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邊好像圍攏了好多人,咱們去看看。”
“哪啊?”
“就在前面啊!”
“哎呦!那個老外怎麼給那個年輕人跪下了?難道是被打了?可他的臉上也沒見血啊!”
“快走,一會兒警察來了可沒看頭了!”
“……”
燕京機場的外面,一個外國男子正跪在一個華國男子的身前,邊上一個華國女翻譯正在誠懇的說着些什麼。
“林先生,帕潘先生誠懇的想拜您爲師,學習華國的相術,爲此他可以答應你的一切條件。”
女翻譯的眼中閃動着異彩,其實她不是翻譯,只是在法國留學的留學生,和林睿、帕潘乘坐一個航班剛到達燕京,然後被帕潘的誠心打動了,當了一回志願者。
說實話,當帕潘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時,女翻譯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可當她把帕潘的話翻譯過去後,林睿的反應卻讓她有些不解。
“相術很牛嗎?人家追到了華國都不肯收!”
“你起來。”
林睿淡淡的道,被圍觀的感覺讓他很不爽。
“他叫你起來。”女翻譯對帕潘說道。
帕潘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問道:“林先生他答應了嗎?”
女翻譯尷尬的搖頭道:“沒有。”
“那我不起來。”
帕潘此行前還專門問過一位‘華國通’,對方告訴他,在華國拜師要有誠心,最好能下跪。
我都跪下不起來了,這該有誠心了吧?
林睿垂眸說道:“我並沒有收徒的打算,所以你就不要堅持了。”
看到帕潘一臉堅定的樣子,林睿拍着腦門說道:“哦,我忘了告訴你,就算是收徒弟,我也不會收外國人,你可以死心了!”
女翻譯愣住了,半餉才氣憤的說道:“我說,現在都是全球村了,有什麼技術需要那麼保密的?死腦筋!”
連圍觀的人都忍不住的同情起了帕潘。
“我說年輕人,咱們華國可是好客的國度,你這種態度太生硬了吧!”
“就是,俗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人家都跪下了,這徒弟你就收了唄!”
“要是我早就收了,聽說還是什麼相師的,那些東西有什麼好保密的,難道還得傳子不傳女嗎?”
“……”
林睿瞟了女翻譯一眼,也不答話,轉身就走。
“林先生!”
自從見到林睿的相術後,帕潘就覺得自家祖傳的獵魔技巧真是弱爆了,所以在匆匆把同伴下葬後,他打聽到到林睿回國的信息,直接就悄悄的跟到了華國。
“哎!”
林睿緩緩的轉身,看着帕潘眼中的痛苦,說道:“我自己都還在學習之中,帕潘先生,你高看我了。”
帕潘一聽就暈菜了,我靠!你在和那個怪物的交鋒中所展現的風采幾近於神蹟,可你居然還說自己需要學習,難道你想成神嗎?
看到帕潘臉上的狂熱表情,林睿搖搖頭說道:“我說過了,我不會收外國弟子,這是一個鐵律,就算是你今兒吊死在這裡,我也不會動容,頂多事後把你超度完事。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帕潘聽到女翻譯的話,雙目無神的看着林睿的神態,想從中找到些破綻。
林睿點點頭,這次走的堅定無比。
女翻譯同情的對帕潘說道:“這是個傳統的古板傢伙,你就放棄了吧。”
簡單安慰幾句後,女翻譯想起剛纔發生的事,心中一動,急忙就追了出去。
林睿沒有通知別人自己到燕京的事,所以到了外面之後,他就去打車。
剛上了一輛出租車,林睿報上了燕子衚衕的地址,就感到車尾一個震動,然後皺眉看到車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了。
“這車有人了……”
林睿不滿的說道,可隨即就看到剛纔那個女翻譯滿臉堆笑的鑽了進來。
“林先生,搭個便車,謝謝了。”女翻譯雙手合十的感謝着。
林睿指指後面的一排出租車,“那邊還有一溜呢!”
司機不耐煩了,“我說你們二位到底是坐不坐啊?”
“我坐。”林睿毫不猶豫的說道。
“我也坐。”女翻譯嘻嘻笑道。
司機也不管林睿的牢騷,一個油門就飈了出去。
林睿看着這個女人:身穿一件橘黃色的t恤,牛仔褲,帆布鞋,看着和燕京街頭的小姑娘沒啥區別。
不過你的臉皮爲嘛那麼厚呢?
看到女人手中的皮包,雖然不識貨,可林睿覺得她不像是沒車錢的人。
“我說你跟着我幹嘛?”林睿問道。
女翻譯伸出手來,“介紹一下,本人劉碧麗,在法國留學,新聞專業的。”
一頭長髮,素面朝天,皮膚算是白嫩,渾身上下充滿了活力。
這個女人到底想幹嘛?
懷着疑慮,林睿和她搭了搭手。
劉碧麗的眼珠子一轉,就問道:“林先生,我想問一下哈,就是剛纔那個帕潘先生的拜師,你爲什麼不答應呢?”
林睿的嘴角抽抽的說道:“你關心這個幹嘛?難道帕潘是你的男朋友?”
“切!姑娘我看着是那種找老外的人嗎?”
“我就是好奇。”劉碧麗說道。
林睿懶洋洋的說道:“我憑什麼要收他做徒弟?”
這個問題難到了劉碧麗,她想了一下說道:“可是人家都跪下了,看在這份誠心的份上,我覺得你該考慮一下的。”
“我不考慮。”林睿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劉碧麗瞬間在心中紮了林睿的小人n次,然後說道:“我覺得吧,咱們華國的相師很多的吧,收一個外國徒弟的話,對你的聲譽和生意肯定會有幫助的啊!”
林睿睜開眼睛,嘴角露出了些許嘲諷,“當年咱們國家就是這種心態,結果宣紙的工藝就被倭國人學走了,聽說那時候有外國人來參觀,幾乎都是敞開了讓他們看,結果呢?”
說完林睿就閉目休息,他在飛機上一直在琢磨着那兩個字的奧妙,有些累了。
看到林睿不搭理自己,劉碧麗咬牙,揮舞着拳頭,作勢去打林睿。
“難道你的相術能和宣紙的工藝相提並論嗎?真是不知所謂!”
這話劉碧麗說的很小聲。
林睿在做夢,在夢裡,他揮舞着巨大毛筆,在同樣巨大的符紙上寫下了一個‘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