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掙扎,我冷吸一口氣望着發出聲音的那個方向。
沒一會兒,一個穿着紅色旗袍手持黑色油紙傘,肩膀上立着只黑烏鴉的美豔女人,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看見她的臉,我頓然呼吸一窒,驚道,“是你!”
這個女人就是曾經賣給我茉莉香包,還在我的夢裡出現過的女人,她的到來讓我聞見一股茉莉香。
美豔女子邁着妖嬈的步伐走到我面前,她肩膀上的小烏鴉看見我的時候,還‘嘎嘎’的叫着,很兇的樣子。
我很懵,我不是被那個村長獻給了夔牛邪獸的嗎,可眼前發生的事情和殷離的計劃有差錯。
“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我望着眼前的女子,心裡有些慌了,因爲昏厥了許久並不知道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殷離也不知道在哪裡,而且,這個女人來者不善。
女人收起了黑色的油紙傘,停在我面前。她穿着很高的高跟鞋,比我高出好多,一雙含着冷光不屑的鳳眸居高臨下的望着我,似是有些不甘的感覺。
修長的細眉如新月那般,鳳眸多情且勾魂攝魄,秀鼻玲瓏小巧,櫻桃小嘴殷紅。烏黑全數盤於腦後,嫵媚又端莊,而且還多了幾絲妖嬈。
這張臉和神女墓中的黑棺材那女屍的臉,一模一樣,也和賣我香包用香引我入夢的女子一模一樣。
她幾次三番陰陽怪氣詭異十足的出現在我面前,究竟爲哪般?
“你可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她擡起染着紅色蔻丹白嫩細長的手,輕輕撫摸着我的臉頰,她的靠近,讓那股茉莉花香更加的清晰了。
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把我弄到這裡是要做什麼?”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啊,夔牛邪獸呢?殷離又知不知道我落入這個奇怪女人的手中了。
前幾次看見她都是跟見鬼一樣,上次在墓中她又躺在棺材之中,這個詭異女人,就是是什麼?
好像是人,卻又不是人,更不像鬼,因爲她的落在我臉上的手,是有溫度的。
“我叫做上官玲瓏。”她嬌聲細語的說道,尖銳的指尖劃過我臉上的皮肉,雖然沒有劃破,卻帶着些許痛意。
“不得不說,你這張臉還是挺美的。尤其是這雙眼睛,我活了五百年,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漂亮靈動的眼睛,好像會說話一樣。”上官玲瓏說着,冷冷的哼了一聲,“怪不得,離哥哥會如此青睞於你。”
我聽見這話,微微一愣,心神頓時冷靜了下來。
離哥哥?這女人口中的離哥哥,是殷離?
我纔想起,上次在夢中她說要犧牲我才能救得了她,她還說,她和殷離都會感謝我的。
思及此,我心中有點悶痛,不由得想,這個上官玲瓏和殷離是不是那種關係。
可上次在墓中,殷離看見上官玲瓏他的反應很淡然,而且殷離鐘意的女人,好像是一個苗族女人。貌似,不是我眼前的上官玲瓏吧,可殷離明明就沉浸在這女人的茉莉香包裡,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瞧瞧,這一身苗女衣裝,你這模樣還真的有點像那個女人?”上官玲瓏的手慢慢的從我的臉滑到了我的衣裙上,隨即上官玲瓏嬌媚精緻臉浮上了一抹嘲諷之色,“你雖然已經和離哥哥成婚了,恕我直言,你才十九歲的小姑娘就學會勾引男人,可不是個好習慣。”
聽見上官玲瓏流裡流氣帶着酸意的話,我的臉色頓時陰沉了,咬了咬脣,“什麼叫我勾引男人,我已經和殷離成婚了,你怎麼可以說是勾引。要非說是勾引的話,也是殷離勾引我!”聽見我在她的嘴巴里變得那麼的難堪,我實在忍不住,也不顧自己陷進她的手裡是多麼的危險。
我也算看明白了,這個女人八成是和殷離相識,且殷離或許還和她有過情,現在見我與殷離在一起,便新生怨恨和不平,就找上了我。想着我氣憤起來,憑什麼殷離曾經的桃花債,要牽連到我的身上。
“你放開我,你到底想做什麼?”我再次掙扎着身子,我一個有血有肉的身體被綁在冰柱子上,實在是難受極了。
“剛纔你被那糊塗村長弄到這山上來的時候,我順便劫了轎子,帶你來這寒冰洞中敘敘舊啊!”她輕笑掩嘴說道,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什麼敘舊,我跟你又不熟,以前也不認識。”我低聲道,心裡已經慌成一團了。
殷離設計想要除掉夔牛邪獸,卻不想半路殺出了程咬金。聽上官玲瓏的意思,殷離是不知道此事的。
“沒想到你這小丫頭的心理素質還挺好,”上官玲瓏說完這句話,細長嫵媚的鳳眼突然閃出一抹狠戾的冷光,她染着紅色蔻丹的手突然握住了我纖細的脖子,她非常的用力,臉上嫉恨仇視的神情好像把我當做她的仇人那般,上官玲瓏冷哼一聲,“呵,我好不容易重見天日,再次見到我心愛的男人,沒想到你這個平淡無奇的小丫頭卻霸佔了我的位置。我告訴你,擋我路的人,都得死!”
我的脖子被上官玲瓏狠狠的掐着,臉頓時被憋得通紅,喉嚨被卡的死死的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本以爲今天去夔牛邪獸的老巢已經很危險了,卻不想現在落入了這九死一生的危境之中。
嗚嗚,都怪那個死狐狸!每次都好像萬無一失的模樣,可每次我都會受到傷害陷入困境,而且這次被這個詭異的上官玲瓏掐死,都是因爲他之前的情債和過失,他犯錯的因果卻讓我來承受。
“擋我上官玲瓏路的人,都得死!”她纖細的手緊緊握住我的喉嚨,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絕美的臉也佈滿了陰狠之色,她是真的恨我,真的想要置我於死地。
我感覺自己的腦袋一片空白,喘不開氣,眼睛也開始翻白了。
驀地,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正在慢慢的逼近這寒冰洞。
上官玲瓏一斂面上陰狠毒辣的神情,變得有些驚慌,她望了我一眼,不甘心的道,“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找來了!哼,下次我不會這麼容易就放過你的。”
上官玲瓏踩着高跟鞋‘咔咔’的離開了,而我卻低着頭猛烈的咳嗽喘息着,腦子裡面一陣麻木嗡嗡作響。
“月月!”數秒之後,一抹帶着擔憂急切的聲音從近處傳來,很快我的身子就被蒙上了一個巨大的身影。
我擡起頭便看見是殷離來了,他看着我身上的繩子。擡起自己的手,他修長的手就像是什麼利刃一樣,就這樣直接將繩子割斷了。
沒有繩索的捆綁和支撐,本就渾身無力的我,頓時墜入了殷離寬闊的懷抱裡面。
想想自己剛纔差點被殷離的老情人掐死,心裡就很委屈。
在他懷中恢復了些許力氣,我擡起手捶打着他的身子,像個受傷害的孩子一樣邊哭邊說,“我不要再給你做護法了,以前都是被那些妖怪鬼物害。你每次都說會保護我,可每次我都會陷入危險之中。剛纔你的老情人,還因爲我跟你成婚的事情要掐死我。明明都是你的過錯,可每次都要我來承受,我又沒做錯什麼。”
殷離聽着我委屈的抱怨,沒有之前那麼冰冷無情,他雙臂抱着我顫抖的身體,“是我不好,我沒有護你周全,下次不會了。”
我在他懷裡哭着,聽見他這樣回答,吸了吸鼻子不在哭泣,從他懷裡出來。自己擦着眼淚,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殷離。
我,我沒聽錯吧,他這次竟然安慰我了。他不是應該再把身爲他護法那堆不成文的道理話搬出來嗎?
“那,那你告訴我那個上官玲瓏,是不是你的舊情人?她說我現在的位置,本應該是她的。還說擋她路的人,都得死!”我心有不悅的問着殷離。
這話一出殷離的眼睛浮現了不屑的冷意,他道,“她只不過是一個有重度幻想症的女人罷了,當年是我祖母的貼身侍女,一個對我心存愛慕之心的九尾紅狐,我和她什麼關係都沒有。”
聽見殷離的解釋,心裡不覺得鬆了口氣。
“千算萬算,我都沒想到那個女人才一重見光明,就做出這樣的事情,是我失策害你身陷圇囫。”這話被他說得,帶着些歉疚,被殷離冷言冷語慣了,聽見這話還真的是有點不適。
我用一種陌生又充滿探究無辜的眼神看着殷離,眼裡也看着我,看見他眼眸裡的沉靜和淡泊,看來是我會錯意多想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這寒冰洞的深處,傳來了一陣女人的尖叫,還有一陣野獸般的嘶吼聲。
殷離冷眉微微蹙起,他拉着我的手朝發出聲音的那個地方走去。
原來這寒冰洞深處的拐角處,還有另外一個山洞。
那山洞裡面鋪着獸皮的地面站立着那個巨大的泥人怪物,不過此時的泥人就只是一個沒有神識沒有靈魂和行動力的泥人。
我的眼神往山洞深處看去,便發現山洞的大石牀上,一個褐黃色長着長長體毛的東西,正壓着一個白花花女人的酮體挺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