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住了,這個女孩的確是結婚了的,那天我還參加過她的婚禮,我的腦子是怎麼了?我的記憶力難道又出問題了?
我還沒有說話,李凱忽然搶着說道:“林瀾,其實公司現在有了變故,你不知道嗎?我們今天正要商量怎麼應付呢。”
“哦?什麼變故?我怎麼沒聽說過?”
李凱清了清嗓子說道:“李主編跟我說,公司現在正在跟一家報社談業務,她說合同的事情要等這幾天董事會的決定,不過我看來董事會已經默許了,只等着簽字呢。”
他沒說謊,李主編前幾天也跟我說起來過。
“嗯……然後呢?”我明知故問道。
李凱和女孩四目相對笑了笑,說道:“沒什麼然後了,我聽說要把你外派到項目地點,你繼續做探險頻道的工作,是主播。”
“什麼?主播?上次不是說記者嗎?我怎麼成了主播?”我吃驚的問道。
“這也是董事會的決定吧?聽說現在現場記者要直接做外場節目的主播,這樣能夠節省項目的花銷,當然……也是新項目的一種模式,你應該嘗試一下,或許自己也能有些突破,不是嗎?”李凱說道。
我明白了,不過心裡卻覺得擔憂,如果再遇到什麼麻煩該怎麼辦?景煬會一直保護我嗎?
砰!房門開了,我回頭一看景煬皺着眉頭走了進來,他的手裡竟然拿着斬鯤刀,那刀子還隱約冒着紅色的光芒,女孩看到了景煬的架勢立刻吃驚的咬住了手指。
李凱看到景煬回來了,職業般的伸出了右手,可是景煬並沒有理會他的握手,兀自坐到了沙發上,並且翹起了二郎腿。
“景煬,你幹什麼去了?走了也不跟我說一下?”我說道。
景煬衝我笑了笑,不過他的眼睛卻冒着寒光。
“李凱!你這個傢伙怎麼總是來林瀾家呢?你還偷窺?這裡不歡迎你。”景煬說道。
李凱愣住了,他遲鈍的收回了自己的右手。
“我……我哪裡偷窺了,都是……都是誤會,我之前不是解釋清楚了嗎?”李凱生氣的說道。
我剛要滅火,景煬卻站了起來,直直的盯着李凱的眼睛,手裡的斬鯤刀也攥得緊緊的。
李凱有些害怕,他看着景煬那陰鬱的表情趕緊站了起來。
“好吧林瀾,我們今天就聊到這裡,我走了,再見!”
李凱和藍衣女孩灰溜溜的走了,景煬卻在他身後笑了起來。
“不送了!李攝影師!”
我有些發矇,說道:“景煬,你幹嘛這麼兇殘?他只不過是個局外人,你何必呢?”
景煬放下了斬鯤刀,一本正經的看着我。
“林瀾,我感覺這小子有一種戾氣,跟這種人交往多了小心受到連累,他會害你的。”
我問道:“什麼戾氣?我怎麼沒明白你的話,一個普通的同事能怎麼樣?”
景煬得意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你不信我的就走着瞧,你跟他交往以後會走背字,事事不順,而且還會四處撞鬼。”景煬說道。
什麼?四處撞鬼?太誇張了吧!
我想起了吳秀麗的老公,還有吳秀麗、夏蘭、還有今天的楊雨荷……
對了!我遇到這些猛鬼之前都跟李凱有過接觸,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難道李凱是我的剋星,他能把我剋死?
我的心狂跳不止,我記得沒錯,我去湘西的時候原本李凱也應該去的,可是他竟然放鴿子說自己有事情,不然他也會去湘西,難道他知道湘西有危險才這麼做的?
“林瀾,你別亂想了……趕緊把我的衣服洗洗……都快臭死了!”景煬抓着衣襟,捂着鼻子說道。
景煬大咧咧的脫下了衣服,當然還有臭襪子,他也不覺得害臊竟然直接往我的臉上丟,我趕緊閃躲卻正巧打到了我的臉上,只覺得一陣難聞味道似乎讓我窒息。
“景煬,你……你不帶這麼欺負人的,臭襪子也丟我的臉上?”我生氣的說道。
景煬閉上了眼睛,他脖子一歪轉了過去,也不看我。
“你別吵嘴了好嗎,我要休息了,哎……好累啊。”
景煬這幾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他總是跟我欺負我,似乎越來月熟悉了,他雖然大大咧咧但是我也沒真生氣,我覺得正是他這樣的人才率性可愛,那種冠冕堂皇的男人往往都是表裡不一的傢伙,呃…….不過我是不是有點犯賤?
我收拾好了東西趕緊一頭鑽進了廚房,髒衣服全都放到了洗衣機裡,洗了起來。
忽然門開了,張米諾也拿着衣服走了過來,她抱着一堆衣服遞給了我。
“林瀾,一個人的也是洗,兩個人的也是洗,我的也麻煩你了,麼麼噠。”
張米諾衝我撅了一下嘴脣,我無奈只得把他們兩個人的衣服全都放了進去……
這天晚上我可忙壞了,洗完了衣服躺在牀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景煬還在睡覺,我一個人去單位上班。
今天天氣還不錯,陽光明媚,風和日麗,早晨我一路上也十分順暢,很快就到了公司,如果我記得沒錯,每次週一都會堵車堵得要命,可是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一路的綠燈竟然直接就到了。
我坐到了辦公前,發現桌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好多稿子,趕緊忙活了起來。
這些稿子先要分門別類,然後在電腦裡記錄下來,雖然內容不多但是好多都是現場的手稿,需要整理出來才能算是正式的稿件,我弄了一個上午總算把初稿弄了出來送給了李主編。
李主編正在辦公室,她見我走進了辦公室卻十分高興的樣子。
“李主編,這是我的初稿,你看一下要是沒問題我就正式上傳了。”我說道。
李主編仔細看了看,她點點頭。
“嗯……我看沒什麼大問題,不過現在稿子的題材要多一些熱點的,像這種不鹹不淡的就不要去盯着弄了,對我們公司也沒有多少好處,現在的人總是喜歡惹眼球的東西,我們雖然不能流於形式,但是也要符合大衆的口味,你說呢?”李主編認真的說道。
跟領導講話還是一貫的套路,我趕緊笑着點頭答應。
我轉身剛要走出去,忽然門外走進了一個新來的的實習生,她來了有一個多月了但是我並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她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拿着一個手機遞給了李主編。
“李主編,這是孫記者剛剛發回來的現場報道,您快看看,L市有一個女孩跳樓死了,聽說是在盛天集團大樓上呢。”實習生驚恐的表情說道。
我們兩個也是吃了一驚,趕緊打開了手機,果然上邊是一個女生倒在血泊中的畫面,我雖然不怕死人但是這種血腥的場面也有些不堪入目,我趕緊躲開了眼神。
李主編說道:“這麼說今天孫記者沒有做專訪報道,是嗎?”
實習生說道:“孫記者就是要我來找你,他說今天他有事情十分緊急,不能去做專題了,你還是趕緊幫忙給找個人吧。”
李主編十分生氣,她摔了一下手裡的筆,怒道:“孫浩這人總是臨陣脫逃,上次是老婆生孩子,現在這次又是老婆離婚,每次他都有不同的事情推脫,一個大男人竟然老是用我們女同志做現場專訪,看來我明天得找他談談了,你說呢……林瀾?”
“嗯……李主編你別生氣,我看他或許真的有事情,誰知道是真是假呢?”我說道。
李主編看了看我,我心領神會,看來這棘手的專訪又是我的事情了。
我趕緊打車到了地方,正巧遇到了等候的孫記者。
孫浩是我們公司的現場記者,他屬於新聞部門,但是他老請假估計也幹不長了。
“林瀾!大美女你總算是來了,我在這裡等你半天了,這是我申請的專訪證,還有記者證,你都帶好了,我老婆要跟我離婚我得趕緊回家,不然就來不及了。”切,這種鬼話誰會相信……
孫浩走後,我拿着證件走到了樓下。
“盛天集團”四個紅色的大字招牌在樓頂高高的矗立着,那四十多層的大樓卻只是盛天集團旗下的一個分支機構,我暗暗嘆氣,這麼闊綽的集團公司怎麼會有人想不開跳樓,難道現在地產都做不下去了嗎?
盛天集團可是我們L市最大的房地產開發公司,我們市區每年的開發面積都會有三分之一都是他們公司的,可是我到了這裡卻看到完全跟想象不同的畫面。
高樓之下停着一輛警車,還有一輛殯葬車,殯葬車已經開走了,我只看到了它的尾燈。
警車在四周拉了警戒線,在地面上有一灘鮮血,還有一個用白色粉筆畫着的人形印記,那不用說正是女生跳樓的地方了,她的屍體正是那個人形印記。
“你好,我叫宋濤,我是刑警隊的,你是記者?”一位警察走了過來說道。
這警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身高一米七多,平平常常一個男人,四十多歲上下,滿臉的皺紋。
“是的,我是新聞頻道的記者林瀾,現在正要對現場情況進行採訪,您能帶我們進去看看嗎?”我客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