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一邊走路，一邊就無法吃喝了嘛！你沒感覺到這樣的行軍速度，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兵在神速的道理，你應該比我清楚。”
瞪了一眼華悅，呼延長風有些要生氣的樣子。
本來就對浩傑和詹雲漢陽不放心，如果不及時緊追着前進，一旦出現預料不到的事情，那就是無可挽回的損失。所以，在呼延長風的心裡，加快行進纔是最好的舉動，也纔是取得勝利的關鍵一步。
“大哥您就聽我一次吧！在你做白日夢的大覺中，從前到後的分軍陣列裡，已經有好幾波跪求的將官了。如果，繼續這樣堅持下去，那還真是要軍心難控的，誰都有個三急的事情。”
皺着眉頭，呈現着哀求神態的華悅，下定決心說服呼延長風。
聽着華悅聲情並茂的說話，呼延長風還真有了要動搖的想法。但是，慢速行進的困窘還是不能快速做出決定。
他在深思着，也在權衡着其中的利弊。
“行了！就滿足一下華悅的心願吧！也算是給他一次面子。”
剛剛從打盹中完全清醒過來的白潔，接着華悅的話，開始了勸說。
其實，她很清楚呼延長風心裡的想法。
“只要大家的心情好了，走路也就快了。如果，你讓所有人都帶着情緒，看似走着未停，其實效果並不明顯。”
從呼延長風身後伸着腦袋的白潔，用最開心的眼神瞅着。
“你們倆個這樣的一唱一和，是不是想逼迫小爺我呀！不過，我告訴你們，這辦法雖然沒用，但也有道理。”
呼延長風一說完，自己就先露出了笑容。
“還小爺呢！這麼厲害你咋不上天。”
白潔翻着白眼瞪了一下，立刻從前面抽回了腦袋。
“我上天不是小小的意思嘛！只要我願意，沒有我幹不了的事情。你倆給我記住了，下不爲例僅次一回。”
向前伸了一下身子，呼延長風用力地搬動着屏蓬的另一隻頭顱，從行進的將士隊列中走了出來，停在了官道的路邊。
華悅是暢笑着的同時，揮動着手臂，指揮着傳令士卒，分別向着前後列隊的將官們，傳遞着呼延長風的命令。
“請大哥先喝喝水，稍作休息之後，咱們接着趕路。”
已經翻身下馬的華悅，很殷勤地仰着頭，雙手捧着水葫蘆。
“你都站到了地上，難道就不想着讓我也透透氣？屁股上都坐出水了，最起碼也得晾晾乾吧！”
話音一落的瞬間，呼延長風掠空一閃，已經站到了屏蓬的身邊。
“來我扶着你也下來，讓屏蓬也休息一下。”
手臂伸出的驟然間，白潔是急速的一個前撲，整個上身直接跌進了呼延長風剛剛伸出的雙臂中。
“你也太着急了吧！最起碼讓我有點準備之後，你再突如其來。如果不是我有能力，你不是直接爬到地上了嘛！”
說着話的時候，他已經抱着白潔落在了地上。
“我這是跟着你學滴，不是有一句話，跟什麼人說什麼話嘛！”
落
地之後的白潔一邊說着，一邊快步走路，從華悅的手裡一把奪過了水葫蘆，腳步還沒有站穩的頃刻間，揚着頭開始了猛喝。
咕嘟，咕嘟，兩聲。
激流的水源瞬間滑下了她的喉嚨，但是，雙眼卻是緊閉着。
瞅着白潔的呼延長風，舔了舔嘴巴，又看了看她的表情，對水的渴望已經到了忍不住的地步。
“差不多了吧！能不能讓我也過過癮。”
說着的時候，呼延長風的手已經伸到了白潔仰着頭的眼睛前。
吧唧，一聲。
正在用力吸着葫蘆嘴的白潔，根本就沒想到會被直接拔掉。
呼延長風奪過了水葫蘆之後，做鬼臉的同時，用最快的速度將葫蘆的嘴塞進了自己的嘴巴。仰頭的瞬間，雙眼劇睜中，迅速地撤離了葫蘆，舉在半空急急地搖了搖。
滿臉笑容的白潔，只笑不說話，眼睛裡還閃動着炫耀的光芒。
“你是一點都不剩呀！那我不是白白的等了這麼長時間嘛！”
驚訝着喊話時，他急切地轉過了身子瞅着華悅，高舉着水葫蘆在半空快速地晃動着。
“別瞅着我，沒一點辦法，咱仨就這麼一葫蘆水，喝完了就意味着等到再次見到小溪或着河流，除此之外你再搖晃，都是沒作用的瞎擺置，我實在是變不出水來。”
華悅舔了一下乾裂的嘴脣，不停地搖着腦袋，一臉的無可奈何。
“是你笨還是我傻，明知道三個人，你卻帶了一葫蘆水，這不是從心要跟我作對嘛！”
喊說着的同時，呼延長風將空水葫蘆遞到了華悅的面前。
“就你這智商還真是令人擔憂，如果是我的話，哪能出現沒水喝的現象。你這種做法就是嚴重地在虐待主帥知道嘛！等我有水喝的時候，不好好收拾一下，你還不知道天下有個呼延長風了。”
他嘀咕着轉過了身子，向着遠處望了一眼。
此時，整個行進的隊列已經停在了原地，雖然沒有大亂了陣腳。但是，能看得到，九成的將士們蹲在了地上。
“還真是需要休息了，如果不傳達命令，繼續堅持沒多大效果。”
搖了搖頭，從遠處收回視線，在落到華悅臉上時，竟然變成了很滿意的微笑神態。
“看來你的說話有時候蠻有道理的，以後像這樣有用的話，多說點，也說多點，我就喜歡實實在在的話。”
好長時間，都是他一個人在說話。
“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表揚一下就不知道怎麼做了？”
向前跨了一步，呼延長風有些驚訝地瞅住了華悅的臉龐。
“我再想着詹雲漢陽這時候在你的身邊，你會怎麼對待他。”
想了一下之後，華悅接着說道。
“可能你不敢這麼對他，畢竟人家年紀要長一點，而且……”
“也就是，咱們好好地想象一下，此時，老詹和浩傑在做什麼，會不會也停止了行進而休息了。”
輕聲插話的呼延長風，讓華悅沒有說完想說的話。
不過，這時候的詹雲漢陽
和浩傑，還真是停止了攻城，正在討論着如何準備第二輪的進攻。當然，他們一致的認爲，繼續要通過雲梯的形式翻越城牆。
對於塞雅宮這個幾百年的城牆和城門，也許除了雲梯有點作用，就沒有其它可想的辦法了。
“浩監軍，能不能再想想其它招式，就這樣的攻城之法，幾個回合下來，咱們的損失就慘重了。”
本來不想反對的詹雲漢陽，在回頭看到城牆上涌動着的宮員時，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第一波由於不知道會有圓木的滾落，也沒有想到會有那麼多的石頭磚塊的砸下，已經讓上千人死在了城牆下。如果，還要繼續這樣的攻城之法，有可能會造成大量士卒的傷亡。
“除了這種攻城法，還真是想不到更好的。如果直接衝擊城門，那也是沒有一點作用的。我上次還特別留意過城門，那是裡外好幾層的加固，根本就撞不開。更重要的是，時辰上也來不及。”
擡頭遠望着的浩傑，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焦慮的神態。
從進入帝師開始，他確實沒有遇到過焦慮是什麼滋味，更不知道無能爲力是什麼感受。這一次，尤其是當第一波爬上雲梯的士卒，被圓木和石頭砸着，紛紛揚揚地落到地上的時候，焦慮和無助就毫無阻攔地蔓延在了全身。
“可是，我擔心繼續這樣攻擊下去，咱們的將士會損失慘重，到時候能不能交差。”
換了一種表情的詹雲漢陽，一邊說着，一邊挪步讓開了受傷哀嚎着的將士集中處，好讓浩傑看得清楚一點。
但是，此時的浩傑正在心急如焚，那有心情看受傷的將士。
“國師和呼延長風那裡，你不用擔心有我在。現在你要想的辦法就是儘快攻破城池，拿下常玉茹的人頭，其它的一切都不用擔心。”
“可是，一旦開始攀爬，城牆上就開始向下砸圓木和石塊，根本就衝擊不上去。”
“你是死腦袋嘛！城牆上的石塊和圓木總有用完的時候，常玉茹她們不可能準備得取之不盡吧！只要咱們連續攀爬，用不了幾波的衝鋒，她們的石塊和圓木就會消耗殆盡。”
“那樣的話，咱們的士卒差不多也要消耗……”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不是更好嘛！用人體墊起通道，直接讓將士們踩着屍體，衝鋒上去不是更好更快。就這樣決定，繼續組織攀爬越牆，人數越多越好。”
突然想到用屍體墊起通道，直達城牆之上的辦法，竟然讓浩傑感到了一陣莫名的喜悅。
在他的想象中，有大量的屍體，加上從城牆上投擲下來的原木和石塊雜物，完全可以構築起一道直通城內的道路。
這樣想着的時候，他的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
但是，浩傑的這個想法，讓詹雲漢陽聽了之後，感到了毛骨悚然。還從沒有聽說過，有那個主將，用自己將士的屍體作爲攻城的墊腳石。
“快點，這個辦法不錯，這次直接讓上萬人集中到城牆下。”
浩傑暢笑着的同時，竟然直接下達了讓將士們等在城牆下，送死之後作爲墊腳石而鋪路的攻城命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