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壓低了和陳熙說話的姿態,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下來。她以爲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惹怒了陳熙。
“好了,你回去吧,我要出去靜一下。”陳熙繞過小言,走了出去,兩個人鬧得不快,成了這樣子,也是她沒有料想到的。
“陳熙,你一個男的要不要這麼小氣。”她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罵道。
陳熙沒有理他,走到那棵梧桐樹下,坐在了那裡的臺階上,一個人發起了呆,小言也在賭氣,看他愛理不理的樣子也就不自討沒趣了,上了樓梯,回到了家,阿姨她們都已經睡了,也不好弄很大的動靜把她吵醒,就輕手輕腳的從臥室裡拿來衣服,進入洗手間,痛快的衝了一個熱水澡,全身的疲勞得到了有效的緩解,真是舒服啊。
現在她是有點困了,洗完澡,躺在大大的牀上想要沉沉睡去,可想到陳熙那傢伙還在外面,沒有聽到有人開門進來的聲音,不知道他鑰匙帶了沒,要是沒有帶,三更半夜還敲門,那不是吵別人嗎?這樣可不好。
她就大人不計小人過,起來打開了陽臺上的窗簾,打開門,穿着拖鞋靠在陽臺上眺望,看到遠處的那個人,還在靜默的呆着一動不動,頭埋進了 膝蓋裡,站在夜風裡,有點涼,小言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已經是深秋了,冬天的開始,秋天的尾巴上,這個南方的城市還是有一點寒冷的。
她回屋從櫃子裡拿出一件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這樣感覺要好一點,小言就要看一下他能支撐多久,這麼冷的天,他只牀了一件簡單的薄款衛衣,應該蠻冷的,風颳在臉上也沒有剛入秋的那般溫柔了,他就不怕自己感冒嗎?這麼虐待自己。
梧桐樹上不斷飄落的落葉,看不到葉子的顏色,只是在夜裡顯得更加清冷了,街上的路燈在靜謐的空氣裡散發着昏暗的光線,路上的行人經過匆匆,有些人瞥一眼坐在臺階上姿勢奇怪的男孩繼續上路,沒有人可以打斷他們的步伐。
小言想要跟他耗一下,可是真的很困了,眼睛不自覺的眯上,睜開再眯上,眯上再睜開,循環往復,折磨得她萬分痛苦,你丫個混蛋陳熙,你自己不想睡,不困,不怕冷,害的我也在這受罪,你於心何忍啊,額,可這是她自己自願的啊,怎麼又怨上別人了呢,陳熙夠悲慘了,還在他身上亂蓋罪名,不好,不好。。。
小言回到臥室,看了掛在牀頭的鬧鐘,我靠,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再過一會就要凌晨了,她小言是個早睡早起的娃,還從來沒有這麼遲睡過,怪不得上眼皮和下眼皮都在打架,陳熙你造孽啊,坑害了她的健康睡眠,這樣子下午也不是辦法,要是你在外面被狼叼走了,要不就被人拐賣了,或者是風太大感冒了,最可怕的是有人把你這一帥小夥拐賣了,見色起意那就完蛋了,她都難
逃干係啊,畢竟是自己把他氣走的,還是由她來收場吧。
她穿着拖鞋,就從門口吧唧吧唧的和樓梯摩擦出的聲音,在這午夜裡顯得異常詭異,要是有個小孩正在這裡走過,有可能就會被小言嚇得再也不敢走樓梯的,而且她的頭髮也亂糟糟的放着,裡面穿着秋季長袖睡衣,外面披了一件白色的外套,在一片漆黑中顯得如此耀眼,充滿了幽靈的氣息。
陳熙還在梧桐樹下棲息,還真以爲自己是大雁啊,這麼晚了還在樹下安家,跟個流浪漢一樣。坐在那裡的陳熙聽到了腳步身在不斷向自己接近,定睛一看,遠處有一個白色物體在向他這邊挪動着,移動的速度還有點快,一頭散亂的頭髮配着一襲白衣,就像一個貞子,不會這麼 詭異吧,日本的女鬼都跑到中國來混了,他看着物體不斷接近,纔看清了這個女鬼的臉,原來是自家女鬼啊。
“你穿得這麼嚇人出來幹嘛,想要嚇死我,要不要這麼惡毒。”陳熙看着她的裝扮,評價道。
小言看了下自己的衣服,還有鞋子,是蠻邋遢的,可是哪裡嚇人了,陳熙你不用這麼小肚雞腸吧,就說了你幾句還都一直記得,現在你的行爲就是叫伺機報復,是很惡劣 的。
“你這傢伙是不是天生的自虐傾向,天這麼冷了還要呆在外面,是不是剛纔出門的時候腦子被門夾了。”小言不甘示弱。可她不能忘了自己出來是要幹什麼的,是要勸這尊大佛回去的,不然她就成了千古罪人了,雖然沒有人來吧她的行爲載入史冊,可商量的小言會不安的,人販子可不長眼,況且陳熙的智商也應該有限,很容易被騙,這是小言的推理,因爲很膚淺的從外表觀察,這傢伙的確是的。
“死丫頭,你不是半夜出來,就是不甘寂寞了,來找本少爺鬥嘴的吧。”
他仰望着小言,這讓小言有了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這還是不錯的,陳熙你要是就只有這麼高就好了,我可以牽着你的手帶你去公園玩,你聽話的話,我還可以給你買一粒阿爾卑斯糖吃吃,哈哈,這真是太好了。小言在不斷yy中,嘴角浮現一抹邪惡的笑。
陳熙知道這腦殘又在想亂七八糟的東西了,人格風裂是一種很嚴重的病,醫生強烈建議要及早治療不然後果很嚴重,不僅危害自己,危害他人,危害社會,還危害了國家和人民的安全,小言有時我恨得牙癢癢的時候真有想要把你送進精神病院治治的衝動。
“你纔不甘寂寞呢,我是擔心你怕你在外面等下有人見色起意就不好了,被人拐賣了,我就成千古罪人了。”小言把這條最離譜的理由和他說,聽得陳熙快要吐血了,他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還是一個運動健將,以NBA爲自己最崇高的理想,居然被這丫頭想得這麼的不濟,是有多麼看不起我啊,他是被氣笑了
。
他從地上一躍而起,小言的身高就只有她肩膀那裡差不多高,“死丫頭,我真不知道你的腦子是什麼做的。”說完揉揉她的亂髮,現在可更加有了貞子的範了。
“你幹嘛。”小言用手指當做梳子梳理自己的頭髮,雖然說她也沒什麼髮型吧,但也不能跟鬼一樣(她不知道在別人眼裡她已經就是女鬼的典範了。)
陳熙看到小言嘟起小嘴生氣的樣子,還是蠻可愛的。
現在雖已接近凌晨,可路上還是三三兩兩的人,還有一些情侶從他們前面路過,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小言和陳熙,主要是小言今天實在是太惹眼了,讓人不注意也難,堂堂一個文明的城市,她穿着睡衣到處晃悠,而且又是一個月黑風高也,一男一女,男的俊美到令人窒息,女子奇裝異服,不免不讓人想入非非浮想聯翩。
“陳熙,你還不進去啊,現在很遲了,明天還要上課呢,小心明天你起不來了。”小言想讓陳熙回屋纔是主要目的,她可是出來找人鬥嘴的,誰會好好的覺不睡出來冒着寒風細細的受罪啊。
“讓你說你是擔心我着涼,說幾句好聽的就這麼難嗎?死丫頭。”他很無奈的怕了下小言的頭,其實他根本沒有真正的生氣,就是純粹的想頭一下風,感情的事不是你可以勉強的,俗話也說了勉強沒有幸福,誰喜歡誰,誰愛誰,又不是他能決定的,只不過都是命運棋盤中微小的棋子,何必把自己當成將軍呢。
“死陳熙,就知道拍我頭,等下變笨了怎麼辦,我可是宇宙無敵的天才。”小言把白色的外套緊了緊,這樣風一點都吹不進去可暖和了。
“陳熙,你不冷嗎?”她看着陳熙穿這麼少的一股還絲毫沒有變現出很冷的樣子,是在是難以理解,這人是沒有感受冷暖的器官了嗎?冷暖不知是吧。
“切,你以爲我和你一樣啊,這麼弱不禁風的。”陳熙帶着點鄙視,帶着點自豪的說。
“真是好心當陳驢肝肺,大哥我這是擔心你會感冒誒,你還諷刺我。”小言悶悶不樂,早知道纔不要出來看這傢伙了呢,真是沒良心到爆了。
陳熙和小言兩個人向樓梯走去,小言心中的怨氣加劇了,本來想回來睡個好覺的,現在都不知道幾點了,實在難受,都是你這個可惡的陳熙。自己不想睡就到房間裡呆着去,幹嘛出來吹風啊,害的她這樣折騰,嗚嗚嗚。。。明天起來肯定就變成熊貓了。
小言終於又躺回了自己溫暖的大牀上,可是現在倒沒啥睡意了,反而越來越清醒,翻來覆去的睡都睡不着,數綿羊吧,一頭羊,兩頭羊,三頭羊,四頭羊,五頭羊,六頭羊,七頭羊,八頭羊,九頭羊,十頭羊、、、、、一百頭羊、、、、一千頭羊、、、我是數到哪裡了,不行,數亂了,重新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