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悔了,行嗎?”井野很不樂意地瞪了他一眼。
“真是的,你們啊…”默默站立在一旁的分身,無語看着他倆。
“嗬,你有意見,是不?”井野勉強在咳嗽完後,直立起身問他。
“額…沒。”分身趕緊陪笑,“哪敢有意見。”撓頭說道,“現在有鹿丸在這裡,已經沒什麼其他危險了,我也就該消失了。”
“什麼?”井野看着分身,“你…”
“拜拜咯。”分身沒有花時間聽她再說點什麼,自行就褪色成了木質狀態,沉入海底。
“真是,明天的分身就和本人一樣麻煩。”鹿丸吐槽,特無奈被人委託做這種麻煩事。
譁,譁!
就在分身剛離開不久,遠處海面之上,明天就在丁次挽臂攙扶下,從水底慢行出來,後頭還跟着幾個木分身。
“誒,他們回來了!”井野張眼望去,看到他們倆回來,肘擊了下鹿丸說道,“我們過去和他們匯合。”
“嗯。”
“呼…”
譁,譁。
明天大口喘着粗氣踩水,主動脫離了丁次的攙扶說道,“可以了,丁次,我自己能站穩。”
“喔。”丁次說着,從自己腰包裡拿出個小藥瓶,遞給明天,“我這裡還有些兵糧丸,你拿去用吧。”
“欸,謝啦,丁次。”明天沒有跟他客氣,直接伸手拿過來,吞服兩粒兵糧丸,補充回體力。
“明天,丁次。”
隔着老遠,兩人都能聽見井野的喊聲,本能調頭望去。
“怎麼了,井野?”明天在她靠近後,詢問道。
“那個海德人呢!?”她很緊張地直接大聲詢問他。
“殺了。”明天淡淡迴應。
“哈?”井野聞言一怔,和鹿丸兩人沒有立刻反應過來。
“真的假的?”鹿丸也有點不信,他們前面打得那麼艱難,這才過了…
“喏,給你們看個東西。”明天說着,將視線轉移向丁次,遞了個眼神給他,似在示意什麼。
“欸,我明白了。”丁次看到明天這眼神後,向他撇嘴說道,走到後面一個分身跟前,伸出手去拿某樣東西。
“丁次在拿什麼?”井野視線被其他分身擋住,沒看見胖子在拿什麼東西,好奇一問明天。
“等下你就會知道了。”明天好心提醒一句,“額,不過…最好有些心理準備,別被嚇到就好。”
“欸,說得這麼神神秘秘,到底你讓他拿什麼…”井野嘴裡嘀咕着,就見丁次從後頭走到前面來,在看清了他所提的東西,本能條件反射,大聲尖叫道,“呀!”
“誒…”明天眉毛一挑,頗爲無奈地捂住自己耳朵,“大姐,可以了,小點聲,我的耳膜快被你震破掉。”
“你,你,你…”井野有些氣急,“你這也太殘忍了吧!”
“殘忍?”
鹿丸從井野身側走近看着丁次手上那玩意,在搖了搖頭後,對明天直直吐槽連帶追問,“你把海德的頭,砍了也就砍,可爲什麼會只削了一半呢?”
“呃…當時在水裡活動太不方便了,一個沒注意就給搞成這樣。”明天撓頭述說,還從自己懷裡摸索出一塊圓潤藍亮的石頭給他倆看。
“這是,格雷爾之石?”鹿丸看到石頭上那特殊紋路,立刻就聯想到剛剛水裡發生的事。
“嗯,在水底時,海德的手被我給砍下來。”明天把玩着石頭,“這格雷爾是我直接從他手背上用苦無摳挖下來的。”
“你。”井野聽到明天這麼風輕雲淡描述,氣得不行,轉瞪向丁次,正打算呵斥他爲什麼要幫忙爲虎作倀時,才發現胖子的臉色也沒好到哪去。
“真是。”鹿丸皺眉看着人頭和格雷爾,“明天,你其實只要能打敗海德就夠了,沒必要…”
“這麼殘忍,是嗎?”明天從丁次手裡接過海德人頭,他攥緊提上沾血的白長髮,看了眼那張死不瞑目地猙獰面容,動力一掄甩,將其拋棄出老遠。
咚,譁!
撲通一聲,水面上帶着絲絲血跡漣漪,人頭靜靜沉入海底。
“地獄此刻空蕩蕩,鹿丸,光有一顆仁心是不能救得了太多人。”明天抽出自己腰間草薙劍,努力擦拭掉劍身上的斑斑血跡,目露深思之意,“有些人值得我們去挽救,可有些人卻只能早點送他下黃泉。”
“就算這樣,我還是無法完全認同你的說法,明天。”鹿丸難得認真規勸他一句,“你這樣殺戮太重了,根本沒必要,每次都…”
“謝謝哈,鹿丸。”明天燦爛一笑,將劍重新收起來,打斷他後續的話,“我這壞毛病已經改不掉了,抱歉,善良只能留給那些無辜的普通人。”
井野和丁次彼此對視,雖然都不認同明天的想法,但卻也說不上來什麼大道理,去說服對方改變觀念,就像今天這種規模的戰事,他們全都是第一次參加。
“好啦!”明天眼見大夥因爲他將海德殘殺,而有些牴觸,趕忙轉移了話題,手指向被森林包圍毀壞的鋼鐵艦隊,說道,“現在海德死了,他和他的艦隊,也全部都被我們強留在這片海域摧毀殆盡。”語氣略作停頓,“這會稍作休息,我們便去找鹿久大叔匯合吧!”
鹿丸聞言點頭,不再將剛纔的事,放在心上,“嗯,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明天,你手上的格雷爾之石要怎麼處理?”井野指着他手上的那顆石頭詢問道。
“這個嘛,簡單啊…”明天笑了笑,咔!他竟就在衆人面前,將格雷爾之石給直接用力捏碎掉了!
“格雷爾!”井野十分震驚地看着明天這一舉動。
“留着這種破石頭,毫無意義,既然它在最後能毀滅掉自身所創建的文明,我們又何必對其戀戀不捨呢?”明天淡然提說。
鹿丸沒想到明天會這麼幹脆利落地將石頭摧毀掉,無奈搖頭嘆惜,“欸,你還真是個大笨蛋,不管格雷爾力量有多可怕,只要我們能運用在正確的事情上,那壞事…”
“到最後還是會變成壞事。”明天沒有認同鹿丸的觀點,意味深長地對他說道,“人的想法不可能會一直保持着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