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江山還未能站起之時,數把閃着寒光的彎刀圍住了他,現在,就算插翅也難飛了。
座上的東方風雲哈哈笑着,得意地走向這邊,在南飛燕的身邊停下,用剛剛頂過程江山的胸膛對上了她的背,一雙鐵臂將她圍得緊緊的。
“美人兒,嚇到了嗎?”
南飛燕木然地搖着頭,她是被嚇到了,是被程江山的處境和東方風雲的能力嚇到了。他竟然刀槍不入!而她,還曾傻傻地以爲,可以用針刺透他的皮膚,喂下劇毒!
難怪凌子棋會叛變,這個男人是個不可戰勝的惡魔!
“王爺!”凌子棋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看了一眼呆愣的南飛燕,眼光暗暗,最終落在程江山的身上。
東方風雲摟着南飛燕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冷冷地問道:“凌護衛長,這是加羅國的人吧,他是誰?”
凌子棋收回落在程江山身上的目光,低眉順眼地抱拳恭敬地回答:“稟告王爺,這人正是加羅國之外封王爺,程江山。”
外封王爺,是的,程江山正是父皇封的外姓王爺。他曾替父守邊戍國,立下過無數的汗馬功勞,但卻因父皇聽信奸人的讒言,將他招了回來,做一個治理水利的小官。
就算做一個水利小官,他也不曾有過半句怨言,而是將困擾加羅國數年之久的水患徹底根治,贏得民間的水調雨順,五穀豐登。
父皇不止一次地誇讚程王叔,說他上有治國之才,下有經世之能,是世上難得之人才。
只是,沒有了程王叔的邊區,被她的幾個哥哥搞得烏煙瘴氣,而每每發回來的奏報,都是報喜不報憂。
直到國都被攻破的那一刻,父皇才知道,早在一年前,邊地就開始了戰爭。哥哥們的無所作爲和對兵士們的爲所欲爲,加劇了邊地的憂患,宏清國一舉旗,加羅國便潰散開來,輕易滅亡。
東方風雲打量程江山數眼,哈哈大笑道:“加羅國王爺?不過匹夫一個!”
南飛燕的身子一僵,東方風雲對於程王叔的污辱令她不快。此時,若有一把刀,她定要不顧一切地刺入他的身體,就算不能成功,也要解恨。
程江山顯然平靜很多,處於亂刀之中,他巍然不驚。目光掃向這邊,落在南飛燕的眼睛上,對她再次搖頭。
程江山當然知道,這個倔強的愛跳舞的女孩想要做什麼。他呵呵地笑着,不斷地噴出血水。“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你是在向我求情?”東方風雲問。只有南飛燕知道,程王叔的話是說給她聽的。是的,只有命在,纔有復仇的希望,她什麼都不可以做!
程江山呸一聲,吐出更多的血水,他大叫道:“我加羅國的子民,怎能向你求情,要殺要剮隨你便吧!”
“好,我倒要看看,你求是不求!”東方風雲被程江山的話激怒,他大手一揮,怒吼道,“拿箭來!”
兩名家丁以極快的速度擡來一把看來相當沉重的弓箭,東方風雲隻手取來,在手中把玩,數百斤的東西,在他手上不過毫毛一束。南飛燕小臉痛苦地皺起,她在擔心程王叔的命運。
原本幾名以刀對準程江山的護衛立刻將他拉起,三兩下捆在了檐下的木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