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野鬼好像在對外面的某個東西求救,而小別墅也開始劇烈的晃動。甚至,縈繞在房子裡面的黑色煞氣也開始有方向性的朝門外竄去。
一股噬骨的陰氣滲進了房子裡面,外面好像有什麼東西甦醒了,那東西正在靠近我。
這屋子裡面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了門口。有風捲落了幾片槐樹的樹葉,緊接着一個穿着紅衣長髮,面龐纖媚的女人正怒目瞪圓的站在門口。
這女人,她,她是剛纔在槐樹裡面沉睡的槐樹女妖。
我是緊張害怕的,可現在殷離上了我的身。他倒是從容不迫,十分淡定,再看見槐樹女妖時還朝女妖輕蔑嘲諷一笑。
“是誰,是誰驚了我夫君的魂兒!”那女妖快速的飄了進來,看着沒了意識的劉明還有地面上痛苦哀嚎的野鬼,怒氣衝衝的看着我,眼眸閃過一抹陰光,尖聲道,“你拿命來!”
“區區樹妖,膽敢擅自用邪法用活體養魂逆天改命!現在知錯不改,還如此猖狂!”殷離嘴角傾斜無情的冷笑着,而周圍的溫度似乎又下降了,那女樹妖和殷離很顯然殷離的氣場更強,帶着壓制性。
女妖的雙手指甲變得纖長鋒利,她黑色的爪子就要朝我抓來。
被殷離附身的巍然不動,他揮動着手中的鞭子將那隻意圖傷害我的妖爪控制住。然後順勢一挑將女妖重重的摔在了堅硬的牆壁上。
“啊!好痛。”那女妖也是錯愕驚詫極了,剛纔被鞭子傷害過的手腕直接斷掉在地面上化成了黑綠色的沫子,看着十分噁心。
“哼,不自量力!”殷離嗤冷的聲音從我的嘴巴里面傳出,那麼不屑清傲。
接下來他也懶得再跟女妖浪費時間了,那女妖還想再掙扎。殷離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殷離擡起手,凌空畫了一道複雜的字體,閃着金光。緊接着那金字符也迅速的打在了女妖的身上。
“呃,啊!”女妖淒厲痛苦的尖叫,被金字符纏住的身體開始燃氣烈火。
劉明的媽媽似乎看不見這一切,她只是很奇怪的望着我。我一個女孩子說出來的話卻是冰冷男人的聲音,這確實很怪異。
女妖的身體逐漸被燒成了一地的灰燼,一縷痛苦縹緲的呻吟之後,女妖就消失殆盡了。
另一邊的野男鬼看見女妖的死亡,知道這次是碰到了厲害人物,嚇得想要逃跑。卻被殷離用鞭子拽了回來,殷離殺掉了槐樹女妖,卻沒有消滅這隻意圖借屍還魂的野鬼。
殷離將男鬼收進了一道黑色金字的符籙裡面,在這裡作祟的邪物不見了,別墅裡面的煞氣也在慢慢消散。
可因爲着別墅還被五陰木環繞的緣故,屋子裡面還是陰氣森森的。
殷離拿出裝着劉明魂魄的葫蘆,將劉明的魂魄放了出來。
劉明的魂魄被殷離牽引着回到了肉身裡面,殷離擡起我的手,在劉明的額頭點了幾下,嘴裡還低聲念,“三魂七魄,速速歸位。”
“剛纔那女人是一個即將修煉爲人的樹妖,而那個野鬼則是她的夫君。他們爲了能雙雙變成人相守在一起,就想到了借屍還魂獲得重生的這個方法。這裡陰煞之氣非常重,他們早就在此佈下五陰木陰煞陣養魂。當魂魄和肉身真正魂肉結合,也救不會真正的劉明瞭。
如果他們是找一具死亡的屍身復活,我或許不會管這閒事。可他們是硬生生的將劉明的魂魄從身體裡面剔出。讓無辜的人枉死,這樣就必須付出代價。”
殷離的話,像泉水一樣朝我的腦海涌來。我得知這些,不由的想到被他收走的那隻野鬼,便問,“你既然除掉了那個女樹妖,可你爲什麼不除掉那個野鬼?”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我這個問題,沙發上的劉明便醒了。
劉媽媽和真的劉明相見,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然後還萬般的感謝我。
這時,殷離再次用我的身體講話,這次是我的聲音,“你們家種的五陰木是當初邪物迷惑你們種下的,現在必須連根拔起送走。三日之後帶着你兒子到城郊三潭路的狐仙廟燒香火。”
“多謝苗師傅,多謝苗師傅。”這對母子真摯道謝,劉媽媽從桌子上拿了一個油紙袋交到了我的手上。
接下來殷離帶着我的身軀離開了劉家,他找到了一個有陰影的地方,終於離開了我的身體。
殷離離開的那瞬間,我感覺身體一空呼出了一口濁氣。
殷離再次化作了白狐狸跳進了我的揹包裡面。
我看着手中的油紙袋,好奇的打開,看了才發現竟然是一袋子的錢,有十幾萬呢。
“這些酬勞都歸你,以後接到的香緣報酬也都給你。”殷離似乎是累了,聲音帶着慵懶。
今天一整天都有些憋屈,殷離這話一出,我頓時心花怒放兩眼放光了。
之前因爲收下殷離的一百一十萬,我惹上了他攤上他這個大麻煩,被迫做他的護法,不過現在我收到這些錢,就拿的心安理得了。
畢竟我也參與其中爲殷離的香火出力了。
現在想想,做殷離的護法好像還不錯,這收入也忒高了。
“呵,你們女人最喜歡的果然還是錢,庸俗!”才這麼想着,揹包裡面就傳來了殷離鄙夷嘲諷的聲音。
我聞言臉色一沉,嘟了嘟嘴巴,無所謂的回他,“隨你怎麼想,忙了大半天,現在也幫你找到香火了,我能回家休息了嗎?”
許是被殷離上身被他操控的緣故,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好累,也餓的飢腸轆轆。
“休息?苗月月你想得美,三日之後劉明和他母親會去狐仙廟燒香火,那裡曾經是我的居所,我已經兩百年沒有回去過。我的狐仙廟已經荒了,你必須給我打掃乾淨,這樣我們的香火才能旺盛!”殷離吩咐着,隨即又不耐冷聲補了句,“現在就去。”
什麼?我一大早就跟他出來,又是爬狗洞又是被他上身打女妖野鬼!現在才離開劉家,連口氣還沒喘。他就要我做苦力,把什麼狐仙廟打掃乾淨。
不過我看着手中的一袋子紅票子也是妥協了,深吸一口氣對他說,“知道了。”
沒辦法,誰讓我現在拿人手軟呢。
揹着殷離那隻狐狸,我坐上了去三潭路狐仙廟的公交車。
本想在公交車上眯一會兒,沒想到才一上車,揹包裡面的殷離突然莫名發怒的低罵了我一句,“你這笨女人,一出門就給我惹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