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太子胤礽

說實話, 令我我感到很吃驚的是這個太子對我的態度,八年前的除夕年宴上,他就曾幫助過那個欠修理的宜妃郭絡羅氏招惹過我, 雖然被我還擊了回去, 可是那個眼神裡包含的東西卻讓我有些難以忘懷, 妒忌、羨慕、落寞等等複雜的情緒包含在一雙眸子裡, 雖然因爲我當時在氣頭上, 所以只看得到他眼中的忌恨,不過後來回想了一下,他眼中包含的其他的東西, 我自然也想起來了,說實話, 我不是很明白。

之後, 直到我閉關之前的那段時間, 也碰到過他幾次,可每次的情況都很糟糕, 我們兩個人好像天生就不對盤,談不上勢同水火,也稱得上是針尖對麥芒,而且也稱得上精彩二字,每次的過程都是一樣的, 首先是他太子出言挑釁與我, 然後是我極其毒舌的回擊, 接着就是你來我往的擡槓, 最後的結果就是他氣得鐵青的臉色和不受控制的顫抖的身體, 而我則站在一旁笑得燦爛無比,但同時也是滿含着算計和陰險的笑容。

雖然我從不主動招惹什麼人, 但是,既然他太子不長記性的幾次三番的挑釁與我,那麼,我也沒有必要給他留面子了,兩個字——頂他!不要以爲平時我擺出一副無害的樣子,就忽視了我那偶爾爆發時就寸步不讓的樣子了嗎?既然這樣,只有一次你不長記性的話,那我就不介意多氣你幾次,讓你多記住幾次,相信那樣的話,你應該就可以有一個永久的記憶了!

而我們每次見面的必然掐架就變成了皇宮一景,雖然敢明目張膽得得看戲的只有康熙一個人,其他的人一邊要忍受憋笑憋得腹痛的感覺,一邊偷偷的看戲,胤禎還專門跑來和我說,讓我不要這麼做了,他再忍肚子就要抽筋了,我對這件事情不置可否,要知道“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反之亦然。而我向來是這句話的奉行者。

可是現在我看到的這個太子,卻完全顛覆了我八年前的記憶,也可以說是完全顛覆了歷史的記載。我想象不到他爲什麼會有這樣落寞的表情,難道說,他會變成一個暴虐的人是有什麼不得已而爲之的原因嗎?我們對視了一會兒,他說:“哦?皇阿瑪的義女?不介意的話,陪我這個‘義兄’呆一會吧。”

他眼中的那種無法掩藏的孤寂讓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點點頭,走到他的身邊坐下。看到他有些出神的看着星空,我也一起看了。今天的星空格外好看,因爲星星很亮,我想他也許是在懷念什麼人。半晌之後,他開口道:“你說,人離世之後這的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嗎?”

聽到這句話,我知道他思念的是誰了?是他的生母,康熙的少年妻子,孝誠仁皇后赫舍里氏。是呀,他出生的代價是他母親的逝去,他一出生就沒有了額娘,其他的弟妹雖然也有額娘去世的,可是也有其他的嬪妃照顧他們,他卻沒有,畢竟,作爲太子的他,又豈是一般的嬪妃能夠撫養。所以,無論他表面上多麼風光無限,內心裡也一定有個角落是外人無法踏足的,但卻會時刻撕扯着他的內心,那種痛苦我也經歷過,拋開我對他的某些成見不提,對於有着這種痛苦的他,我還是很同情的。

於是,我說:“人去世之後會不會變成天上的星星,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只要你永遠想着念着他,他就一定會永遠活在你的心裡。”他回過頭來看了看我,沒有說話,看着這樣的他,我問道:“爲什麼要隱藏起真正的自己?”

他稍稍有些震驚,不過只是一瞬間就掩飾的乾乾淨淨了,他一挑眉毛問:“哦?何以見得呢?”

我微微一笑,看着明亮的星空說:“就算一個人在人前的時候將真實的自己隱藏的多麼的徹底,外表的僞裝做得多麼的逼真,獨自一人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暴露一些真實的自己。”

他微微一震,有些自嘲的說:“呵呵,看來我做的還不夠呢!我原以爲不會有人知道的,畢竟我的僞裝可是連皇阿瑪都騙過去了呢,誰曾想,竟會被你看出來。”

我說:“如果你願意,就和我說說吧,算是我給你的報答。”

“報答?怎麼說?”他有些摸不着頭腦。我

笑的有些陰險的說:“是呀,八年前你陪我吵架玩,讓我在宮裡的日子過的不是那麼無聊,當然要報答你一下嘍!對了,以後要繼續呦!”然後我再一次看到了他太子抽搐不已的嘴角和額頭上一跳一跳的青筋,拼命的忍住笑意,儘量面色如常的看着他。

他瞪了我好久才說:“算了,說不過你,只能自己生氣。”

我問道:“那麼,現在可以和我說說了嗎?”

他並沒有馬上開口,過了一會兒,才緩慢的開口:“其實我很羨慕你。”我沒有說話,只是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他繼續說:“開始時,聽說皇阿瑪帶你進宮,並且對你百般寵愛,我很不屑,因爲我以爲你只是一個貪圖富貴,妄想麻雀變鳳凰的人。後來看到你和我那幾個弟弟有些糾纏不清,而皇阿瑪也不問不聞,相反,倒有些樂觀其成,我想,也許你是皇阿瑪培養出來離間他們兄弟感情的,畢竟,那是他們有的人的關係走得很近,而皇宮中最忌諱的皇子一起喜歡上誰。後來,老八的福晉因爲老八總去找你,就去找你的麻煩,可是那個醋罈子非但沒鬧起來,還和你成了朋友,我想,你還有些手段的,畢竟那個八福晉撒潑起來,連皇阿瑪都頭疼。之後,宜妃娘娘在御花園裡和你起了衝突,本來以爲你會吃大虧的,畢竟,女人的妒忌心是很大的,但是她同樣被你教訓了一番,而且,聽說被教訓的還很慘。”

我聽到中間的時候,再聯想到一些我與康熙接觸的事,感覺到康熙似乎還在算計着什麼給我的感覺很不好,而事實上,我的感覺真的很準,幸虧我在回京的路上逃了,否則回到京城我就會被迫嫁給誰了。

他繼續說:“年宴的時候,宜妃連同別人讓你獻藝,是要讓你好看,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有幾分能耐,所以就幫着她們激了你幾句,誰想到,你幾句話就把矛頭轉到了宜妃的身上,還把她狠狠的嘲諷了一番,你知道嗎?當時很多的人都很高興,宜妃仗着皇阿瑪的寵愛,經常打罵下人,給其他妃嬪使絆子,所以你那天做的事讓很多被宜妃欺壓的人很開心。之後,你唱的那兩首歌,讓所有的人都震驚了,包括皇阿瑪在內,當然我也一樣。兩首截然不同的歌,雖然不知道具體表達的意思是什麼,你卻能表現出你想讓人知道的,你想表達出的意思。”

“那,你認爲我想表達什麼?”我問道。

“自由——這是我所感覺到的。其實,我很羨慕你,你雖然人被困在皇宮了,可是我從歌中聽得出來,你的心依然是自由的。不像我們這些人,身和心都已經被禁錮在了這宮牆之中,所以我很羨慕你,這種羨慕中也包含了妒忌。”

我瞭解到了,雖然我沒有他們這樣的問題需要面對,可是聽到他說的話之後,我也許可以猜到一些,陰謀詭計、玩弄權術、收買人心,這種種事情,我以前也曾經歷過,一個孤兒要想靠自己的力量在那個不再清澈的社會裡立足,那麼就必須學會那些,並且運用熟練,我是半路出家的,他們卻是很早就接觸這些了,爲了權利,爲了皇位,被迫遺忘真正的自己。

我說:“獨立頂端,孤獨一生,無情無愛,鐵血手段,孤家寡人,此爲終身。”他滿臉震驚的看着我,大概是奇怪我一個女子爲什麼這樣說話,我說:“不用奇怪,我曾經聽過這樣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絕對公平的,如果你想得到什麼,就需要用你自己已有的與想要的等價的東西作爲交換’,只不過需要被交換的可能是你最不想用來交換的。”

他點點頭,說:“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知道這些,但是你說的我認可。”

“可以問你個問題嗎?”我問道。他點點頭示意我問,我問:“你今天爲什麼會和我說這些?”

他笑了,但不是平時那種陰險的笑容,這個笑容裡包含着真誠,他說:“大概是因爲寂寞吧,我很想要有個人聽我說這些話,皇阿瑪不允許我這樣,其他的弟妹要謹守禮儀,不會聽我說話,我的那些妻妾更不會,她們的眼中大概只有我能帶來的利益吧。”

我點點說:“我瞭解,我進宮之前都是一個人生活的,這種經歷我有過,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聽你的這些話嘍?”

“怎麼?不情願嗎?”他一挑眉,問道。

“哪敢啊!您可是皇太子耶,您的吩咐我怎麼敢不聽呢?”我回敬道。

他的青筋再一次出現了,他咬牙切齒的說:“你做過的那些,是把我當太子嗎?”

我歪着頭,皺着眉,裝作思考的樣子。說:“好象沒有耶。”語氣卻是完全的不在乎。

他閉着眼深吸了幾口氣,像是在告誡自己不要生氣。良久,他說:“就是因爲你這樣,我纔可以和你說出這些話,平時僞裝出一副陰險狡詐,只知玩樂的子,真的很累。”

我瞭然一笑,看來,我之前的猜測果然是真的,他真的是僞裝的,雖然有點不可思議,不過,這並不是不能理解的,我說:“那麼,可以告訴我你僞裝的原因嗎?”

“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不想要那個皇位,甚至可以說我恨那個皇位,恨它奪走了我們兄弟的情誼,恨它奪走了皇阿瑪對皇額孃的感情,我更加恨它奪走了真正的我。”

我從來不知道那個位置帶給他的是那麼大的痛苦,這一刻,原本對他的那絲厭惡全部都轉化爲了心疼,心疼這個自小失去母親,獨自承擔壓力的人,於是,我說:“既然這樣,愛新覺羅·胤礽,你願不願意成爲我冷冥的哥哥,從此,可以盡情說你的心裡話卻不用擔心有人聽到,可以盡情展示真實的自己,不用顧忌那些繁文縟節,可以有人關心你,卻不用擔心這是有人利用你,如此,你願意嗎?”

是的,我想讓他當我的哥哥,因爲那種痛苦的樣子很像當初遇到那個哥哥一樣,所以我這麼問他。當我看向他的時候,他的神情是呆滯的,我推推他,他清醒過來,聲音有些顫抖的說:“你,你真的願意嗎?”

我露出了溫和的笑容說:“是的,我願意,哥哥。”

我的話音剛落,就被他狠狠的抱在了懷裡,他的嘴裡還呢喃着:“太好了,太好了,我有妹妹了,我有妹妹了。”

聽得我滿是黑線,這個人是不是被我刺激過多,有些神經不正常了,但是,我們兩個人總算化解了一切不愉快的事,變得如兄妹一般,以至於那晚之後,所有的人看到我們都嚇呆了,他們想不通,之前明明是勢同水火的兩人,怎麼就變得如此和諧,當然,我不知道的是,有人看到我們這樣,變得很不正常,這種不正常在到達草原之後才顯現出來。

後來,有一次,我們聊天的時候,我問他當時爲什麼會同意我的話,他說:“因爲,當時你的話讓我感覺到溫暖。”然後他看着我微笑,我同樣以微笑迴應。

76.她——我的女兒44.除夕年宴17.遇見黃三爺6.弟弟胤祥73.逝去 報復43.碰撞後續76.她——我的女兒17.遇見黃三爺15.我的家和再遇胤祥78.她——我的愛人58.生活 知音7.有一點不一樣了34.質問與條件60.勸說 異動74.質問 遺忘 迴歸7.有一點不一樣了23.炎烈再現與奇怪的三人組49.小阿哥來了53.到達 結仇43.碰撞後續28.弘暉之死68.同衾 天變32.初進宮門與首見德妃25.巧遇八爺83.她——我的姐姐54.和解 幫忙19.身份暴露23.炎烈再現與奇怪的三人組45.智鬥和身份25.巧遇八爺74.質問 遺忘 迴歸54.和解 幫忙82.她——我的愛人 下28.弘暉之死65.原因 受審21.談話4.似曾相識34.質問與條件22.初露功夫與勸解50.回家 計劃45.智鬥和身份42.首戰18.教堂一日遊81.她——我的愛人 中19.身份暴露42.首戰69.再見 選擇 帝逝62.十四 動情42.首戰5.冷“冷”向遇6.弟弟胤祥34.質問與條件20.神秘僧人與又遇康熙13.四爺的吻與成功離開10.母子與兄弟60.勸說 異動83.她——我的姐姐81.她——我的愛人 中62.十四 動情46.閉關73.逝去 報復69.再見 選擇 帝逝17.遇見黃三爺45.智鬥和身份38.辱人者33.我被算計了5.冷“冷”向遇13.四爺的吻與成功離開4.似曾相識29.弘暉的新生活15.我的家和再遇胤祥25.巧遇八爺53.到達 結仇76.她——我的女兒28.弘暉之死73.逝去 報復9.又一個弟弟31.炎烈負傷63.契機 確定52.太子胤礽82.她——我的愛人 下80.她——我的愛人 上6.弟弟胤祥70.帝位 太后 再談8.初逢十四63.契機 確定49.小阿哥來了71.談話24.胤禛到訪17.遇見黃三爺80.她——我的愛人 上38.辱人者50.回家 計劃50.回家 計劃39.收服前兆67.連理 誓言70.帝位 太后 再談39.收服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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