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爲什麼到這裡來嗎?”
“金虎,你別狗仗人勢,大堂主在座,我不想和你囉嗦,我有話和大堂主說。”崔永華並不怕他。
他就是“金虎”, 有一個很慈善的名字,周善仁,越籍華人,四十來歲,參加過抵抗美國人的戰鬥。不過從表面看起來這個人很和善,長的也方方正正的,不像是黑社會,到好像是一尊會說話的彌陀佛,肥肥胖胖的招人愛,也符合他善仁的名字。
焦麗雅最恨“金虎”,說此人是張志勇的狗頭軍師,沒少出壞主意。香港警署派出的臥底人員就是被他用計識破,死於非命。是張志勇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張志勇不耐煩地說:“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沒這麼多時間陪你在這裡扯淡。”
“大堂主,天地良心,周善仁說我是什麼‘金手指’,他這分明是公報私仇,排除異己呀。”
“我青龍幫自成立那天起,就沒有冤枉過一個兄弟,沒有確鑿的證據,不會把你拉到這裡來。金虎,讓他看看東西,也好叫他死個明白。”
“金虎”周善仁從衣兜裡拿出幾張照片走下臺遞給崔永華,他接過來一看,臉色變了,隨即把照片丟到地上:“算我倒黴,不謹慎,死而無憾。”
“想死,還早了點,你得留下點什麼,興許還能保住一條命。”周善仁假模假樣地微笑着說。
“你就別費這個勁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崔永華回答。
張志勇臉色陰沉,手一揮:“拖出去,給我砍了。”
兩個黑衣人走上來架起他就要往外去,穀梁天辰大喊一生:“慢,我有話說。”
張志勇一愣:“志龍你……”
穀梁天辰小聲對他說:“剛纔周先生說的沒錯,既然是警方派來的臥底,知道的肯定不會少了,得讓他留下點什麼,是吧?”
張志勇搖搖頭回答:“這人骨頭到很硬,不會開口的。”
“人都有弱點,要不我來試試。”
“也好,你就試試。”張志勇勉強答應了。
穀梁天辰走下臺,一步一步的走到崔永華的身邊,並沒有開口,而是圍着他轉了幾圈,然後不經心地抓起他的手看了一眼,手臂上刺的是一條黑龍。
穀梁天辰感覺到崔永華雖然很鎮定,但是肌肉卻在微微顫抖。已經很慌張,達到了要崩潰的邊緣。
穀梁天辰已經確定他根本不是什麼警方派來的臥底,只不過是張志勇使的一出苦肉計罷了。
第一,他的動作姿態太過於軍人化,一個真正的臥底絕不會在對手面前刻意暴露自己,他太急於讓人知道自己是軍人出身,給誰看,現場除了自己還會有誰呢。第二,穀梁天辰注意了他手臂上刺的黑龍,紋的極深,純粹是用針沾墨水在身上一針一針把圖案刺上去的,這種原始的刺青方法也只有在條件簡陋的監獄來才做的出來,永遠不會消失。第三他開始很鎮靜,沒有絲毫的慌張,戲演的很像。自己下來後纔開始緊張起來,說明他心裡有鬼。
穀梁天辰還要在施加手段,確保自己的判斷不出錯,於是就惡狠狠地說:“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我不會痛痛快快讓你就這麼去死,我最恨臥底。”說着他猛的拔出一把柳葉小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古代的刑罰‘凌遲’你聽說過吧。今天我就來試試。我會一刀一刀的割下你身上的肉,你放心,沒有兩個時辰你死不了。”
崔永華頭上的汗就下來了。
穀梁天辰冷漠地看着他,慢慢舉起刀來,在燈光下,着把鋒利錚亮的刀閃動着寒光。
崔永華害怕了,這回是真的害怕,從他的眼睛裡可以看出來,這是後悔的眼神。沒有千錘百煉的特殊經歷,在生死考驗面前,一般人的眼睛都不會撒謊。
突然,崔永華一把推開他轉身就跑,穀梁天辰手一揚,柳葉刀飛出去,正紮在他的後心,崔永華連叫喊都沒來得及就倒在地上一命嗚呼。
穀梁天辰歉疚地對張志勇說:“大哥,對不起,我太魯莽了。”
張志勇臉上的肌肉一陣抖動,無奈地回答:“到這裡的叛逆一定要死,只不過他是死在你的手裡。你大可不必歉疚。時間不早了,我們走。”
穀梁天辰上了張志勇的轎車,兩人坐在一起,張志勇親熱地握住他的手。
穀梁天辰知道自己又過了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