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明天一路風馳電掣,疾速往公園前和紅豆約定好的那條岔路口。
“被丁次坑慘了,一定要趕上啊!”他心裡此刻這般焦急暗想着,腳上不自覺地又加快了速度。
正當明天在途中經過某家麪包房時,迎面堪堪差點就和兩個從拐角過來的路人撞上。
“哎,我艹!”
“嚇!”
兩邊人俱都在看見對方後,反應極爲迅速地相互錯位避開衝撞。
“呼,抱歉了,我…”
“我說你,走路就不能…”
對面有一人,在錯位避開之後,正打算要開口呵斥明天時。
“等下,牙。”
“誒,怎麼了?”
他聞言嘴上一頓,轉看向自己的同伴,問道,“幹嘛呢,志乃?”
“是明天,牙。”志乃簡短回答他,並透過墨鏡擡手示意其看過去。
“咦,你說明天?”牙驚奇回看,發現這人還真是他,不由自主地好奇詢問道,“欸,你怎麼會這兒,明天?”
“嗐,現在來不及跟你們做什麼解釋,我非常趕時間,先走了!”明天隨口對牙這麼急說完,立馬就又拔腿開跑,一眨眼功夫便已閃挪到了他們前面去。
“喂,明…”他在後頭想追喊叫喚明天,只可惜人卻已跑遠掉了,不由十分鬱悶地喃嘴嘀咕着,“真是,他這是怎麼了,至於嗎?”
“不,我估計明天是因爲某件事的緣故,才如此心急,一路風馳電掣快跑。”志乃用中指點了下自個兒的墨鏡,“至於要說爲什麼的話…”正想要條理清晰地把自己的分析說出來時。
“汪,汪汪!”
“喂,赤丸,路邊丟棄的鹹魚不要去啃啊,很…”
只可惜,正想要深度分析明天急趕路原因的志乃,依舊被自己身邊同伴,這麼幹脆利落地給忽視了。
“我的分析,難道還不如赤丸啃鹹魚來得重要麼,牙…”
“欸,已經八點五十九分了麼。”
紅豆擡起自己手腕上的表,看了下時間,喃喃自語。
嗖,嗖!
就在她嘴裡喃喃着,自己唸叨給自己聽時,一襲黑色身影極爲迅速敏捷地奔馳而來,眼看就要跑到紅豆這邊跟前,卻不料。
“哎,哎,哎!”
砰!
他單腳不小心踩到了地上某塊香蕉皮,直接就給順滑,撲面便倒,弄出巨大的聲響出來。
“喂,你。”
紅豆一臉忍俊看着明天跌在自個面前,憋得很是難受。
“哧…”
她努力平抑下來想笑的衝動,開口揶揄問他,“你這是怎麼了,每次過來匯合都…”
“沒有呀。”明天倏然麻溜地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拍打衣服塵土,一邊對她傻笑說道,“嘿嘿,失誤,失誤哈,這不是擔心你等我,等得太久了,就一時心急盲衝過來了嘛。”
“我記得上次你跑過來摔倒的時候,也是這個理由誒。”紅豆故意擠兌拷問他。
“欸,有嗎?”明天揣着明白裝糊塗,“我怎麼就把這事給忘了呢?”
“算了。”紅豆懶得跟這小子計較,徑自一邊往前走,一邊隨口對他說道,“走吧。”
“嗯啊。”明天很懂事地跟上她的步伐,與其並肩而行。
兩人走在路上,明天對她嘰喳說道,“君麻呂的那座墳,就在咱們村的慰靈碑隔壁空地東南角方向上。”純粹是沒話找話聊。
“我知道啊,然後呢?”紅豆看着他。
“額,你看咱們不是都沒有帶花嘛。”明天對她不懷好意地殷勤建議道,“要不,咱們先…”
“不用那麼麻煩。”紅豆在淺笑間,驀然從自己懷內掏出幾束黃花,展示給他看,“喏。”
“這是。”在端詳過一會後,明天用手指着這花的心狀箭形葉片,“馬蹄蓮?”
“誒,你什麼時候還懂這花了啊?”紅豆看他猜出花名,頗感意外。
“上次送花給你,不是鬧了個烏龍大笑話嘛。”明天對她撓臉解釋,“我自己後來專門抽出時間,去跑一趟書店,惡補了有關花類的圖鑑知識。”
“呵,你專門去書店補這些幹什麼?”
“爲了以後追你的時候,送花不再鬧出笑話嘛。”
“哎,你小子,這臉皮是有多厚?”
“唔…我的臉皮很厚很厚,厚到想,就這樣跟你一直往前走下去。”
“呿。”紅豆走在街邊聽到他說得這麼露骨直白,雖然照舊大翻白眼,但也沒像以前那樣臉紅牴觸了。
明天臉上掛着笑顏,他把她的這副神情,全盡收於眼底。
在接下來的路途中,他和紅豆一起心有靈犀地默默向着目的地直行不說話。
明天和紅豆兩人,彼此之間,就在這樣的氛圍中,走了約莫有二十多分鐘後,很快,便接近來到此行目的地。
“欸,這不是紅豆嘛。”
就在他們剛要邁出步伐,踏進君麻呂所埋葬的那片墓地羣時,有個聲音倏然從兩人耳邊竄響起來。
“咿?”
紅豆聽到有人唸叨着自己,十分好奇地回過頭來,在轉眼看清對方後,非常意外地說道,“誒,是你啊,惠比壽。”
“好久不見了,紅豆。”惠比壽對她客氣說道。
“啊,我們是蠻久沒見面了。”紅豆朝惠比壽大方地點點頭,隨即便順帶把目光瞥看向了,站在他身旁的另一人後,客氣招呼道,“丁座前輩也在啊。”
“唷,紅豆。”丁座看她向自己客氣絮叨說話,便也在當下,很沉穩地迴應道,“我們剛從外面執行任務回來。”
“這樣啊。”紅豆一臉恍然。
“欸,我怎麼沒看到亥一大叔呢?”明天在紅豆客套完了以後,徑自向丁座詢問道,“他應該是跟你們一塊回來的吧。”
“嗯,我們是一起回來。”丁座點頭承認,繼而卻語氣陳懇地提說道,“但是亥一剛回來村裡,就先行跑去了任務委託管理處,交接這趟外出任務的後續事宜。”
“難怪了,我會沒看見他。”明天在聽他說完後,低頭嘀咕了句。
“咳!”
惠比壽眼看這小子好像埋頭苦思的模樣,還以爲他是真的想無視自己,不由故意加重了腔調聲,乾咳出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