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開了一家網絡公司,規模不小,所以身家也很豐厚。
上了車,陳曉一路上都在發泄着對沈將的不滿,甚至都想過叫人去收拾他。
“我問過他們了,可一聽是陳曉,那些傢伙都不敢去,害怕被陳曉下黑手……”
林睿淡淡的道:“相師陰人的手法很隱蔽,而且你在法律上也拿不住他的證據,所以一般人是不敢摻和進來的。”
陳曉乾笑了兩聲,他不知道這話是否有諷刺自己的意思,所以只能是打哈哈混過去。
車子開進了一個小區裡,下車後,林睿先看了一眼小區裡的氣場。
“林師傅,有問題嗎?”陳曉忐忑的問道。
林睿搖搖頭:“沒問題,很正常。”
直至到了陳曉家裡,林睿一直都沒有發現異常情況。
推開臥室的門,陳曉先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妻子,然後請林睿進去。
臥室的裝潢很清爽,而且光線也很足。
天氣很涼爽,正是適合睡覺的時候,可牀上的許曉惠卻臉色慘白的看着進來的林睿。她的臉上有些消瘦,眼眶下,兩個大大的眼袋有些青黑。
“陳曉,這是……”許曉惠擠出一絲笑容問道。
“這位是林師傅。”陳曉看來對自己的妻子很有感情,他摸摸許曉惠的額頭,然後輕聲說道:“林師傅不是那個沈師傅,他在弘福寺外面的名氣很大。你放心,林師傅肯定能找到你生病的原因。”
許曉惠眨巴着眼睛,柔柔的說道:“我不擔心,你也別太着急了。”
兩口子看來確實是很恩愛,林睿也不去打擾,而是徑直打開了神眼。
“叮!大凶:七十二。”
這是病入膏肓的節奏,倒是和許曉惠的面色相符。
林睿凝神看氣,只見一團黑氣籠罩在許曉惠的身上,其色狠厲。
“嬰兒狀的大凶之氣?”
“嘶!”
那團黑氣成嬰兒狀,兩隻小手在抓着許曉惠的胸口飽滿處,迫不及待的把腦袋湊了過去。稍停,黑氣大概是在飽滿處沒有得到好處,頓時就癲狂起來,在許曉惠的身上亂咬亂擰。
那些黑氣就順着咬擰的地方浸透到了許曉惠的身體裡,一點點的打壓着她身體裡的正氣。
“呼!”
林睿一擡頭就看到陳曉和許曉惠正看着自己,眼神惶恐驚懼。
“林師傅,我老婆怎麼樣?”林睿面無表情的模樣讓陳曉心中一點底都沒有。
“呃!陳先生,情況很嚴重。”林睿不是醫生,也無需隱瞞事主的糟糕情況。
“是嗎?”許曉惠表情淡淡的說道:“我就知道,這是我的報應,治不好就算了。”
“胡說!”陳曉握住許曉惠的手,然後用力的握緊,對林睿問道:“林師傅,難道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嗎?”
林睿嘆道:“我記得上次你說過一件事,就是你們以前年輕的時候,曾經引產過一次,對嗎?”
陳曉痛苦的點頭:“是。”而許曉惠的淚水已經滑落,無聲的飲泣着。
林睿起身,直言不諱的說道:“你的情況比較奇怪,是鬼嬰!”
“鬼嬰?”
陳曉和許曉惠聽到這個詞都感到毛骨悚然,急忙就問道:“林師傅,這個鬼嬰是什麼東西?”
林睿不答話,而是到外面去轉了一圈,回來後,他皺眉說道:“你們引產是在什麼時候?”
許曉惠臉色慘白的不說話,最後由陳曉答道:“是在我們大二的時候。當時我和曉慧正處在熱戀之中,誰知道會懷孕呢!走投無路之下,最後我們只得去了一傢俬人小診所。”
林睿不動聲色的繼續問道:“幾個月了,最後是埋在哪的?”
“呃!”林睿的問題已經觸碰到了兩人的傷口和**,陳曉擦去許曉惠眼角的淚水,說道:“五個月,當時已經快遮不住了,還是一個小子……”
五個月大的胎兒已經能分辨出性別了。
陳曉哽咽着,語不成聲,而許曉惠把臉蒙進被子裡,裡面很快就傳來了壓抑的嗚咽。
抽咽了幾下後,陳曉低沉的說道:“當時我們把那孩子裝在了小木盒子裡面,埋在了學校後山。”
“差不多有十年了。“
這時許曉惠的情緒穩定了些,從被子裡探出頭來,弱弱的說道:“林師傅,您能不能幫那孩子超度一下,不然我這心裡……”
說着許曉惠又哭了,陳曉仰頭長嘆,拉着林睿到了外面。把臥室門關上後,兩人點了煙,悶悶的抽着。
陳曉的臉上露出了回憶之色,他夢囈般的說着自己大學生涯和許曉惠的甜蜜,一直到了那個孩子的出現爲止。
“……最近曉慧天天都夢到一個孩子,那孩子不會說話,只是衝她尖叫哭喊着,而且還想吃奶,最後就抓她,咬她……”
說到這裡,陳曉的臉上露出了驚駭之色,手裡的香菸也在顫抖着,“剛開始只是夢魘,可等沈將擺風水陣失敗以後,有一天晚上,我被曉慧的尖叫聲驚醒,然後她說那孩子又咬她了,說着她就解開了上衣,我,我……”
陳曉把菸頭壓熄,眼中全是驚恐,“我看到曉慧的身上有很多青紫的牙印,而且看那傷口的大小,分明就是一個嬰兒用嘴咬出來的!”
陳曉大口的喘息着,普通人遇到這種詭異的事,沒有發瘋就算是堅強的了。
“林師傅,那個鬼嬰究竟是誰?不會是……”
“就是那個孩子!”林睿打斷了他的幻想,說道:“按理說那個孩子的魂魄不全,應該是早就不存在了,可它居然找上門來了,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那我該怎麼辦?”陳曉的方寸大亂,大腦失去了做生意時的靈活。
林睿低聲道:“那個鬼嬰此刻就在你老婆的身上,我剛纔已經看見了。”
“噗通!”
陳曉的腳下一軟,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他雙手抱頭,呆滯的說道:“這就是報應啊!我和曉慧結婚後一直都不能懷孕,去醫院檢查都說是沒問題,看來是報應來了。”
“如果說是報應的話,以前流產和引產的婦女那麼多,爲什麼單單就你們兩口子有報應?”
“是啊!”陳曉的站起來,心中生出了些希望。
林睿看着陳曉的可憐樣,嘆道:“準備一下,我們一起去益州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