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來自加滿清真寺的樂師們敲起納格拉鼓和吹起嗩吶,隨着鏗鏘有力的鼓點和清亮高亢的嗩吶聲,穆斯林羣衆紛紛跳起了薩瑪舞,這裡沒有往日的歡笑,每一個人用樸實有力的動作,隨着音樂的節奏,其動作按納格拉的鼓點進行。先是左右胳臂平行朝左,朝右,然後雙手舉起,緊接着朝左右下方,雙腳跳起身體旋轉田度,其動作堅定有力,其情緒激動高亢。這是爲他們心中的英雄在舞蹈,這是在告訴死去的戰士,你們用生命換來的平靜與安寧,將永遠持續下去”
古麗仙加入了舞蹈隊伍,默罕默德也加入進去,緊接着是高鳳嬌,馮蘭,穀梁天辰,還有孫立軍,最後加入的是特種兵全體士兵。
審訊室裡,那個維吾爾族小男孩就坐在穀梁天辰的對面。
還是粉嫩的臉上露初幾份驚慌,幾分羞澀,一雙大大的眼睛不敢看穀梁天辰,更多的是注視着坐在穀梁天辰旁邊的高鳳嬌與古麗仙。對話中瞭解到,孩子才十一歲,還在上小學。
問起他知不知道籃子裡是炸彈,小孩竟然點頭說知道,古麗仙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不知該不該把這句話翻澤給穀梁天辰說。
“你明知道是炸彈,會炸死許多人。其中也包括你自己,你就不害怕嗎?”古麗仙問他。
小男按低頭沉思了一會說:“我要報仇。”
“報仇,你小小年紀,那裡來的什麼仇人?”
“我父親,我父親就是被他殺死的。”小男孩突然提高了聲音,指着穀梁天辰大聲喊道。
“你父親是誰?”
“艾山。”
穀梁天辰明白了,這個小男孩就是“東伊運”匪首艾山的兒子,艾山畏罪自殺後,“東伊運”的人不知道給他灌輸了什麼謊言,使他認定自己的父親是無辜的,是被人殺害的,當古麗仙在一次問他:“炸彈一旦爆炸,你會第一個死,你真的不害怕嗎?”
小男孩堅定地回答說:“那麼我就會馬上見到我的父親,真主會在天堂歡迎我們的。”
夠了,穀梁天辰實在是不願意在聽平去了,“東伊運”最可恨的是什麼,就是用極端的思想去迷惑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他們殘忍到連孩子都不放過。如果說他們還稱之爲人的話,簡直都不如禽獸呀。
對這個小男孩,任何解釋都是沒有用的,他還太小到無法理解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他只是機械地執行“東伊運。交代給的任務,他甚至可能還不知道炸彈爆炸後會產生什麼樣嚴重的後果,多少無辜的人會在這一瞬間死亡,其中也包括他自己,可是“東伊運”知道,他們就是要製造這樣的效果。
他們簡直是一羣野獸,喪心病狂到無以加復得地步,“東伊運”穀梁天辰緊緊攥着拳頭在心裡恨恨喊着。不消滅你們,邊疆就永遠不會有安寧。“鱷牙”突擊隊從此與你們勢不兩立,復仇的鐵拳隨時準備把你們擊的稀巴爛。
古爾邦節上所發生的一連串事情,證明了“東伊運”在葉城縣的囂張勢力,他們完全是有計劃有組織的行爲。而且,真正的敵人並沒有現身,四十多個前來搗亂的暴徒並不屬於“東伊運”,在對他們提審後的交代,他們只是被利用,有人出大把的錢讓他們去鬧事,出錢的人是誰,他們都不認識,只知道是一個身材很高大,總是彎個腰的老頭。用布蒙着臉,只能看得見兩隻陰森森的眼睛,露出及其狡詐與兇狠的目光。
“身材高大,總是彎着腰的老頭。”高鳳嬌若有所思,低頭在想着什麼。
古爾邦節結束了,人們的生活又歸入正軌,“東伊運”也銷聲匿跡,暫時停止了一切活動。默罕默德的線人告訴他,不知道爲什麼,在縣裡活動很頻繁的“東伊運”分子最近很少露面,局勢變得相對平靜起來,不光是在葉城縣,連整個新疆的區,“東伊運”也沒有任何動作。
穀梁天辰陷入沉思,這次在加滿清真寺的行動,可能已經暴露了特種兵部隊的身份,使“東伊運”有所警覺。他們突然停止活動,並不等於說他們從此就罷手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