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凱清了清嗓子,說道:“真是抱歉,我的確跟蹤你了,因爲昨天我發現你跟張米諾有些鬼鬼祟祟,還有一個男人也緊跟着,而且那個男人正是跟你從湘西回來的,我覺得有些奇怪,所以就……”
我嚇了一跳,李凱怎麼知道景煬的事情?這怎麼可能?
“你是怎麼知道他的?”我問道。
李凱淺笑了一下,說道:“我也是猜的,自從你回到了公司,這個男人跟你就形影不離,我覺得有些奇怪,也許是好奇心的驅使,你可別多想,我現在來也是來跟你道歉,我才知道他是張米諾的老公。”
我差點把嘴裡的咖啡噴出來,勉強又咽了下去。
“哦……你是說……你很在乎我咯?”我故意拉長了聲音問道,李凱的臉色有些遲疑,似乎也有些害羞。
“我是擔心……嗯……純粹公司同事那種擔心,你可別多想,別誤會就是了。”李凱說道。
李凱說完了話忽然伸出了右手,他寬大的手掌張開,似乎要跟我握手,我站起身把手輕輕碰了碰。
“我希望你能振作一些,從湘西的影子裡走出來,你現在有我們這些同事關心,你記住一句話……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李凱說道。
щщщ ★тt kán ★C 〇 這個男人說的慷慨激昂,彷彿一本正經,但是我知道,他是對一個女人的諂媚,我相信我的直覺一定沒錯。
說實話,我根本不瞭解李凱這個人,但是從他的作品中我發覺,他總是喜歡把人物拍成特寫。
他的出現有些突兀,但是讓我舒緩了許多。
“好吧,謝謝你的關心,我現在就要去張米諾家了,她今天沒去公司上班,我去看看怎麼回事。”我說道。
我說謊從來不打草稿,李凱當然聽不出我的謊話,他也站了起來雙眼注視着我。
“林瀾,不然我送你吧?我的車就在樓下。”李凱笑着說道,他的表情顯得十分諂媚,雙眼還不停的掃視着我的全身。
“不用了,我自己也是開車來的,下次有機會在聊……”我冷冷說道。
李凱這個男人還不靠譜,他暗中跟蹤我似乎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開車回到了張米諾家,打開了房門卻發現,張米諾正在睡大覺。
我叫醒了她,發現景煬還在睡着,不免有些擔心。
“張米諾,你不是說景煬會好起來嗎,他怎麼還是昏昏沉沉的?”我焦急的問道。
張米諾揉着眼睛說道:“你着急了?現在還沒到三天呢,三天之後他自然會醒過來的。”
我一陣臉紅,纔想起來昨天她似乎說過。
一天很快過去了……
這天早晨,我剛起牀就聞到了一股撲鼻的香味,昨天心情不好沒吃什麼東西,忽然覺得肚子好餓……我迫不及待的推開了房門。
“你醒了?怎麼才起牀?我都沒好意思叫你,太陽都曬屁股了。”景煬說道。
景煬正看着我笑,那堅毅的嘴角透着自信,雙眼炯炯有神,似乎跟之前沒什麼兩樣。
我驚訝的說道:“景煬你醒了?我還以爲你醒不過來了。”
景煬走到了餐桌旁,說道:“快吃吧,爲了感謝你救了我,我特意給你做了早餐,現在我們打平了。”
打平了?難道是說景煬救了我一次,我又救了他一次,現在扯平了?可是我知道,景煬如果不是爲了救我或許不會中了鬼咒,我心中忽然有些不安。
“景煬,你還沒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他爲什麼要來找我?”我擔心的說道。
景煬冷哼了一聲,說道:“他是湘西鬼王的護法,我還以爲他有什麼天大的本事,看來也不過如此,他要是再敢來的話,我一定會讓他灰飛煙滅。”
景煬的態度立刻變的兇狠,似乎對那個人十分憎惡。
“這麼說他還沒死,只不過是逃走了,是嗎?”我說道。
景煬嘆了口氣,說道:“是的,我沒想到他的道行有那麼深,他竟然會湘西的鬼咒,幸虧你和張米諾出手相救,不然我就危險了。”
我說道:“沒事的,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要不是你,我和張米諾早就死了。”
自從我身體中有了山精,我每天都在忐忑不安,那些鬼都會來找我,或許哪天我真的會莫名其妙的死掉!
我走到了景煬面前,幾乎諂媚的看着他的眼睛。
“帥哥,你不是說過要教給我一些方法對付鬼嗎?如果他們要是來抓我,我好對付他們。”我說道。
景煬忽然笑了,他說道:“我當然說過,不過你膽子那麼小,見到了鬼早就被嚇死了,除非你不怕鬼,這樣才能戰勝鬼。”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我怎麼能不怕鬼?我從小就膽子小,現在遇到了鬼更是見到了就怕,只覺得渾身發抖,呼吸也呼不出來。”
景煬撇着嘴角說道:“看來你是真想學?那我就從膽量開始教你吧,吃完了飯你就跟我走吧。”
我現在近乎失業,公司我也不用去了,現在景煬已經復原,爲了自保我只能跟着他學習道術,如果景煬不在我身邊,或許我真的自己能夠擺脫困境。
吃過了早飯,張米諾載着我們上街。
三個人漫無目的的轉悠着,整個城市都快轉遍了,景煬也沒發現什麼鬼怪。
“景煬,現在你還沒告訴我,你爲什麼老是跟着我,你是爲了保護我?”我沒頭沒腦的問道,這種深藏在心裡的問題始終忍不住,還是不自覺的說了出來。
景煬似乎有些感到意外,不過他的表情卻始終坦然。
景煬聳了聳肩膀,撇着嘴角,略顯調皮。
他用一種近乎調侃的語調說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這句話說完,他卻搖着腦袋笑了起來,那眼睛卻時不時的打量着我。
我被他說的心裡亂跳,難道他是要說自己喜歡我?可是這莫名其妙的話語怎麼聽起來像句玩笑?
我有些生氣,雙眼盯着他說道:“景煬,我沒跟你開玩笑,你這麼沒理由的幫我,難道真的沒有別的什麼意思?難道說你是在利用我?”
我知道景煬不是小氣的男人,憋在我心裡的話也必須要說出來,不然我始終覺得心裡不安穩。
景煬毫無戒備,他若無其事的喝了一口礦泉水,悠閒的看了看窗外。
“林瀾,你覺得這是個很重要的問題嗎?那我問你,你說這個世界上的男女,一對對的,他們難道真是有什麼目的在一起的?是爲了生孩子在一起,還是爲了在一起而生孩子呢?”
景煬的表情似乎有些戲謔,他的眼神更是調皮的要命,我從未發現他竟然是這麼一個難纏的角色。
我佯裝生氣的說道:“你又沒說追求我,我問的何況也不是男女之間的事情,我是問你爲什麼要救我,現在我身上有山精,到底怎麼才能去除呢?”
景煬忽然緊蹙了眉頭,他說道:“山精可是個十分寶貴的東西,對鬼界來說,就如同是人間的仙丹,吃了之後就會延長鬼的壽命……至於怎麼能夠去除,還需要合適的機會,等到了合適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我似乎隱約知道了,山精對景煬來說有些用處,不然他怎麼會平白無故的保護我?難道他是在利用我得到山精?
可是,事情似乎並沒有這麼簡單,如果我死了,或者山精被別的鬼魂吃掉了,他不是能一樣去得到,爲什麼偏偏老是守着我不走?
我的腦子開始越來越痛,可是看着景煬,我卻不好意思在多問,畢竟沒有他,我早就死了。
車子在市區轉悠了一個下午,景煬卻始終沒有發現惡鬼,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真是想什麼沒什麼,不想的時候他偏偏來找你,現在只能這樣了。”景煬看着我說道。
我心中有些狐疑,看着景煬略微戲謔的表情。
“景煬,你說話怎麼老是透着歪理邪說,到底要不要回去?”我問道。
景煬沒理會我,轉過頭看着張米諾。
“我們現在就去市醫院吧,那裡或許有我們找的東西。”景煬說道。
張米諾似乎很怕景煬,她急忙點頭,右腳輕輕一踩,車子飛一般的竄了出去。
市醫院就在郊區,這裡平時雖然人不多,但是每到週一的時候就會有好多人來,也不知道爲什麼,這些人偏偏不是週末來。
今天正好週一,我們連停車位都沒找到,只好把車子停到了對面的商場裡。
景煬看到了市醫院的大樓,他忽然閉上眼睛,鼻子不停地抽動着,似乎在追尋着什麼味道似得。
“林瀾,看來我們要的東西就在裡面了,你跟我來吧。”景陽說道。
我有些遲疑,張米諾卻拉了拉我的手,似乎在暗示我,我只好跟着走了過去。
景煬十分奇怪,他並沒有來過市醫院,但是卻輕車熟路的七拐八拐,穿過了門診大樓就到了後面的住院部……轉過了幾個衚衕,走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
醫院的後門有一片樹蔭,綠油油的大樹擋住了外界的視線,兩個大樓的拐角着正好形成了一個半封閉的空間,黑乎乎的樓面正好有一扇黑漆漆的大門。
“太平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