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調整好情緒後,和小言繼續說道“當時我以爲是自己認錯人了,轉身我想要走了,可是你媽媽叫住了我,我才確信那人真的是她,病服穿在她的身上鬆鬆垮垮的,顯得她更瘦了,後來我才知道她患了胃癌,她就這樣,帶着遺憾走了。”
小言早已經是涕淚交加,原來是她一直誤會自己的母親了,恨了一個人這麼多年,現在突然知道真相,她的內心最脆弱的防線裂開了。
陳媽媽抱着沉默的小言,“小言,你想哭就哭吧。”
在這個世界上,她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孤獨,她的母媽媽是愛她的,她並沒有和自己以爲的一樣拋棄了她,突然間的釋懷,壓了這麼久的東西,找了一個明亮的地方,吸收陽光和雨露,她是該高興。
因爲這個世界沒有那麼的殘忍,上帝在給你關上一扇門的時候,一定會在某個地方給你開一扇窗,得到和失去沒有人能講清,當你感覺全世界都變成灰暗的色彩的時候,屋頂突然照進來一絲光線,你也可以循着那微弱的光芒去尋找希望,只要不放棄,一切都有向好的方向發展的一天。
九月的天,就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多雨的江南,從不吝嗇它充沛的雨水,中午還是烈陽猛照,下午放學的時候就下起了傾盆大雨,來的措手不及,時不時的一聲雷鳴打破了上課的沉寂,看着窗外,對着突如其來的大雨習以爲常,小言繼續聽着乏味的數學課,方程式,函數,在腦海裡來回盤旋,撐的她的腦袋都要大了。
人的適應能力都是很強的,她也適應了上課和下課時間沒有小小在耳邊不斷的放鞭炮,偶爾和蒙佳佳的聊天也會覺得很舒心。
理科班的課很多,每個人又都很努力,小言也被帶入了這種氛圍裡,開始另一種生活,爲了學習而挑燈夜戰的生活,她好像看到了陳熙當年高三的身影,可笑的是她在高二的時候就備受這種生活的折磨,無奈之下也之後認命。
陳熙會每個星期打一次電話給小言,聊的一般也都是廢話,而小言也不是很喜歡這種隔着電話的交流,兩個人沒聊幾句也就掛了,漸漸的他們打電話的次數也就少了。
不知不覺中國慶也快要到了,七天的廠家,全班人翹首以盼的日子,小言在想不知道陳熙會不會回來,拿着手機糾結要不要打個電話問一下他。
在同學錄裡看着陳熙的名字猶豫了很久,最後她還是按下了接聽鍵,電話那邊傳來“滴滴滴滴”的聲音,小言心裡有點緊張,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他,難免忐忑。
“喂。”小言聽見那邊很嘈雜的聲音。
N秒之後,小言還沒有聽到陳熙的聲音,嘈雜的音樂裡一個甜美的女聲打破了沉寂,小言大驚失色,慌亂的掛斷電話。
那人會是誰,應該和陳熙沒有關係吧,又或者是他的同學,他的手機不小心落在那了。她安慰着自
己,假裝平靜的繼續奮鬥那拿到還沒解出化學題目。
晚上的時候小小打了電話和她訴苦之後,又和她商量國慶長假要去哪玩的事情,小言沒有什麼建設性的意見,遭到小小的嚴重鄙視。
第二天陳媽媽說陳熙和她說國慶長假不會來了,他們好像是有什麼班級活動,小言的心裡還是有一陣失落的,昨天的那個聲音還在耳邊,現在這一刻她感覺到也許這世界上真的沒有可以一直維持的感情,他們之間的距離一點點的產生。
“哦。”小言點頭。
嘴裡的菜變得沒有味道,味同嚼蠟。
放假那天,班主任和他們嘮叨了很多假期安全的事情,他們才真正的解脫,小言也無比雀躍的邁出校園,決定明天要大睡特睡,睡它個幾天幾夜,把這一個月的睡眠都給補回來。
放假第一天,美美的沉浸在睡夢裡的小言就被短信鈴聲吵醒了,打開手機,上面顯示着洛風的名字,小言的第一反應是詫異了一下,接着立刻就清醒了“洛風。”
她記得暑假的時候洛風有打過電話給她,不過他還沒有聽小言講完他就掛了,小言就存了他的號碼,漸漸的也就淡忘了,現在他居然發信息過來,詫異之中加了一絲期待。
“國慶節快樂,我回到a城了。”
小言不理解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他有沒有回來幹自己什麼事啊,抓了抓頭髮,發過去簡短的一個字“哦”。
便繼續把被子蒙上大睡,不料今天的手機真是很煩人啊,以前千百年不見響一次,今天再耳邊吵得她都睡不着,哎呀,煩死了,小言從牀頭櫃上摸索着,拿過來見名字依舊是顯示着洛風。
“我這次回來想要回去見一下院長,你要不要去。”
見院長,說真的她雖然她不是很喜歡那個地方,可對於院長她是感激的,慈母般的女人,對她們每一個人都很關心,她知道那時洛風還在的時候,她對洛風是最好的,這應該和洛風從小是她帶大的關係吧。
糾結着那條信息要不要發出去,眼睛一閉,她答應了洛風的要求,並約定了時間,鑑於小言是路癡的原因,洛風堅持要來接小言,小言也沒有辦法,總沒有拒絕比別人好心的理由吧,也就坦然接受了,反正在家裡也是無聊着,出去溜達一下,呼吸清新空氣沒什麼不好的。
吃了早飯,她埋頭苦幹,把各科的作業都給搞定了,長舒了一口氣,接下來的幾天她可以完全沒有負擔了。
洛風站在小言的樓下,站在那顆巨大的法國梧桐樹下對着站在陽臺上的小言招手,小言看不清他的表情,白色的T恤,黑色的運動褲,他還是喜歡穿亮顏色的運動鞋,陽光打在他的側臉上,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有些微不真實的感覺,乾淨而透明,洛風,時時刻刻都會散發出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小言盯着他看有點出神。
,驀地,發現自己還沒有梳洗並且很沒有形象的穿着hello kitty的粉紅色睡衣,一頭蓬鬆的亂髮鬆鬆垮垮的垂下來,很沒有形象,迫不及待的跑進了屋子。
她以最快的速度刷好牙洗完臉,早飯還沒吃,和陳媽媽說了一聲自己要回孤兒院看一下那些久違了的朋友後便匆匆離去了,陳媽媽還沒來得及囑咐小言一番,她就已經消失在她的視線裡,在背後唸了一句,這丫頭和她媽媽一樣,整天毛毛躁躁的,雖是責怪,卻難得的多了一份親切。
一分鐘之後小言出現在了洛風的面前,很久沒喲看到他了,他的眉眼依舊是那麼的好看。
“我們走吧。”沒有過多的就別重逢後的寒暄,小言跟上他的步伐,陽光把他們的影子拉長,在這個漫長的夏季裡延伸。
他們坐上了去孤兒院的車,經過崎嶇的山路,有些微的顛簸,小言被震的坐不穩,身體條件反射般的歪到了洛風的身上。
“不好意思。”小言一臉歉意的看着洛風。
洛風的眉毛很濃,小言從這個方向看去,有點像她最喜歡看的蠟筆小新的眉毛,凜冽的眉角多了一絲可愛,小言有瞬間的晃神,洛風也因爲他疏離的話語,心裡不是很高興。
他不免想到那天送完童佟回家時,小言和他也是這樣的坐在同一個位置上,她在車裡睡着了,靠着他的肩流出口水來的嬌憨形象,嘴角一個淡無痕跡的笑,小言還是注意到了。
他們兩從見面到現在,還沒說過幾句話,曾經相依爲命的兩人,成了現在的境地,會寒心,會傷心,洛風是怪她沒有及早告訴他那些事情嗎?生命裡錯過的那些人,已經不可能乘着時光路去重新經歷一次,舊電影的回放,黑白的畫面,焦距不斷的拉近,離得那麼近,心的距離會有多遠呢。
又是一陣顛簸,這次小言是整個人跌進了洛風的懷中,洛風用手扶住還要繼續向前傾的小言,“你還好吧。”小言點頭,丟臉啊,洛風會不會誤會她是想要投懷送抱啊,那臉久丟大了,那她以後還要怎樣所人在,從這裡直接跳下去得了,嗚嗚嗚。。。。。
坐車真是難受啊,小言感覺整個內臟都在四處亂竄,到處撞擊着。
“洛風,還有多久纔到啊。”小言的臉色不是很好,滿目的睏意,可閉上眼睛卻也睡不着,醒着胃裡就難受,她覺得他們已經坐了很久的車了,怎麼還沒有到,要有多久啊。
“大概還有一個多小時。”洛風看了一下手錶,計算了一下時間,回答道。
天哪,還有一個多小時,小言要瘋掉了,痛苦的時候時間會過的很慢,她是一秒一秒數着過的,洛風從包裡拿出橘子剝給小言吃,“吃點酸的吧,會好點的。”小言沒有什麼胃口機拒絕了,我又不是孕婦,爲啥要吃酸的啊,從此可以看出當時的小言絕對是頭髮不算很長見識卻比較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