仙人?”
那中年人站起身來,看了他父親一眼道:“因爲小人的祖上也是仙人。”
楚邪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他有這份眼力是可以肯定的。
這中年人繼續道:“只有仙人的手段纔會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一瞬間殺掉五個人。而且我看仙人的服飾氣勢均與常人有異,這才察覺出來的。”中年男子語氣中滿是崇敬之意。還略帶些小心之意,說話很是恭謹。
“你倒是有眼光,叫什麼名字?”楚邪淡淡道。
“小人叫李源。”中年人恭敬道。
“好了,事已至此。你們自己小心吧。”楚邪淡淡道。
“等一等”唐忠道“小人有一事懇請仙人幫忙。”
楚邪眉頭一皺,並沒有說話。
“我知道仙人不能參與凡俗的爭鬥,但這事關乎許多百姓的性命,實是替天行道的好事。”唐忠擺出了替天行道的名頭來,希望楚邪能答應。
“你既然知道,仙人不能參與凡人的爭鬥,卻還要我幫忙,豈不是讓我處於危險的境地。”楚邪冷冷道。
早在楚邪下山之前,廖松林就告訴過他,不能參與凡人間的爭鬥。否則其他仙人知道,難免要惹出麻煩。還會禍及宗門。在三告誡他要牢記。
“我求仙人這樣做,自然是有好處的”李源看了一眼他的父親,對着楚邪微笑道“我剛對仙人說過,我祖上也是一名仙人,只是他不幸爲仇人所殺,在死之前留下了一本秘術。”
李源也看出楚邪並不是個熱血衝動的修仙者,只好換了一種方式。
說着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本子,遞給楚邪道“這就是我祖父留下的秘法。”
楚邪接了過來,並沒有翻開,而是看着這個中年男子道“你就不怕我拿了秘法,卻不給你幫忙。”
唐忠愕然,沉思了一下,臉上現出果斷的神色道“我相信仙人不是食言而肥的人。剛剛你明明可以不救我們的,而你卻救下了我們。可以看出仙人並不是鐵石心腸之人。我想這只是一個小忙,殺掉一個凡人,還能得到好處,何樂而不爲。”
唐忠循循善誘道,先是一頓馬屁,然後又以利益勸導。實在是精明非常。
楚邪沉吟了一會,細細想到,這李源話的道也不錯。只是殺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凡人,一個凡人突然死了,只要把暗殺的手段隱藏好,誰能想到是他殺的。
殺掉一個凡人對現在的楚邪來講,易如反掌。楚邪並不擔心這個。可他怎麼看,都覺得李源說的這件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當然這只是一種感覺,是李源的聰敏給他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楚邪並沒有急着答應,而是藉着月光,翻看起那本李源所說的秘法。
楚邪慢慢看着,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把冊子往懷裡一塞道“你在要殺的是誰?”
“這麼說仙人同意了?”李源驚喜道。
“你先說說你今天爲什麼被追殺。你又是幹什麼的,如果你沒有說謊,我倒是可以幫你這個忙?”楚邪自從被李子文陰了一次後,警惕心提高了許多。任何事,他都要考慮清楚才能做決策。最重要的是自己現在實力弱小,若被唐忠誇了幾句,就分不清東南西北。自己以後如何生存。如何報仇。
旁邊唐忠的父親坐在地上也道“忠兒你就說說,你到底幹什麼,惹的這麼多官兵要追殺你。”
唐忠看了兩位年邁的老人一眼,嘆了口氣,緩緩道:“兩年前,幷州來了一位刺使大人,此人一上任,就大肆搜刮民財,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搞的軍民的怨言很大,因爲這些軍士大都是本地的一些人,我也是一名兵士,看着父老鄉親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軍士們痛心疾首,卻又無可奈何。在百般無奈之下,我聯合了一羣有心反抗的軍士,在南山舉起了義旗,反抗刺史的獨裁統治。我們義旗一舉,就有許多的軍士加入進來,我們的力量不斷壯大,隨即我們對死忠刺史方通的軍隊展開了一場惡戰。殺死打傷了很多士兵,同時又有更多軍士加入進來,以至於我們已經可以和刺史的正規軍旗鼓相當。可是就在最近的一個月,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的藏身之所總是被發現,受到了大批軍隊的圍攻,不斷的有隊伍被突襲滅掉。我們東躲西藏,根本無濟於事,就在前幾天得到一個消息,說刺史大人,雷霆震怒,要殺掉我們這些人的家人,所以我今天急忙趕回家,就是要通知他們,誰曾想這是個陰謀,目的就是引我們出現,殺了我們這些中堅力量。”
唐忠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道出來,聽的他的父母一陣驚訝。原來自己的兒子一直在乾造反的事,這可是殺頭的重罪。後來聽到兒子能爲黎民伸張正義,不禁又爲自己的兒子感到驕傲。兩人都不禁熱淚盈眶。
楚邪也是嘆了口氣道:“你要殺的就是這個刺史方通吧。”
“正是。”李源道。
楚邪沉吟了一會到:“好,這件事,就交給我了。刺史住在哪裡?”
“就在幷州城裡的刺史府衙。”唐忠欣喜道。
楚邪點了點頭道:“你們自己保重。”
說着人已經涌入了黑暗中,唐忠看着楚邪消失的背影,目中露出炙熱的光芒。拳頭捏的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