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娘娘的消息還沒有傳來嗎?”未央宮陳君瀚看完奏摺想到今天還沒有收到秘折。這種情況以前從未發生過,他們也不敢不及時將信息傳回來,陛下的耐心可不好。陳君瀚也不能肯定沒有收到消息是中途出現問題還是他們沒有及時將消息傳出來或者更慘點被寧馨知道了。即使他現在派人去聯絡也不能立刻確定到底是怎麼回事,很可能暴露自己的目標。
“沒有,今天還沒有收到消息,明衛暗衛的都沒有收到。”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答道。
陳君瀚站起來將手裡的奏摺在左右手中轉動,沒有收到消息讓他心中本能的不安。已經比以往傳遞消息的時間遲了一個時辰還沒有消息傳來,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陳君瀚將可能發生的情況在心裡過一遍,越發的不安了。總覺得會發生不好的事情,這預感越發的強烈。
“派人聯絡娘娘身邊的暗衛,查清這次消息至今沒有送來的原因。”陳君瀚對勁裝男子道。
“陛下,陛下。”陳君瀚的話剛說完,小鄭子突然走近陳君瀚,打斷了他的話。
“陛下軍情急報。”小鄭子匆匆忙忙的走近後將剛剛收到的摺子遞給陳君瀚。
陳君瀚見摺子上的急報二字,心不規則的豁然跳動,他將摺子打開一目十行後臉色大變。
“柔然,好大的膽子!”伴隨着陳君瀚陰森森聲音的是杯碗和地面撞擊碎裂的聲響。
“宜通城只是一座小城,沒什麼特產小城也算不上多富裕,更加不是交通要道,從來就沒出現過外敵入侵的情況,更何況這裡連堅固的城牆都沒有。”此時衛壽之神色肅穆。
“他們是怎麼突然跑到這裡來的,這裡可是大陳腹地。雖然和柔然領土距離並不遠可有天塹相斷,他們是怎麼到這裡的。重點是他們到這裡來做什麼,一旦行蹤暴露他們可就被包圓了,在大陳領土上這麼撒野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嗎。難道他們是有依仗能夠讓自己全身而退?”
衛壽之說到這裡轉頭看向寧馨,那眼神分明是在確定他們有勇氣到這裡的依仗是不是寧馨。
“你好歹也緊張一下,人家都到家門口了,若是真是衝你來的這裡的官兵可沒什麼用處。”
衛壽之見寧馨悠閒的坐在躺椅上,正拿着碟子裡的李子滿足的吃着。這樣子哪裡像是兵臨城下,分明是來度假休閒的。衛壽之聽聞有柔然的士兵圍攻宜通城後就緊張兮兮的分析情況,恨不得讓寧馨長出翅膀趕緊飛離這裡。可寧馨卻老神在在彷彿一切盡在掌握的淡定模樣。
“你都替我緊張了我還緊張什麼,再說你都攆我走了,就當我離開好了。不用替我擔心,我也不用替你擔心,現在我們不是還好好的嘛,柔然人只是包圍並沒有攻打。”
寧馨將嘴裡的杏仁核吐出來,沒有誠意的安慰衛壽之。她對衛壽之開口攆她離開之事耿耿於懷,寧馨也覺得自己作爲一個心眼比針尖還小的女人對這件事很介意十分正常。
衛壽之在心中默默一嘆,他當初能那麼堅決的讓寧馨離開也是因爲他以爲兩人暫時不會再見面。下次再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那個時候寧馨即使有再大的氣也該消了。他知道自己那樣說寧馨一定會離開,也一定會生自己的氣,他將一切都想好了唯獨沒有想到突發的變故。
柔然長期生活在北邊的草原,雖說大陳和柔然交戰這麼多年,可宜通城和這交戰並沒有多大的關係。寧馨還未出城門就被守城士兵阻攔在內,全城很快就傳遍了柔然人要攻打進來的消息。衛壽之即使沒有出家門也能聽到街上傳的沸沸揚揚的消息,急的他恨不得第一時間找到寧馨。當時他唯一的念頭就是寧馨一定沒來得及出城,若是出城和柔然的軍隊正面相遇後果不敢想象。不幸中的萬幸,衛壽之的還沒出門就看到寧馨早上出門時乘坐的牛車回來了,確認寧馨在牛車裡後衛壽之的心纔算是真正的落了地。被圍城,衛壽之想到寧馨的敏感身份,頭都要大了,這個情形怎麼看怎麼像是衝着寧馨來的。偏偏大陳朝的皇后娘娘淡定的彷彿和自己沒有關係,還有心情和自己鬧脾氣,衛壽之不知道是該誇寧馨臨危不懼有大將風度還是說她是沒心沒肺的傻大姐,這個時候有什麼比自己的安危要重要,其它的事情都是浮雲。
“夫人,徐太守請您到太守府去。”飛燕從外面打探消息回來後對寧馨說道。
“太守府,不去。他那裡不一定比這裡安全,我在這裡的消息知道的人並不多這個時候去太守府就是去當靶子的。他們不是衝着我來的,很可能最後都成衝着我來了。”寧馨拒絕道。
她到宜通城後徐太守立刻就知道自己的治下來了這位老祖宗,陳君瀚對寧馨出行安全十二萬分的上心。她不是微服私訪調查當地的人文生活情況只是到好山好水的地方放鬆散心的,所以衛壽之安排寧馨無論到某地,當地的太守必須好好伺候。寧馨自己不願他們在面前獻殷勤,每到一個地方都裝作他們不知道自己來,也讓太守裝作不知道自己來。這種特別的情況,太守當然不敢再繼續裝作什麼都知道,得知情況危急連忙派人來請寧馨離開。
“讓他認真用心的守着城門,一城百姓的安危和我的生命安全都交到他的手裡,要是被破城我就算是躲到他家的衣櫥裡都沒用。守住城門只要我在宜通城內都是安全的,他有這個心就好好的佈置防禦,援軍趕來之前都要靠他來保證安全。”
寧馨打定主意這個時候不能表現的太顯眼,現在人心紛亂多少人盯着太守府。自己這個時候去太守府住,腦子是有多大的問題才能想到這樣的做法,消息傳出去自己就真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