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梁天辰沒有回答，他見過世界上最好的直升飛機，美國的“黑鷹阿伯奇”。武直-9是無法相比的。
飛機離地面有二三米的高度，幾名戰士從上面飛身而起跳下來，穩穩地站在地上。沒等直升飛機離開，他們迅速散開，組成品字型隊伍，快速地朝預定目標前進，尋找掩體，趴下，瞄準，前方突然出現靶子，槍響起了，瞬間，靶子被打碎。
穀梁天辰走出來看看錶，狠狠瞪了他們一眼，高聲叫道：“比預定時間慢了二分鐘。不及格，回去好好給我反思，什麼地方動作慢了，找不出來，今天就別吃飯了
“是。”
“寧學文
“到
“他們是你的隊員吧，你他孃的也在國外受過，就練出這樣的士兵嗎？”
寧學文的臉漲的通紅，一聲不敢吭。
穀梁天辰並沒有因爲他臉紅而放過他，指着他的鼻子繼續罵：“平日裡你的決心表達的比誰都響，你平時不大看的起沈叢林。對吧。總要想和他比試比試。你怎麼不與人家比比訓練成績，他的士兵最起碼在快速突擊項目上比你的兵要強，你也算是兵頭嗎？丟人都丟到家了。”
寧學文低個頭，無地自容。
“寧學文。”
“到。”
“你別這個熊樣，給誰看呢？我只能在給你一天的時間，你自己看着辦。”
“報告指揮官。要是在不達標，不用你趕我。我就自己乖乖的滾出去。”寧學文咬着牙回答。
“今天的訓練就到這裡，弟兄們，特種兵要求的就是快速反應，但是快速反應決不是蠻幹，從直升飛機上跳下來迅速投入戰鬥，不是在做秀，是爭取時間突然打擊，敵人在沒有清醒過來時。他們的火力已經被我們摧毀。這種打擊往往是致命的。現代化戰爭，打的是信息戰，打的是時間戰，一顆火箭彈在百米的距離飛行時間以零點幾秒來計算，人的反應時間最快也不過是一二秒鐘。等你清醒過來，早被炸飛了。”
穀梁天辰環顧一下四周，士兵們個個汗流浹背，卻站的筆直，沒有人動一下。
“寧學文的隊伍慢了整整二分鐘，我要是戰場指揮官，就不會在去指望他們會有什麼奇蹟發生，因爲他們可能已經成爲了一堆屍體。”
“戰場情況瞬息萬變，靠的是什麼，靈活的頭腦，與平時的積累，訓練，不是小孩子玩家家，做做樣就行。戰場是最殘酷的，你們不要以爲敵人就是笨蛋，那只是宣傳，不是真的。當一個人被置身於槍林彈雨的戰爭環境中，說不怕死是假的，爲了生存，每一個人都會把自己的聰明才智發揮至極點，血壓會升高，精神會高度集中，反應會比任何時候更靈敏。稍有風吹草動，他立刻會集中精力，動作都會比平時快一倍以上，敵我雙方的人都是這樣，這時候就要比誰的反應更快誰就有了繼續活下去的權力，”
說到這裡。穀梁天辰沉默了片刻，繼續講到：“弟兄們，我也爲自己準備了一顆子彈。那不叫光榮彈，叫恥辱彈，作爲一個指揮官，全軍的核心，把自己的隊伍帶給了死神，我還活着幹什麼？”
整個隊伍鴉雀無聲。
“好了，解散。”
回到營地，穀梁天辰沒有休息，他要總結今天訓練的經驗教訓，臉沒顧上擦，水沒顧上喝，拿起桌上的一瓶北京二鍋頭就往嘴裡灌，空的，氣得他嘟囔一句：“媽的。”順手把控酒瓶一丟，就傳來“哎喲。”一聲女性的叫喊聲。
穀梁天辰急忙回頭，李麗珍捂着膝蓋皺着眉，鎮怪地望着他，後面是馮蘭。
“怎麼了。怎麼了，砸那兒了。”穀梁天辰忙不迭地的問。
李麗珍搖搖頭，把手裡拿的酒瓶往他手裡一塞，一邊說：“沒事，沒事，你也真是的，拿酒瓶子撒什麼氣呀。”
穀梁天辰的臉紅了起來，摸着腦袋說：“真不好意思，沒看見你來，對不起。”
兩個姑娘都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