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沫沫慌了,連忙將她扶起,慢慢往路邊走,以便攔的士,可小張似乎痛得很厲害,大冷的天,滿頭是細細的汗珠,走了幾步,又蹲下。
不一會兒,尹沫沫就看到她白色的褲子被鮮血染了一大片,她害怕得抖了起來,顫抖着手去摸兜裡的電話,又不斷出言安慰:“沒事的小張,我馬上叫救護車。”
可小張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狠狠地捉住了她的手腕,懇求:“求你不要!我好不容易做了眉眉姐的經紀人,如果曝出這樣的醜聞,我一定會被解約的。”
深知小張的不易,尹沫沫頓時大腦一片空白,慌忙之中看見帝王大廈燙金的名字,突然想起蕭斐然,快速給他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一聲就被蕭斐然接了起來,因爲她打的是自己的私人電話,想必是有什麼急事找他,所以他不得不終止對樑勝的審問。
“沫沫,怎麼了?”
“斐然,求求你,救命……”尹沫沫一開口,淚水就撲撲簌簌落下,聲音抖得厲害,以至於讓人聽上去就覺得她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蕭斐然黑沉着臉,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穩,“別哭別哭,你現在在哪兒?”
但天知道,他的心就快從喉嚨裡跳出來了!
她到底遇上了什麼事,竟如此傷心?
尹沫沫一哭起來,就收不住了,又帶着濃濃的鼻音道:“我在帝王大廈樓下,你快來啊……”
蕭斐然鄭重道:“你等着我。”
而後他又扭頭吩咐身邊保鏢:“快準備直升機,務必在一分鐘之內趕到帝王。”
“是,總裁。”保鏢應了一聲,立即轉身出了拷問室。
從蕭斐然略帶焦急的語氣,可以判斷他的十萬火急,這是蕭斐然基本不會出現的情緒,所以保鏢們自是不敢怠慢。
兩分鐘後
蕭斐然乘坐帝王大廈的私人電梯直降一樓,快步走出大廈,他一眼就鎖定了尹沫沫的位置,當他快步向她走去,藏在暗處的鏡頭又開始快速地捕捉。
而心急如焚的蕭斐然,根本沒有察覺。
見尹沫沫手上沾有血跡,他一把將她扶起,二話不說就拉着她往大廈裡走。
他來得太快,好半晌,尹沫沫反應過來,死死拖住了他,急道:“是小張!她需要急救!”
聞言,蕭斐然愣了許久,纔看向她手指的方向,只見是一個女孩兒坐在雪地裡,痛苦地呻-吟。
“她……”蕭斐然還沒問完,就被尹沫沫拉着跑了起來。
等來到小張的面前,尹沫沫再次蹲下,又道:“你放心,斐然有不少家庭醫生,他絕不會把這事說出去,我們快走吧,說不定寶寶能救回來呢。”
說着,她伸手去拉小張,卻被她拒絕了,“不行不行,我男朋友都沒了,還要它做什麼。”
尹沫沫看了看小張,再看向蕭斐然,又帶着絲絲乞求的語氣道:“斐然,你這麼神通廣大,一定能幫小張找到她男友的哦。”
她向蕭斐然擠眉弄眼,是想讓他先答應,暫時穩住小張的情緒。
蕭斐然意會,雖然十分不情願去管地上這髒兮兮的女人,但還是勉爲其難道:“是啊,我老婆都說了,我怎麼可能不答應。”
小張聽後,才肯接受尹沫沫的幫助,但她仍然拒絕讓蕭斐然的家庭醫生爲自己治療,說自己認識一個小診所的醫生,去她那裡才最安全。
時間拖得越久,就越對小張的孩子不利,尹沫沫不再與她爭執,又看向蕭斐然,投以可憐巴巴的眼神,“老公,麻煩你送我們去一下那個地方吧。”
蕭斐然抽了抽嘴角,心一橫,忍痛道:“好,跟我來。”大不了換架飛機,只要他的老婆滿意。
沒想到他會答應得這麼幹脆,尹沫沫喜上眉梢,扶着小張快步跟上了他。
她知道渾身是血的小張,對迷信的蕭斐然來說實在是太晦氣,但也沒辦法,如果上天知道他救了一個小生命,一定會給他們帶來好運的。
但現實卻是……
一行人乘坐飛機抵達城東的小診所,小張剛到,就有人來接應她,因此,小張婉拒了尹沫沫要求同行的好意。
尹沫沫害怕看到血腥的一幕,也就沒有強求,要知道她剛纔是卯足了勁才讓自己堅持下來。但又千叮呤萬囑咐,無論結果如何,都要小張給自己來個電話報平安。
目送小張進入診所的那一刻,尹沫沫所以的力氣耗盡,腿根子一軟,差點摔倒,幸得蕭斐然堅實的臂彎及時將她護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M國洛城東邊就是名副其實的貧民區,地面污穢髒亂,肯定有許多病毒細菌,若她沾染了就不好了。
“謝謝你。”尹沫沫朝着蕭斐然虛弱一笑。
看着她小臉兒異樣的紅,蕭斐然擡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剛一碰到,就如同被火燒了那般,他俊美的臉龐溢滿擔憂與焦慮,急忙將她攬入懷中,柔聲責備:“傻瓜,你不舒服爲什麼不早說。”
“啊?”尹沫沫雙眼變得迷離,卻露出了一個憨態可掬的笑,“我忘記了。”
可能是她剛纔在寒風中站得太久,所以身體纔出了狀況。
蕭斐然心中一慟,將她抱得更緊,帶着極致寵溺的語氣喚她:“傻瓜。”而後他將她打橫抱起,快步走向不遠處的黑色保姆車。
還未等他靠近,司機立即下車拉開了門恭候。
蕭斐然上車的同時吩咐司機回蕭宅。
尹沫沫隱約聽見,死死抓着他的手,艱難道:“我……不想去你家。”其實她知道自己現在情況很不好,就怕自己在家裡撒瘋,嚇到家人。
“什麼你家我家,那是我們家。”蕭斐然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可是我……”他的話讓她心中一暖,但卻無法自控地想要去爭辯。
他環着她腰部的手又緊了緊,菲薄的脣緊貼她小巧的耳朵,帶着絲絲疼痛的語氣道:“你聽着,現在我有足夠的本事保護你了,只要有我,誰都不能欺負你,所以你什麼都不要怕,知道嗎……”
他溫柔的話語就快要將她融化,尹沫沫只覺頭昏昏沉沉的,眼皮沉重得怎麼也睜不開,卻淡淡地笑了:“真的很謝謝你,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