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我看過一部電影,是老蘇聯片,列寧在一九一八,裡面有一句名言,我們或者勝利,或者死亡,死亡不屬於工人階級。這裡我要改一改,死亡不屬於中國的軍人。”
響起暴風雨般的掌聲。
穀梁天辰說:“戰場情況瞬息萬變,靠的是什麼,靈活的頭腦,與平時的積累與訓練,不是小孩子玩家家,做做樣就行。我們參加過幾次實戰,都知道戰場上的殘酷無情。我給你們講一個真實的故事,我們村裡有一個抗戰時期的老兵,有一件事情他記得最深,你們都看過不少電影,八路軍與小鬼子打仗拼刺刀,小鬼子會把槍裡的子彈退出來,八路軍就用槍打。他所在連隊的士兵不喜歡練刺刀,說是與小鬼子近距離格鬥,纔不和他硬拼,一發子彈什麼都解決了。當時的老連長也贊成這個觀點。”
“可是小鬼子也變得聰明起來。你不退子彈,我也不退。結果怎麼樣,一上來,士兵們按照老習慣端槍衝上去格鬥,人家是一通射擊,當場就死了不少人,戰士們被打蒙了,全軍覆沒,只剩下他冒死揹回受重傷的老連長,團首長見了只說了兩句話:‘你的士兵呢?都犧牲了那你回來幹什麼?’。老連長二話不說,掏出槍對準自己腦袋開了一槍。”
說到這裡,穀梁天辰沉默了片刻,部隊鴉雀無聲。
“弟兄們,我也爲自己準備了一顆子彈,那不叫光榮彈,叫恥辱彈。作爲一個指揮官,全軍的核心。把自己的隊伍帶給了死神,我還活着幹什麼?。
“戰場是最殘酷的,你們不要以爲敵人就是笨蛋,那只是宣傳,不是真的。當一個人被置身於槍林彈雨的戰爭環境中,說不怕死是假的。爲了生存,每一個人都會把自己的聰明才智發揮至極點,血壓會升高。精神會高度集中,反應會變得比任何時候更靈敏,稍有風吹草動,他立刻會集中精力,動作都會比平時快一倍以上。敵我雙方的人都是這樣。這時候就要比誰的反應更快,誰就有了繼續活下去的權力
戰士們鴉雀無聲。
“聽明白沒有?。穀梁天辰大聲問。
“聽明白了。”戰士們大聲回答。
“好了,解散。
孫解放司令員來電話,告訴他明天是星般天,讓他帶着高鳳嬌叫與龐軍回家,說是有事情。
穀梁天辰愣了一下,高鳳嬌長的實在是太像孫秋雨,當初救她,這種理由佔了一大半。但是他實在弄不動,自己家裡有事情爲什麼要帶着着高鳳嬌,與她又有什麼關係呢。再說她父母雙亡,是一個孤兒,不會有什麼親人前來感謝什麼的,奇怪。
其實,高鳳嬌的身世已經很讓人驚訝了,就穀梁天辰他們準備出的前一天全家人聚集一起,高鳳嬌也場,這要感謝孫秋雨把自己與高鳳嬌長的如此相像的消息告訴了王喜虹,她就上心了。
對於王喜虹來說,這是一樁一直壓自己心頭的往事,妹妹王喜梅的不辭而別,從此生死兩茫茫,見到了高鳳嬌,一種親切感油然而生,特別是知道了她母親的姓名,王喜虹是淚流滿面,緊緊抓着高鳳嬌的手說:“孩子,我就是你的親姑姑呀。”
高鳳嬌也愣那裡,等王喜虹拿出她與王喜梅的合影時,高鳳嬌才徹底相信了,兩人是抱頭痛哭。
孫解放也高興,王喜梅一直是妻子心頭的痛,雖然平時不提,但是一到逢年過節,她還是會獨自傷心,這下好了,王喜梅的閨女高鳳嬌就自己的部隊,親人相見團聚,還有什麼比這高興的事情呢。
那天王喜虹喝醉了,她拿着酒杯對穀梁天辰說:“天辰,真的要感謝你,沒有你我就不可能與鳳嬌團聚,你是我們孫家的福星,可是當初你與秋雨談戀愛我還反對,你別介意呀。”
穀梁天辰能說什麼呢,還是孫秋雨出來解圍:“媽,瞧你說的,都是一家人呀。”
“是是,一家人,一家人。”王喜虹高興的直點頭。
孫解放也十分高興,親切地拍着穀梁天辰的肩膀說:“天辰,我沒有看錯你,好樣的,我替鳳嬌謝謝你了。”
穀梁天辰到不好意思起來。
高鳳嬌認下了孫立軍與孫秋雨姐妹,家裡叫穀梁天辰爲姐夫,王喜虹對穀梁天辰是刮目相看,不是他的那段神奇經歷,怎麼會救下高鳳嬌呢。
所以,穀梁天辰與高鳳嬌的關係一直很好,說話也從不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