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開口跟艾文柏說這些話的時候,夏星的心裡是忐忑的。
她根本就拿不準——艾文柏究竟會不會答應這樣一個聽上去有些無理的要求。
一直到現在,壓在她心裡的大石頭頓時落地了。
彎起了眉眼,夏星有些如釋重負的笑了。
將她的神情看在眼裡,艾文柏有些忍俊不禁的輕搖了下頭。
不等夏星再開口,艾文柏就用手指在她的鼻尖上輕點了下,“不要得意得太早,我還有話沒有說完。”
“舅舅,你說。”
“星星,你想要親自報仇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說到這裡的時候,艾文柏頓了下,“不過你記住了,要是遇上沒有辦法解決的事情,千萬不要死撐。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舅舅一定會幫你的。”
從進黑鷹島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學會了凡事都要靠自己。
在那樣的地方,依賴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此時,艾文柏用溫暖的口吻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夏星有些淚目了。
她的喉嚨裡哽咽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輕咬着脣,她不住的點着頭……
夏星和艾文柏在書房裡談了很久。
他們一起出來的時候,席老太太和龔培蘭立刻迎了上來。
“怎麼樣?”輕側着頭,席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他們,“該談的事情都已經談完了,不如我們晚上一起出去吃飯,好嗎?”
話音未落,席老太太輕輕的在默不作聲的君墨霆身上扯了一把。
“你們是星星的舅舅和舅母,其實我也想借着今天的機會談談他們結婚的事情。”席老太太笑得眉不見眼的,“星星給墨霆生了兩個孩子,那就是我們家的大功臣。”
“奶奶……”君墨霆凜着嘴角,有些無奈的開口喚了一聲。
“你住嘴!”席老太太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我們長輩在說話,你插什麼嘴?”
聞言,君墨霆有些悻悻的用手在鼻尖上輕蹭着。
趁着席老太太不注意的時候,他頓時朝着夏星投去了愛莫能助的目光。
見狀,夏星用力將脣抿成了一條直線。
整理了一下思緒,席老太太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艾文柏的身上,“大寶和小寶都已經是大孩子了,我真的不希望他們被人戳着脊樑骨叫私生子。”
私生子,那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從艾文柏和龔培蘭的角度出發,他們也不希望夏星的孩子被叫成私生子。
不過他們的身份只是舅舅和舅母。
結婚的事情,他們始終都是要尊重夏星的意願。
很顯然,兩人是想到一處去了。
艾文柏和龔培蘭交換了一個眼神。
對視的一眼,他們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垂下頭避開了席老太太殷切的目光,艾文柏虛掩着脣輕咳了一聲,”潤澤出了車禍躺在醫院裡,我想一起吃飯的事情,不如改天再說吧。另外,星星的爸爸還在,她結婚的事情還輪不到我們作主。”
自從知道那些前塵往事之後,席老太太對夏利民根本沒有任何好感。
一想到要跟一個心狠手辣的男人笑盈盈的談兩個孩子的婚事,席老太太的心裡就說不出來的膈應。
心思流轉着,席老太太嘴角的笑垮了下來。
“老太太。”龔培蘭輕輕搭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適時的補充了一句,“我和文柏也是把星星當成親生女兒看待的,要是談結婚的細節,我們兩口子可是一定會舔着臉到場的。”
聞言,席老太太頓時笑了。
“你放心,要是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一定會親自讓墨霆把你們接過來的。”輕瞠了她一眼,席老太太的語氣裡帶着嗔怪的道:“到時候,要是你們敢不來,我一定跟你急。”
席老太太和龔培蘭說着,話題已經被逐漸扯遠了……
將艾文柏和龔培蘭送走,已經差不多是下午四點多的事情。
“夏星。”一隻手插在兜裡,君墨霆面無表情的看向了她,“你跟我到書房裡來一趟吧,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談談。”
“正好。”輕抿着脣角,夏星似笑非笑的睇着他,從善如流的輕聳了下肩,“我也有事情想要跟你說。”
……
一進書房,君墨霆立刻將電腦屏幕掰了過來。
輕彈着手指,君墨霆伸手朝電腦屏幕一指,“夏星,我拜託你,下次不要做出這麼無聊的事情,可以嗎?”
聽他這麼說,夏星頓時覺得莫名其妙。
“什麼意思?”歪了歪頭,她一臉不解的朝君墨霆攤開了掌心。
“君先生。”微微拔高了聲音,她的語氣裡帶着嘲諷的的開口質問,“能不能麻煩你把話說得清楚一點。”
一隻手搭在電腦屏幕上,君墨霆哼笑的別開了頭。
“兩次。”他朝着夏星舉起了兩根手指,擲地有聲的道:“夏星,你已經兩次往我的電腦裡植入病毒了!你覺得,這麼做真的有意思嗎?”
往電腦裡植入病毒?
夏星只懵了一秒就會意過來了。
不用說了,這件事百分之百是大寶做的。
她的心裡雖然清楚,不過卻不打算將事實告訴君墨霆。
有些事情,還是要慢慢猜測纔有意思,不是嗎?
要是哪一天,君墨霆知道往電腦裡之如病毒的是大寶。
到了那時候,君墨霆不知道會流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思緒流轉至此,夏星的心裡突然有些期待起來了……
“如果這件事情沒有意思,我就不會做兩次了,不是嗎?”夏星輕彎着嘴角,用一種滿是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向了君墨霆,“君先生,要是哪一天你被難住了,記得第一時間找我幫忙。放心,我可以收得便宜一點的。”
說完,夏星志滿意得的擺了擺手,直接轉身了。
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的腳步又頓住了。
“對了,不知道你現在還有沒有心情跟我談談其他的事情?”
對上了夏星的目光,君墨霆只覺得哭笑不得。
沒有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他的睇着夏星,語氣裡帶着煩躁的問道:“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