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一大早小倩就把我從牀上拖起來,然後在我萬分的不情願下幫我梳洗。我的個鬱悶啊!不就臥病在牀嘛!用不用彌留之際再把我叫過去啊?
那個什麼宰相爹也真是的!女兒嫁過來這麼久都沒派人來問候一句。好了,現在不行了,想我了再把我叫回去。
當我雪冥是什麼人啊!
無比鬱卒以及鬱悶地岀府,上轎。
一路顛簸。注意,我可不是在煽情——
“哎喲喂,再這麼顛下去我的屁股就要被顛成八瓣兒了。”我撩起簾子對着轎旁的小倩說道,“我能不能下來走走?”
小倩轉過頭幽幽地看了我一眼:“夫人,你就省省吧,你說破嘴皮子我也不會把你放下來的 ,放心吧夫人,我是很盡忠職守的。”
我嘴角抽了抽:小倩這丫頭,什麼時候也這麼腹黑了?
(小倩:還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放下簾子繼續詛咒我那從未見過面的爹,以此來轉移注意力忽略即將麻木的屁股。
餓滴神啊,我這是造了什麼捏喲!
直到小倩一聲“快到了,夫人。”我這才歡欣雀躍地坐直身子。不管怎麼說,戲還是要演滴。
很快,轎子停了下來。緩步撩開轎簾。在小倩的攙扶下無比淑女地下了車。接着一擡頭,隨即被眼前的陣勢給嚇了一跳——
我看,除了那個躺在牀上**的爹,其餘的人都來了罷!
爲首的是一箇中年婦女,我的腦海裡迅速閃過一個人名,哦,原來我“娘”啊。我娘身旁站着另一位婦女以及一男一女,想來應該是澹臺悅的哥哥和姐姐罷。
思索了會兒,有幾個信息蹦出來。澹臺悅是大夫人所生,她上面還有一個哥哥,被封爲大將軍連年在外征戰。
澹臺悅在家中輩分最小,另一位中年婦女就是二夫人,那一男一女便是二夫人所生。是澹臺悅的二哥和三姐。二哥平日裡很得宰相大人的喜歡,所以二夫人在府內地位同澹臺悅的娘相當,且氣焰囂張。
奇怪的是我爹並沒有娶什麼三四五六七夫人,當然也就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哥哥姐姐了。心中竟無端對他添了幾分好感。
我很佩服澹臺悅的記憶力,在短短几秒內這麼多信息竟然都無比清晰地顯現出來。此刻,大夫人,也就是我娘已經走了過來。
“悅兒,半月不見,你可是瘦了。”大夫人慈愛地撫摸着我的臉頰。
我只是笑,並不說話。
大夫人急了,說道:“悅兒,我是你娘啊!你不記得我了?“
此時,小倩上前一步:“宰相夫人,夫人失憶的事想必您也聽說過。夫人現在對除了左宰相府中的其他人是毫無半點印象。請宰相夫人莫要太逼夫人。這樣對夫人的病情有害無益。”
“唉,當初就不應該順了你的意,將你嫁到宰相府,否則……”大夫人滿臉痛惜。
此時,一旁的二夫人開口了:“姐姐你莫要再說了,老爺怕是已經等不及了。還是讓悅兒進門再說吧。”
我看了那濃妝豔抹的二夫人,聽着她喚我“悅兒”,莫名其妙地——
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哼,當初要不是四妹死活要嫁過去,今日也不會弄得如此下場!”語氣尖酸刻薄。擡眼看去,果然是我的三姐。此時她的眼神裡分明顯示着幸災樂禍。潛藏更深的,還有對我這副身子,澹臺悅的妒恨。
看來,澹臺悅在宰相府的日子,也不好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