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梅給林睿泡了茶,然後指着自己店裡的幾排櫃子說道:“林師傅,我這裡的古玩不少,你喜歡就隨便拿一件。”
這是秦梅感謝和想與林睿結識的舉動。
林睿眯眼掃了一眼店裡的古玩,目光在那些瓶瓶罐罐中梭巡着,突然說道:“秦小姐還算是不錯,至少贗品沒有那麼多。”
秦梅的長眉一跳,哦了一聲說道:“林師傅難道對古玩還有研究?那我今天可是要討教一二了。”
嚴嵩也是有些愣神,他可從不知道林睿還會鑑定古玩啊!
林睿淡淡的道:“古玩我是不懂的,不過倒是有些自己的小門道,貽笑方家了。”
秦梅順手從櫃檯裡面拿出一塊瓷板畫,漫不經心的問道:“林師傅,你能看看這個東西的真假嗎?”
嚴嵩此時已經感到林睿的特意,他知道林睿是想震一震秦梅,所以就放下擔憂,觀察着兩人的暗中交鋒。
林睿大大咧咧的,也不管什麼瓷不過手,接過來就瞟了一眼,當看到瓷板畫上面一點氣場均無時,他隨手丟在桌子上,“假的!”
“假的?”秦梅的眼中帶着質疑,拿起瓷板畫,轉着看了一圈,淡淡的道:“這件瓷器是我在海外淘到的,經過了燕京幾位專家的鑑定,確認就是珠山八友之一的王琦的作品。上次拍賣行的人來看過貨,說是真品,還問我是否需要上拍”
話到這裡戛然而止,秦梅有些挑釁的看着林睿,心想這麼多的專家在給我背書,你一個相師跨界鑑定古玩,還言辭鑿鑿的說是假貨。你那麼囂張,你家人知道嗎?
林睿並沒有被這塊版畫的履歷所嚇倒,反而是譏誚道:“這年頭的專家也就是這麼一回事,也不知道他們在鑽什麼!不過既然我敢說這塊瓷板畫是假的,那我肯定會兜底!”
嚴嵩傻眼了,林睿這話一出,秦梅的這件版畫就算是半廢品了王琦的瓷板畫好貴的啊!
秦梅盯着林睿,最後燦然一笑,拿出手機。
“喂,單鈴,今天也有個人說那件瓷板畫是贗品,倒是和你的眼光如出一轍,要見一見嗎?”
放下電話,秦梅對林睿說道:“是我一個姐們,她可是對古玩有研究,而且對相術也很感興趣,估計你們會聊得來。”
過來半個多小時後,一輛摩托車轟鳴着開到了門口,車上的人拿掉頭盔,頭部一動,長髮左右搖擺着。
皮褲皮衣,皮靴,全是黑色,身材在皮衣下顯得峰巒疊嶂,美不勝收。
白皙的臉蛋上,一雙妙目往店裡一看,這個司機就招手道:“秦梅,嚴嵩又來死纏爛打了?”
嚴嵩囧着臉,低聲對林睿說道:“這是單鈴,圈子裡面的玩家,什麼東西都喜歡擺弄一下,脾氣很直。”
單鈴進來了,帶着一股冷風,她大大咧咧的坐在桌子上,臀瓣被壓出了一個明顯的變形。
好高的個子!
看到單鈴腳都不踮,直接就坐在了桌子上,一雙長腿顯得很是奪目,林睿瞟了一眼,就把視線轉向了別處。
單鈴和秦梅相對一視,都對林睿的反應感到很滿意。
要知道,單鈴在這些無聊的有錢人裡,算是萬花叢中一點綠。那帶着野性的美總是能讓男人們趨之若鶩。
可林睿只是瞥了一眼,而且眼神清明,這就很難得了。
單鈴隨手拿起瓷板畫,說道:“這個不是王琦的作品,應該是民國晚期的高仿貨色,我研究過王琦作品的識款,而且還是用放大鏡研究的,結果發現了陶迷的迷字的那一撇有返回的頓挫,一般人不細心的話,根本就發現不了這個細節。所以秦梅,這件作品雖然看着和真品一樣,可它確實就是贗品。”
秦梅的嘴一翹,隨手就把瓷板畫扔進了櫃子的最下面,讓嚴嵩的臉上都抽了一下。
“要不咱們還是把它給賣了?好歹也值不少錢呢!”嚴嵩可惜的說道。
“切!我不喜歡騙那些人,再說了,我也不差錢,幹嘛還要去做贗品生意啊!”秦梅不屑的說道。
得,這次連林睿都看出來了:合着這兩姑娘都是不差錢的主,既然是這樣的話,嚴嵩的美夢估計就難產了。
說完版畫,秦梅指着林睿說道:“單鈴,這位是林睿林師傅,在相術上很有一手,昨天他就給我批了一下,結果我下午就如他所說的撞車了。”
單鈴先是看了一眼,看到秦梅沒有受傷的痕跡後,才饒有興趣的問道:“林師傅,不知道你是師從哪位大相師啊?”
“師從?我沒有師傅。”
相師是最講究傳承的一個職業,很多秘訣都要靠口口相傳,所以那些靠着幾本書就以爲自己能自學成才的人,多半都是二吊子。
看到單鈴和秦梅都流露出不以爲然的表情,林睿說道:“我的相術是祖傳的,算不上有多高明,不過倒是夠我餬口了。”
單鈴的明眸一閃,起身道:“林師傅,正好我有個朋友最近不大順,你現在有空嗎?”
這是要現場檢驗的意思啊!
不過林睿一點都不緊張,這是他進入燕京相師市場的必然之路,而且他的路,由於有了嚴嵩的指引,已經節省了很多時間。
所以,這就是一展身手的時候了!
燕京人的眼睛毒,眼光高,這時候可不能露怯,所以林睿主動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去?”
單鈴拎着頭盔,把長髮束起來,又恢復了女騎士的風采,她說道:“馬上,有問題嗎?”
林睿看了一眼嚴嵩,答道:“如你所願!”
單鈴回頭對嚴嵩說道:“便宜你和秦梅單獨相處了,不過要是你敢圖謀不軌的話,小心我把你給閹了!”
嚴嵩只覺得下身一涼,他夾着腿說道:“不敢不敢,我保證老老實實的。”
“那就好。”單鈴對着秦梅揮揮手,然後走出了大門。
一出門,林睿就有些發愁,尼瑪沒有出租車啊!
“單鈴,要不你把地址給我,我後面趕過去。”
“嗡嗡嗡!”
單鈴的長腿一邁,就跨上了摩托車,她的右手轟着油門,回頭對林睿勾勾手指,“夠膽就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