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沁箏這一臉着急的樣兒,司馬卻笑了,“呵呵……你這麼着急幹嘛?我就是談個戀愛,弄的好像我跟多頹廢似的。放心,我沒犯糊塗,就是覺着,我和他不太合適,交往了一陣,準備分了。”
事情有這麼簡單?江沁箏還是不信,兩眼珠子圓溜溜的瞪着司馬,像是要把她的臉看出個洞來!
“咦,別用這眼神看我,咱倆都多久沒見了?走,今兒好好聚聚。”
司馬一擡胳膊搭着江沁箏的肩膀,狀似灑脫的一笑,“走吧,別嘰歪了!”
倆人去了醫院附近,找了家餐廳,彼此都趕時間。江沁箏是實驗室裡放着一堆的活兒還沒做完,好容易向顧青森請了兩個小時的假。
司馬當然同意這個安排,因爲棠希茗也並不肯給她很多時間。棠希茗這個人在這方面的佔有慾,絕對讓司馬大吃了一驚,只要他一有空,他是恨不能分分秒秒都把她栓在身邊。
司馬曾想,這麼粘人的男人,以前分手的時候,難道真的不是那些女人受不了他?
去的是一傢俬房菜館,顧青森經常帶江沁箏來的地方,他有這裡的鑽石會員卡。
服務員領着兩人在卡座坐下,江沁箏捧着菜單剛點好菜,就聽隔開兩個位置的卡座裡,吵吵嚷嚷的,夾雜着粗魯的男聲和唯唯諾諾的女聲。
江沁箏和司馬對視一眼,“怎麼回事?鬧事的?”
餐廳裡有鬧事的,人們自然就會圍觀。反正菜也沒上來,江沁箏和司馬便也湊熱鬧的跑到跟前看熱鬧。
只見卡座裡坐着一桌客人,兩男兩女。其中有一男的,正衝着身邊低着頭的服務員罵罵咧咧的:“我說就是她了!不信是不是?搜身就知道了!”
服務員一直玩着腰、低着頭,這時聽到客人這麼說,也急了,擡起頭反駁到:“不是我拿的,你這樣沒有證據,憑什麼搜我身?”
江沁箏看清這服務員的臉,一驚,“咦,是那位大姐啊!”
“你還認識?”司馬側頭看向江沁箏,又看看那服務員,小丫頭還認識這個年齡層的朋友?“沒聽你說,你有位大嬸朋友啊!”
江沁箏搖搖頭,“不是,我不是認識……就是以前遇見過兩次。上次看她在超市做保潔,怎麼又來這裡當服務員了?”
那男客人一臉凶神惡煞,完全不聽樑念冬說什麼,堅持要搜身,經理來了,對着他解釋了半天,也不管用。
看着樑念冬隱忍而又委屈的表情,江沁箏眉毛一擰,走上前兩步,司馬伸手拽了她一下,急道:“你幹嘛?別上去,這男的不像什麼好人!”
江沁箏掙脫了司馬,堅持走上前。
“這位先生,你有點法律常識好不好?沒有證據,是不能隨便搜身的!況且,她剛剛不是已經說了,不是她拿的!”
那男的一看,還有出來抱不平的,眼神一橫,掃向了江沁箏,痞氣的一笑:“哪兒來的小丫頭片子?你知道我包裡多少東西嗎?我上洗手間前還在,回來就沒了。
這前後就她在這裡來回晃,不是她是誰?”
江沁箏一聽,笑了:“喲,這麼說,是你自己猜的,也就是說,沒證據證明這位大姐偷了你東西!”
“你!”男人被江沁箏這麼一堵,又看她一臉稚氣,完全還是個孩子,更是惱羞成怒,上前一把拉住樑念冬的手,粗聲惡氣的說到,“我不跟你廢話,直接搜了身,拿回錢包這事兒就算完了!”
說着,手開始在樑念冬身上摸索。
江沁箏一看,又氣又急,上前伸手拉住那男的,“鬆手!你憑什麼動手動腳的!”
樑念冬這時也認出了江沁箏來,對着她報以感激的一笑,剛纔吵了這麼久,沒有一個人替她說話的,連經理也是讓她讓搜一下身證明清白算了。
她愣是不肯,明明就是清白的,爲什麼要用這種屈辱的方式證明?
“嘿!還遇上強出頭的了?小姑娘,這兒沒你什麼事,你特麼少多管閒事!”男人語調一下子狠了起來,他的同伴也都站了起來。
司馬生怕江沁箏吃虧,走前兩步擋在她跟前,“幹嘛?你們想幹嘛?仗着人多,想嚇唬誰啊?”
這要是顧青森和棠希茗在這裡,非讓這兩丫頭的舉動給蠢哭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還想保護弱小。
結果,那男的擡起手,一拳頭狠狠朝着江沁箏招呼了過去!
“嘭”的一聲悶響,隨後又是“咚”的一聲重物落地聲。
“箏箏!”司馬一聲尖叫,撲倒了地上,伸手抱住江沁箏。“箏箏,箏箏你怎麼樣?”
江沁箏緊捂住眼睛,痛的齜牙咧嘴,口裡卻是不示弱:“好啊!報警!司馬快報警!經理,這可是打人了……這些人一個都不許跑!”
經理看事態嚴重了,當然也不好一味退縮,剛纔是顧客和職員的矛盾,他維護着客人,現在是客人之間的矛盾,他是哪邊都不偏袒的,而且剛纔早看那桌客人不滿意了。
那桌客人一看這樣,都有些慌了,站起來就要走。
司馬一看,立即蹦起來跳上去勒着一男人的脖股疼的碎成了兩半!
太囂張,太欺負人了!江沁箏鬆開手,上去繼續和那人廝打!
樑念冬畢竟年紀大,知道這種情況打起來警察來了不好,於是上前想要拉架,結果被當做來摻和的,被另外兩女的攔住,於是廝打在一起。
餐館的工作人員此時也沸騰了,整個場面簡直一片混亂!警察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餐廳裡一羣人擠在一起打羣架。
“喲!怎麼回事兒?”陸恩庭往門口一站,身子往後一靠,問身後的兄弟,“不是報警說有人打人嗎?這什麼情況?我看着像羣架啊!”
小警察嘻嘻的笑笑:“老大,趕緊辦事兒吧!”
陸恩庭打了個哈欠,咂了咂嘴,“那還等什麼?別愣着了,上吧!一個都別給我落下,全部帶走!”
說着,自己往椅子上一坐,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特警出身的他,現在淪落到做個民警,天天處理這些個雞毛蒜皮的事情,他滿心的憋屈,對待工作就只能這個態度。
在那一羣廝打的人裡,最賣力的就屬江沁箏了。最後所有人都被拉開了,就只有她還摁住那個男的,兩人在地上扭成一團。
陸恩庭喝了口餐廳職員倒來的茶,瞥了眼地上的“戰況”,男的長的五大三粗還被女的摁住,真是沒什麼用。倒是那女的,披頭散髮,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沾着血跡,左眼完全烏了。
“喲,夠拼的啊!”陸恩庭用茶水漱了漱口,最後又盡數吞下,這才舉步走過去。
陸恩庭施施然彎下腰,長臂一伸,對準江沁箏的腰身手掌一合將人鉗住、拎起,輕輕鬆鬆結束了這一場混亂的廝打。
“嗯?”江沁箏被人豁然抱起來,迷糊的搞不清楚狀況,回頭瞪向陸恩庭吼到,“放開我!你是什麼人?他們的幫手?果然一看就長了一副流氓長什麼樣兒啊?”
江沁箏鼻子一皺,嘴巴一噘,哭喪着臉說到:“警察叔叔,我錯了……”
陸恩庭臉上的笑容一收,拽拽的說了一句:“帶走,全部帶走!”
帶走?去哪兒?警局?江沁箏慌了,“警察叔叔!是他們打人,幹嘛連我們都帶走?”
“是嗎?”陸恩庭轉過身垂眼看向那麼小一丟丟大的江沁箏,陰惻惻的笑到,“我看,裡面就你打的最開心!我怎麼好不請你去警局坐坐?放心,警局也有茶喝,請你喝茶!”
什麼話也別說了,飯沒吃着,江沁箏和司馬這就進了警局了!這還真是生平頭一遭!
上警車前,陸恩庭突然湊到江沁箏跟前,盯着她仔細看了兩眼,露出疑惑的表情,“嘖……”
“警察叔叔,你要放了我們嗎?”江沁箏捧着臉做祈求狀。
陸恩庭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哎……丫頭,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