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野。”鹿丸看着她,嘆了口氣,三人在路上偶然碰見了螢,本是打算過來醫院探望一番就回去的,卻沒想,會遇到這種事。
“君麻呂…”鹿丸轉過視線,深深看了眼病房,他真實感受到這人生的無常。
病房內。
丫頭趴伏在君麻呂身上泣不成聲。
“君麻呂,對不起。”明天則站在螢的身後,對他說道,“我真是個沒用的弟弟,無法從死神那裡將你奪回來,對不起,對不…”說到最後,他痛苦地跪倒在了他的牀邊,深切自責不已。
“明天,沒關係的,你很努力了。”君麻呂搖了搖頭,擡起自己的手,按在他肩膀上,“你總是替我和螢考慮這麼多,已經夠了,以後的以後,要爲自己活得多開心點,好嗎?”
“君麻呂…”明天擡眼,悲傷凝視着他,“我…”
“不要忘記了你當初說過的話。”君麻呂已經是彌留之際,人卻一直記得,念念不忘提醒明天,“在教室裡,你對大家說過,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征服星辰大海。”
“我說過的?”明天一瞬茫然。
“我們被伊魯卡老師帶到木葉的忍者學校時,你第一次站在講臺上,不是對大家說過,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征服星辰大海麼。”他很認真地把他說過的那些話,一一銘記下來腦海裡。
“你是傻瓜麼,那,那明顯是我胡說八道…”
“呵呵。”君麻呂不置可否而笑,就跟明天不是在數落他一樣,輕撫着丫頭的小腦袋,捧在自己手心裡擡起來,用大人地口吻對她說,“螢,你聽好了,眼淚是可以把我們的辛酸和悲傷都沖走的好東西。”
他目光溫柔地看着她,“答應我,在我死了以後,你不許再哭,要笑着去過每一天,真正堅強的好孩子,都是越想哭反而笑得越大聲,懷揣着一切痛苦和悲傷,即使前方的路再怎麼艱辛難走,也要帶着它們,笑着奔跑前進。”在她強忍住悲傷乖乖點頭後,君麻呂輕輕將螢擁入懷裡,“你現在想哭的話,就哭個痛快吧。”
明天和螢在君麻呂面前,無聲抽泣。
“咳!”君麻呂突然一陣劇烈咳嗽,勉強將螢輕輕推開,用手捂住想吐血的衝動。
“君麻呂!”等他咳嗽停下來後,螢和明天各自緊緊握住他一隻手,幫忙順氣,正想再去把醫生喊過來時。
“謝謝你們這幾年的陪伴,我過得很幸福…”君麻呂眼神開始愈發黯淡,說出來的話很輕微,“螢,明天,接下來,就要靠你們自己心無旁騖看着前方…繼續走下去了。”
“你…休息下吧。”明天第一次哭得涕零如雨,在君麻呂面前。
“讓我…說完吧,否則就沒有機會再說了。”在最後的最後,還是割捨不下螢和明天,“我喜歡看着你們的背影,每次都爲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吵鬧鬧,而還不忘斤斤計較數落對方。”說着說着,他自己也有兩行清淚滑落,哽咽,“我…真的…很幸福,神明安排讓我和你們相遇,在這種時光裡,悠然一起度過瑣碎平庸的每一天。”
“螢,明天,你們是…我…這一生,最引以爲傲的…弟弟和妹妹哦……”
君麻呂帶着對他們的無限留戀與不捨,緩緩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給君麻呂下葬那天,天空很蔚藍,同屆的忍校其他同學,幾個人一組、幾個人一夥的趕來到現場,默默佇立在那裡。
明天身穿一襲黑色西裝,還打上了領帶,筆直站在螢的旁邊,守護着她。
十班,三班,八班和七班的同學,在各自擔當上忍帶領下,也逐一走過來,到螢和明天跟前,慰問兩人。
在依次接待完他們後,明天和螢便在其他工作人員的提醒忙活下,點頭開始進行安葬。
兩人靜靜看着柏木棺材被擡入墓穴中封閉掩埋,他們沒有哭泣,只是臉上掛滿了哀傷與堅強,因爲彼此都答應過君麻呂。
“明天…”紅豆也來到現場,安靜站立於人羣中,在投看向明天的眼神中,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居然帶有一絲莫名心疼凝視着他。
“君麻呂。”鳴人臉帶悲慼,眼望向君麻呂的墓地,雖然一直都沒怎麼和他玩鬧過,但畢竟同學一場,心裡還是會很難過。
“明天,你現在應該很難過吧。”小李穿着黑色勁服,站在凱老師身旁眼望明天那邊,自從會場一戰後,他們倆就沒再見過面。
“現在的第九班,其實編制可以取消了。”紅在阿斯瑪身邊說道。
“唔,只剩他們兩個人了。”阿斯瑪微嘆一聲,“就看後面高層會怎麼安排了。”
“明天應該會被直接晉升。”站在阿斯瑪和紅中間的不知火玄間,冷不丁語出驚人斷定。
“怎麼可能呢。”紅很詫異,“明天在預選賽時,就早早放棄了比賽,怎麼可能還會被…”
“明天可是我們木葉年輕一代絕無僅有的木遁忍者,就憑他這個血繼限界能力,以及後面。”玄間嘴裡叼着千本,平淡分析,“在音砂入侵時的耀眼表現,足夠被高層直接賞識提拔。”
“確實。”就連凱也贊同其觀點,說道,“只要給明天一定的成長空間,假以時日,他必能一鳴驚人。”
“卡卡西,你怎麼看?”阿斯瑪目光遊移投向站在自己身側的卡卡西。
“嘛,誰知道呢?”卡卡西雖然還是像以前那樣,沒精打采,但說話語氣卻沒有了往日那麼懶散。
就在衆多上忍,暗暗探討九班將來會何去何從之時,明天在安葬進行之際,獨自仰望着青空,心裡頭喃喃自語,“君麻呂,再見了……”
火之國東邊海島上。
有兩名身穿繡着紅雲的黑色風衣,頭上系戴着風鈴的斗笠之人,正快速穿梭行走在島內小路。
“嘖,不論來幾次,我還是不喜歡這裡。”
“忍耐下吧,這裡是折返回木葉最快的捷徑道路,如果我們從鐵之國那邊走,要多耗費不少時間。”
“嗬,也是,過了這島,再走一段水面就可以直接到達火之國邊境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