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邪隔着幾丈的距離,擡頭望了一眼靈池。正當他小心翼翼的準備走過去的時候,背後一聲嬌叱傳來:“你在看什麼?”
楚邪心頭一跳,有些心虛的轉過頭去。
在他前面,有兩個女子正盯着她,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挺着胸膛,滿臉怒氣的指着楚邪。看到這小姑娘,楚邪心裡都有些發抖。
因爲這女子正是他初來百雲峰那天晚上,在河裡看到的那個半裸的女子。雖然當時天黑難辨,但這聲音不會錯。
楚邪生怕她認出自己,剛準備假裝臉上有東西捂住臉,不料他向旁邊那女子看了一眼。
這一眼,讓他的眼睛再也離不開。
只見那娃娃臉女子旁邊站立着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一張淡漠的瓜子臉長的異常出塵,五官絕美。猶如白蓮盛開。黑色的髮髻插着一根青色的髮簪,流水的黑髮飄蕩在微風中,映襯着勝雪的肌膚。
在豔陽的照射下,顯的猶如九天仙子降世。
楚邪從未看過這般絕世出塵的美女。似乎不食人間煙火一樣絕世獨立。
他雙眼呆滯,再也移不開一分。
那娃娃臉女子看到楚邪露着癡迷中帶着微猥瑣的表情,氣不打一出來。
他自然認得楚邪就是那天那個偷窺他的那個色狼。
這周天宗有五峰四門主一掌門。落霞,孤鶩,秋水,長天,還有主峰百雲峰。前面四大次峰就是四大門主掌管。主峰百雲峰,則是掌門坐鎮。
這娃娃臉的女子就是落霞峰門主的女兒,名叫趙歡。這些天她來百雲峰玩,那天才是來的第一天,因晚上一時睡不着,又流了不少汗水,所以就趁着晚上沒人去河裡洗洗身子。
夜深人靜誰曾想還有人去那裡溜達,趙歡被人看到了身子(其實她也不清楚楚邪有沒有看到。),整整哭了一晚上。可她又不敢把這事告訴別人。生怕師兄弟門知道笑話她。那她可是丟了落霞峰的臉。
這些天她沒有回落霞峰,就是想找出那個人,沒想到今天想跟師姐切磋身手。竟然看到了楚邪。這一眼趙歡就認出楚邪來了。這女孩子法力雖然不高,年齡也小,但眼神之銳利,實在是不可小視。
“你這色狼,看我今天不把你打的滿地找牙。哼。”趙歡現在看到楚邪那種臉,就一種想要打扁他的衝動。雖然楚邪那種臉還不算太討厭。
楚邪這事哪裡還能聽到旁人的說話,現在他身上所有的感官都放在了那個白衣女子的身上。眼睛裡已經容不下任何東西。
現在就算是你拿把刀放在楚邪的脖子上。他都不會多看一眼。
趙歡看到自己說這狠話,對方還是沒有迴音。氣的一張娃娃臉都漲紅了。眼看趙歡就要忍不住動手了,她後面的白衣女子道:“這人不是內門弟子,師妹跟他有過節?”
這白衣女子道法高深,看到楚邪呆滯的眼神,木納的身體,一眼便看穿楚邪不是內門弟子。至少她從來沒有見過楚邪。
楚邪直到這女子說話,才反應過來。但還沒等他做出更多的反映,趙歡已經手起劍訣,祭起一把黃色的仙劍。
白衣女子在旁邊看的真切,這趙歡是真的起了殺心。
她哪裡知道趙歡被人看光了身子,現在罪魁禍首又目中無人,根本不理睬她,還一副***的盯着師姐看。
她從小嬌生慣養,在落霞峰哪個師姐師妹不是讓着她,師哥師弟不是哄着她。可是到了這百雲峰。似乎所有的人都圍着師姐轉,所有的目光都被她搶去了。
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現在看到楚邪,自然把氣都出到了楚邪的身上。所以說楚邪只是一個導火線觸發他她那根脆弱的神經。
說時遲,那時快。趙歡祭起仙劍只是一剎那,接着她毫不遲疑的御使仙劍衝向楚邪。仙劍猶如一道黃色火焰。
楚邪哪裡能頂得住着氣勢,只在心裡升起一個危險的苗頭,黃芒已在楚邪額頭前面。
就在楚邪面臨生死的一瞬間,他耳朵中只聽的“當”的一聲,眼前的黃芒已經被打飛。
楚邪雖然沒有被打中,但他凡人之驅怎能承受仙劍的氣勢,登時被打的往後飛去,落到了身後的靈池中。
把整個靈池的水壓的濺出大半。這些靈池水濺到邊上的空地上,只是片刻又流回了水池中。
在看趙歡這邊,氣的一咬牙,一跺腳,轉身跑開了。而那白衣女子,只是看了楚邪一眼,手訣一指,把臉收回了到了背後。
楚邪這才明白剛纔千鈞一髮的時刻是那白衣女子救了自己。
楚邪從水池中爬了出來,這時周圍已經聚集了習武場的所有人,看到白衣女子離開後,這些人才散去,竟然沒有一個人問楚邪一句。或者跟他說一句話。看來這些人對於楚邪的狼狽不堪,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他看着這些冷漠的身影。搖頭苦笑。
想着剛纔自己差點把命交代在這,楚邪一陣後怕。同時心裡也暗暗感激白衣女子,想起那臨別時的一眼,楚邪心裡暗暗陶醉了起來。
“這人是誰啊。”
“四屬性仙根,又是一個廢材?”
“至少還能修仙嘛。”
本來這些人雖然已經遠遠走開,但看到楚邪身上的流光溢彩的霞光,不少人議論起來。
聽到別人說話,楚邪才從暗暗陶醉白衣女子身影的思緒中恢復過來。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只見自己全身泛起四道光芒,金色。青色,紅色,黃色,這些光芒流轉不定。不過片刻就消失無影了。
“四屬性”楚邪聽到這個詞彙,心裡大喜,或許對於這些內門弟子來說,四屬性已是極差的仙根了。可楚邪卻不這麼想。
能有一絲機會修仙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都是極大的恩惠,是祖宗十八代先人保佑了。
楚邪欣喜若狂,身體都在發抖,可想而知擁有仙根這件事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有多大。而別人以爲楚邪只是被水冷到了。
不少人看到楚邪的樣子,都在心裡暗暗嗤笑。
楚邪回到住處換了身衣服,連忙趕往周天閣,周天閣雖然平時人少,但偶爾還是有人去借閱功法的。
來到閣內,楚邪就看到了一個年輕人,這人長的秀氣,臉色白淨,身材偏高,拿着一把扇子,在書架旁邊轉悠。
楚邪看了對方一眼,也不說話,而是坐到了自己的坐位上,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那青年人轉了半天道:“這整理的不錯呀,你乾的”。
楚邪嗯了一聲,不冷不熱。
“原來這裡灰塵遍佈,書籍凌亂,你倒認真。”那青年這番番,那翻翻,像是在逛自己家一樣。
“職責所在”楚邪頭也不擡的繼續看他的書。
“十八年之前,有一人名動天下,執一把忘仙劍,敗退仙魔高手無數,你可知是誰?”青年人問道。
“凌破天。”楚邪心裡一納悶,這人問這些事幹什麼?不過他還是如實回答道。
“現在忘仙劍,放於何處?”青年人又問。
“仙派第一宗,補天宗。”
“魔道第一高手是誰?”
“碧波島主,”
“第一美人呢?”
“壁合夫人”
“......”
“......”
兩人一問一答,極其的快。
楚邪來到周天閣後,已經把大部分的書籍都看了一遍。
他在楚家堡的時候就對這些奇聞軼事,名人傳說很感興趣。雖然不至於全部記住,但大事件還是倒背如流的。
“落水門的掌門的夫人和擒手堂掌門的侄子的兒子是什麼關係?”
這年輕人聽到楚邪的回答,似乎很滿意。臉上泛着微笑。不過聽到楚邪對答如流的情景,他決定刁難一下楚邪。
“這......,”果然楚邪一時回答不上來了,同時暗暗咋舌。這誰他媽的知道啊。你這些書上又沒說。
楚邪本來對這青年人提出的各種問題,已經極有耐心的回答了。不料竟然問這種問題。不過楚邪不比以前了,他根本沒有理會這奇怪的青年人。而是埋頭在書裡。
那青年人一陣大笑,捂着肚子趴在了書架上笑的前仰後合。
“你怎麼不問我,他們兩是什麼關係?”那青年人笑罷,來到楚邪的前面問到。
“我沒興趣。”楚邪淡然回答道。
“你真是沒趣,就算不知道,至少你也猜測一下嘛,也要給我個表情啊。”青年人把手中的扇子一合,怪叫到。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還用猜什麼,難道是夫妻關係啊。楚邪看這人沒個正形,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揶揄道。
“你。。。。你”那青年人張口結舌瞪着眼睛看着楚邪一時掙住了。
半晌,那青年人似乎反應過來,才道:“你是怎麼知道的。這事我可沒寫到這些書裡?”
“猜的。”楚邪看到這人一驚一乍的樣子,心裡好氣走好笑。
“我說呢。”這青年人嘀咕的拍了拍胸口。
而楚邪聽到這青年人說這些書是他寫的。他不禁放下手中的書籍,問到:“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姓秦,單名瑟。”這叫秦瑟的青年扇子一開,頗有氣勢的回道。
“禽獸。”楚邪一聽這名字似乎哪裡不對勁。
“春頭一禾的秦,琴瑟琵琶的瑟”秦瑟臉色微微一紅,正色的說到。看來這個名字帶給他不少困擾。
“這些書都是你寫的?”楚邪剛纔只是開個玩笑,誰讓對方一直毫無禮貌的問自己呢。現在才問到這個關鍵問題。
這個叫秦瑟的名字赫然就是這些書籍的編寫者。這些書籍的內容包羅萬象,天文地理,修真煉道。無所不書。
楚邪看眼前人不過二十七八左右,其貌不揚,竟能博學至此。堪稱奇才啊。果然修真練道的仙人都是些天資過人的人。
楚邪心裡驚訝,表情也微微有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