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若琳,一襲冷酷的黑髮披在肩上,犀利的眼眸中透着絲絲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慄。黑色的緊身風衣配着黑色的緊身褲,腳踩黑色的皮靴,無形之間讓人感到壓迫。
“先把阿森帶走。”覃若琳說完,古仔和阿成把邢森架了出去。
見邢森被帶離這裡,覃若琳纔將目光停留在阿莞和阿翠身上,向她們兩個走過去。
“我,我錯了,覃小姐,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阿莞見覃若琳滿身殺氣的向自己走過來,嚇得連連後退。
覃若琳定住腳步,冷冷說道:“你挺有本事啊,居然給我的男人下迷/藥。”覃若琳看了阿翠一眼,“她沒腦子也就算了,至於你,”覃若琳又將目光落回到阿莞身上:“我該誇你太聰明瞭呢,還是該說你聰明反被聰明誤?”
覃若琳微微俯下身,眼睛直盯着阿莞,說道:“想當大嫂啊,可惜你有命爭來,沒命當啊。”說完,覃若琳眼眸裡寒光一閃,對手下人吩咐道:“帶走!”
“覃小姐饒命啊!”阿莞嚇得語無倫次,大喊饒命。
覃若琳手下幾個馬仔薅着頭髮扯着衣服把阿莞阿思兩人拖到了公寓的天台上。
……
原來,當邢森從club拿錢離開時,消息就已經傳到覃若琳耳朵裡。
覃若琳安排人偷偷跟着邢森,並非是不信任他,只是邢森很少從公司拿錢,覃若琳擔心他會遇到什麼麻煩,又不好和自己說,這纔派人跟着他,沒想到,居然碰到阿莞幾個人給邢森下迷/藥,想對他圖謀不軌。
……
香灣的早春,風不免有些冷,很刺骨。
阿莞身上只裹了一件單薄的睡衣,幾陣寒風吹來,吹透了她,清鼻涕都控制不住自動流了出來。
阿莞和阿思抱在一起得瑟瑟發抖,她們直打哆嗦,內心無比的恐懼,不知道覃若琳會把自己怎麼樣。
阿莞凍得上下牙直打架,磕磕巴巴的問道:“你,你想幹什麼?”
覃若琳眉頭微皺,說道:“我這個人從來都不喜歡和人爭,因爲敢和我爭的人,最後都消失了!”說完,她的嘴角上突然浮現一抹邪魅的笑容,她看着阿莞,把看得阿莞毛骨悚然,驚恐的瞪大雙眼,絕望的看着猶如死神一般的覃若琳。
“把她給我扔下去。”一句話,從覃若琳那輕起的紅脣中輸出。
阿莞聽完,幾乎發狂的掙扎喊叫道:“不,我不想死!不要!”
覃若琳兩個手下扯着阿莞的頭髮把她拖到了天台邊,阿莞的睡衣已經被撕扯壞,她赤•裸着身體奮力反抗着,天台之下,是無盡的深淵,她不想死。
“覃小姐,您饒了我吧。我真知道錯了,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阿莞披頭散髮,像一個發瘋的精神病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給覃若琳磕頭,“只要不殺我,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不遠處的阿翠,已經被嚇得癱軟在地,沒有自理能力了。她無聲的哭泣,不知道該怎麼辦,難道自己也會被扔下樓嗎?她不敢想象,從30多層的樓摔下去,會是怎樣的結果。
她本以爲自己也許真的可以成爲邢森的女人,殊不知愛情也始於叢林,弱肉強食。
正在阿莞和阿思絕望之際,邢森突然出現在天台上。
“若琳,不要!”邢森的身體還是非常不舒服,古仔攙扶着他。
“阿森,你沒事了?”覃若琳看到邢森,立刻過去,雙手捧起邢森的臉,“還是很燙,看來藥勁還沒散。”
“我沒事,你不要爲難她們了。”邢森說。
見邢森爲她們求情,覃若琳頓時臉色一變,指着阿莞說:“你知道她們想對你做什麼?”覃若琳明顯是被激怒了,大聲說道:“她們想強•奸你啊!我的男人也敢碰,是她們自己找死!”
邢森握住覃若琳的手,眼神裡流露出懇求的目光,說道:“她們已經得到教訓了,你放了她們吧。”
覃若琳見邢森如此爲兩個人求情,也不想和他爭吵下去,語氣一轉,說道:“要我放了她們,可以。”覃若琳對跪在地上的阿莞說道:“只要你在上面走一圈,我就放了你。”說完,用手一指。
阿莞順着覃若琳指的方向望去,那是天台的石砌護欄,寬度還不如一隻手掌。
阿莞心想:她這是真的想放了我嗎?還不如直接殺了我!阿莞頭皮一陣發麻,直勾勾的盯着護欄。拼了!
既然有一線生機,阿莞當然不會放棄。她把身上襤褸的睡衣緊了緊,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
阿莞光着腳,踩在僅有自己腳掌寬的護欄上,不知道是被凍得還是嚇得,雙腿不聽使喚的顫抖着。
她長開雙臂藉此來保持身體的平衡。一步、兩步,她艱難的走着,此時的阿莞彷彿是一個體操運動員在進行平衡木比賽,一旦輸了,就必死無疑。
阿翠瞪大眼睛望着阿莞,替她捏一把汗,心裡默默給她加油。
天台的風很大,無情的北風呼呼地颳着阿莞的身體,好似無數把無形刀,插在身上。
天台上的電線杆抵擋不了,發出嗖嗖的呻•吟,阿莞也搖搖欲墜。
她已經走了大約十米的距離,可是要走一圈,真的可能嗎?阿莞使勁咬咬牙,“我可以的,我不想死!”她不敢看那黑洞洞的深淵,將目光都聚集在腳下那狹長的一條路上。
突然,一陣旋風席捲而來,天台上的一根電線杆因常年被雨水侵蝕腐朽,竟被大風攔腰斬斷,像覃若琳這邊倒來。
“小心!”邢森立刻用身體將覃若琳互住,將她拉出很遠。
“轟”的一聲,電線杆砸在了剛剛覃若琳所站的位置。
然而,阿莞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瞬間被扯斷的天線形成了巨大的反彈力,向阿莞甩去,阿莞還來不及反應,身體就被天線打飛出去。她一聲淒厲的慘叫,慢慢消失在無盡的黑夜之中。
一直蜷縮在角落的阿翠,瞪大眼睛張着嘴巴,她腦中一片空白,人都被嚇傻了。
此時的覃若琳也從剛纔的驚慌中回過神來,她看向阿翠,冷冷說道:“該你了!”
阿翠聽完,本來慘白的臉上變得跟更加絕望。她哭着說道:“對不起,都是阿莞讓我做的,真的不關我事,你相信我!森哥!”阿翠語無倫次,那雙無辜的大眼睛此時此刻正在向邢森求助。“森哥,救我!”
邢森眉頭緊鎖,如果說阿莞自己掉下去摔死,是她的命不好,那阿翠,一定不能讓她重蹈覆轍。
邢森放低語氣對覃若琳說道:“放了她吧。”
“放了她,憑什麼?”覃若琳瞪着邢森說道:“就憑她是你第一個女人?那我算什麼?”她真的生氣了,妒忌是一把刀,而這把刀,正插在覃若琳的心頭之上。她一想到邢森曾經和另外一個女人有過肌膚之親,她就無比厭惡,甚至發狂。
原本,她以爲自己並不會介意,畢竟那是在她們認識之前,都已經過去好多年了。而且混社會的男人,有誰會是冰清玉潔呢?這根本就不可能啊。
這些道理覃若琳都非常明白,可事情真真正正落到自己身上時,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妒火。邢森是她的男人,是她今生唯一摯愛的男人,怎麼可以讓別的女人覬覦、甚至玩弄?她要把所有碰過邢森的女人都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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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若琳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瞪着邢森,而邢森並沒有解釋,也是一動不動的看着她。
阿翠見到覃若琳居然和邢森吵了起來,此時的她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蹭一下站起身,往天台的樓梯跑去,她要逃,一定要逃。
見阿翠要逃,覃若琳的兩個手下立刻追了過去。
通往天台樓頂的樓梯是一個很高很陡的樓梯,它是懸掛在牆壁上的。如果從下往上爬,還不會讓人感覺到害怕,可是要想從上往下走,就非常嚇人了。
集風公寓,本身就是一座非常老舊的公寓樓,而天台的樓梯,更是已經被人遺忘的角落,幾乎沒有人使用。
樓梯年久失修,全是長年累月積攢的灰塵且鏽跡斑斑。在凜冽的寒風中,懸梯被吹得搖搖晃晃。
阿翠不管不顧,拼命往下跑。她實在是太緊張了,並沒有看清腳下,竟然一個不小心踩空,從十多米高的懸梯滾了下去。懸梯比較窄,阿翠的身體被鐵欄杆不停的擠壓,她的手臂、雙腿在滾落過程中伸入鐵欄縫隙而瞬間折斷。伴隨着一連串的慘叫聲,阿翠滾落在地,動也不動。
看到這一幕,覃若琳的兩個手下也放慢腳步,沒有繼續追趕。
……
“Alin姐,她已經死了。”手下人試探阿翠的鼻息,又查看一下她的頸部,說道:“應該是扭斷了脖子。”
邢森望着躺在地上的阿翠,眼裡流露出痛楚之色,他從沒想過傷害她們,可是阿莞和阿翠竟然都意外的死了。她們的死,多多少少都和自己有關。
如果今晚沒有接那個陌生電話;如果自己沒有來集風公寓找她們;如果自己沒有喝下那杯茶;如果自己當時已經果斷離開沒有停留;那麼,她們就不會死!
此時的邢森,有些芝焚蕙嘆,然而,當他想好好善待阿翠的身後事時,覃若琳做了一個決定讓邢森憤怒無比:“把她也給我扔下去!”
邢森無法忍受覃若琳的這個決定,他怒道:“你太過分了!”
剛擡起阿翠屍體的兩個手下見邢森如此憤怒,停留在原地不敢再動。
見兩個手下人停住腳步,覃若琳也十分憤怒的呵斥道:“我說什麼你們兩個沒聽見嗎?”
兩個手下互相對視一眼,把阿翠的屍體往天台邊擡去。
“我說讓你們住手!”邢森想上前攔下,可覃若琳和古仔卻攔住了他。
“覃若琳!”邢森此時已經憤怒至極,他竭盡全力的衝開兩人的圍守,可是還不等他抓住阿翠,阿翠的屍體就已經被拋了出去。“不要!”邢森大吼一聲,眼睜睜的看着阿翠也掉進了那黑洞洞的深淵。
邢森的身體差一點就跟着衝了出去,還好,他被兩個手下及時拽住,纔沒有一起掉下去。
覃若琳看得心驚肉跳,她立刻跑到邢森面前,“邢森,你是不是瘋了!不要命了!”
邢森雙眼通紅,額角青筋突起,這是他第一次對覃若琳如此暴怒,他極力剋制自己,滿臉憋的通紅,低聲吼道:“我看瘋了的是你吧!她人已經死了,爲什麼還要把她扔下去!”
覃若琳非常激動,她睜大雙眼用力瞪着邢森,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敢動我的男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邢森也睜睜的看着她,喘着粗氣。他無法再縱容她如此作惡下去,只見邢森擼起袖子,從手腕上摘下手鍊,遞到覃若琳面前,“還給你!”
覃若琳大吃一驚,她沒有想到,邢森居然把她送他的定情信物還給她,他不要了!
覃若琳也不甘示弱,咬着牙說道:“既然你不要,那就扔了吧!”
邢森二話不說,用力一摔,把手鍊摔在地上,憤然離開。
覃若琳被邢森這個舉動震驚到了,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她突然有些害怕,“他真的不要我了嗎?他真的要和我分手嗎?”覃若琳眼裡擎着淚珠,眼睛一眨不眨的呆立在原地。
“Alin姐,我們快離開這裡,警察馬上就要到了。”古仔說。
覃若琳這纔回過神來,撿起手鍊,對古仔說道:“這裡交給你!”然後迅速離開現場。
……
一些忍讓,不是低頭認輸,是捨不得多年的情感;一些妥協,不是卑微廉價,是放不下曾經的在乎。
邢森終於決定,不再忍讓,不再妥協,他真的決定和覃若琳分手了嗎?
他的路,還得自己走,是繼續執行臥底任務,還是迴歸警隊,他最終會做如何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