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看着劉石臉上變幻的神色,有些擔心的傾着身子,小小聲的問道:“大哥,咱們要不是去看看,看看那個人是哪裡來的人,居然敢打大哥你女人的主意兒。 ”
二狗自認爲是一個資深的追女達人,他追過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五十,雖然大多數沒有成功,但有些事情就是得從失敗中得知經驗啊,而二狗子則得知了一些經驗,女人啊,可不是說怕纏郎啥的,在這個時候,名聲纔是最重要的啊,前幾年鎮上員外的女兒被一個泥腿子給不小心碰成了團,在衆目睽睽之上員外也沒有耍無賴。
沒辦法啊,誰讓他叫自認爲名門大戶,那些與他家有怨的人,自然在那裡起鬨,說要他女兒嫁給那個鄉下人,員外的女兒自然是不肯的,她還想着嫁個門當戶對的,一聽到說要嫁給那個鄉下人,她立馬暈了過去。
不過那個員外倒也狠,一看到自家女兒暈倒在門前,立馬揮了揮手讓丫環,將她擡進了屋子,然後定了個時間將她嫁出去。
劉石自然是明白二狗的意思,不過他也不是什麼特別魯莽的人,所以他想了想,倒是想了個由頭,就說是對上次媒婆所做的事兒,表示歉意:“得,咱們去看看,你先在這裡等會兒,俺到屋子裡拿點東西,要不然空着手去,也不太好。”
劉石說幹就幹,拍了拍身上的灰,立馬進了屋子裡,將別人送他爹的禮品給翻了出來,在隔屋的小翠一聽到有人翻東西,還以爲是家裡貪心的下人呢,她輕手輕腳的想要捉賊拿贓,不過看到劉石的時候倒是嚇了一大跳。
“你再幹什麼,做賊啊,走起路來一點聲音都沒有。”劉石皺着眉頭沒有好臉色的看着小翠,一臉的嫌惡讓小翠臉上滿是受傷的表情,不過她也算是表錯情了,她現在做着這樣的表情純屬是找罵。
“趕緊讓開,咋的,肚子痛還是咋的,看來爹是對你太寵了,什麼東西也給你吃,看你吃得這樣子,都不知道肥了多少。”劉石將小翠撥到一旁,提着禮品出了門。
小翠一臉呆呆的看着外面,然後伸出手捏了捏腰間的肉,立馬熱淚滿眶,然後跑回自已屋子,尋求丫環的安慰了:“小花,俺真的肥了嗎?”
自古以來,女人最注重的是美貌與體重,所以一聽到劉石說她肥了的時候,小翠的心那是如同雷劈了一樣,麻酥酥的。
小花想必也是個鎮定的孩子,所以一聽到小翠的問話兒,立馬面不改色的回答道:“姨娘,不用擔心,老爺就是喜歡你這樣的,你這樣子才顯福態啊,要不然老爺怎麼會單獨留你一個人在這個院子呢!”
小翠一聽到小花的話兒,精神立馬抖擻了,她穿着漂亮衣服轉了一圈,拿起梳妝檯前的梳子,慢慢的梳着頭髮,想着劉石要去的地方,心裡原本的開心又被擊碎成一片片了。
禮品也準備好了,劉石和二狗便往木蓮所住的李家村來了,此時的木蓮正大肆的採購新鮮食材,準備大幹幾場,等到食材都準備好了以後,她才滿足的提着東西回了家,當然她這小胳膊小腿自然是沒辦法提這麼多了,所以便叫了天麻和元參。
村裡還是有許多的食材的,特別是有些村民還會到山上打些野味兒,天麻和元參雖然也有路上嘮叨了,說他們也可以去山上打,但是木蓮覺得既然都要補的話,那大家乾脆一起補,雖說是花了些錢,但是隻要開心的話多花錢也無所謂。
當然很不巧的是,劉石和二狗到這裡的時候,木蓮正好不在,所以接待的人自然是東方祺了,一身藍衣的東方祺顯得斯文,那衣服上系的腰帶十分精緻,他看着劉石手上的禮品,微微一笑伸出修長的手接過後,便將他們引了進來。
“蓮兒出外面去了,你們找她有何事兒,如果是急事兒的話,可以與我說,到時候我會轉告她的。”
劉石一看到東方祺這個架勢,立馬知道二狗口裡所說的男人,便是眼前的這個人了。“她不在啊,沒關係,俺可以在這裡等,這事兒沒辦法告訴旁人,這是俺跟木蓮之間的事兒。”劉石定了定神,很是理直氣壯的說了這麼一句,臉上沒有絲毫的不妥。
要真是個心思不堅定的人,一聽到東方祺的話兒,立馬便知道他與木蓮的關係不一般,而且能夠登堂入室的話兒,那關係自然是更上一層樓了,不過劉石這廝臉皮厚啊,他自認爲只要女孩還沒有嫁人,一切都是有機會的。
“既然如此,那你先在這裡坐一會兒,想必她很快就會回來的,林琅,給這位公子上茶。”東方祺心裡不喜,但臉上卻依舊是溫和的笑。
在一旁看熱鬧的林琅,聽到東方祺的話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便拿着茶壺到井邊隨便打了些水,放到桌上後便很是隨意的說道:“喝水,因着我也沒有泡過茶,所以也不知道怎麼泡,所以你將就着喝,不用擔心,這水絕對不會喝到拉肚子的。”
劉石看着桌上的水,最終還是沒喝下去,因爲林琅後面的那句話,估計只要是有心的人,都會覺得這壺水有問題。東方祺原本就不想跟他說話,在他的心裡凡是有想要跟木蓮搭上話兒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男人,他的木蓮可是有主了,要不是這小子表現得太過和善的話兒,東方祺倒還可以想個法兒折磨他一下子。
“怎麼着,來客人了嗎?”木蓮開心的進了屋子,就感覺到了明顯的低氣壓,當她看到坐在大廳裡的劉石的時候,便明白了原來低氣壓的對象是這個人啊。“劉公子,你怎麼有時間到這裡來。”
將手上的東西放下後,她提了提桌子上的茶壺,打開了看看,心裡倒有些苦笑不得了,怎麼着來者也是客啊,怎麼能弄點水就算了呢。
“上次那個王媒婆真是給你造成困擾了,所以俺一是來表示歉意,二也是來跟你說,只要你沒有成親,俺就一直有機會的。”劉石也不知道是個傻大個,還是心裡真這麼想,反正他這句話一出,東方祺冷眼看着他,鼻間哼了一聲,那周身的氣場立馬開始放起了冷氣兒。
林琅看好戲的靠在窗邊,一張漂亮的脣也是翹得老高:“唉,這位老兄,木蓮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我想你也知道,你再這樣死皮賴臉的坐在這裡,可是會把男人的臉都丟盡的。”
劉石也哼了一聲,絲毫不將林琅的話兒放在心裡:“俺的想法可不是這樣,只要用正當手段將自己喜歡的人弄到手,那就是真男人,俺從小到大就喜歡木蓮一個人,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放棄。你以爲俺是傻瓜麼,說句不中聽的話兒,這位公子的氣派應該是大家族的公子,你家的人真的會願意讓你娶個鄉下人當正妻,也不是俺貶低了木蓮,這門當戶對不管是鄉下還是城裡都是一樣兒的。”
不得不說劉石挺懂這方面的,他所說的這方面,東方祺雖然沒有當一回事兒,因爲他現在已經有本事,自己作主,但是在成親這條着道路上,肯定還是有東方家的長輩出來阻止的。
“哦,看劉公子好像很有信心啊,雖然你說得話有道理,但是那個家族現在作主的人可是我,你覺得我會沒有本事將蓮兒娶回家嗎?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們的婚事兒,你最好還是擔心自己的婚事。”東方祺很是優雅的坐在凳子上,輕輕的將袖子撩起,然後倒了杯泡好的茶水,輕輕的綴了一口,那通身氣度硬是將對面的兩個男人,給弄得變了臉色。
人最怕什麼,最怕跟人比呵,原本人以爲自己從腳到下都不錯,但沒想到有人比你更不錯,並且比你更有實力更有財力的,那你這心裡怎麼的都會產生些許負面情緒,比如說嫉妒自卑什麼的。
劉石倒也是個倔人,他昂起頭看着東方祺,臉上滿是凜然之氣:“誰強誰弱還說不準呢,以後說不定俺比較有出息呢,木蓮,禮品放在桌上了,俺家還有事兒要先走了,要是有時間的話俺還會再來的。”
劉石擡腳一走,走在後面的二狗立馬也站了起來,他咧開嘴朝木蓮笑了笑,便跟在劉石的後面出了門。木蓮有些愣愣的看着劉石的背影,想着他剛纔說的話,眼裡倒是閃過一絲莫名的光,這個人……
“怎麼,你難道真的對那個人動心了不成。”東方祺話裡翻滾着醋意,一雙狹長的眼睛閃着光盯着木蓮不放。
木蓮嘆了口氣,笑了笑回答道:“沒有動心,只是覺得他去軍隊當兵不錯啊,你沒發現嗎?”
木蓮的語氣很無辜,東方祺走到她身旁,小心眼的捏了捏她的臉頰,此情此景落在林琅的眼裡,自然是讓他心裡波動劇烈,爲了眼不幹爲淨,他立馬跳出了窗外。
“唉,林琅怎麼走了啊,都快要到飯點了呢。”木蓮有些奇怪的呢喃了這麼一句。
東方祺看到林琅躍起的身影,眼裡的懷疑越來越深,難道他真的有那樣的心思,東方祺在心裡暗想着。
這兩天,除了第一天的時候劉石來過一趟,其他的時間日子過得挺平靜,東方祺想着好不容易來了一趟,自然與木蓮粘乎在了一起,兩個人沒事兒就往山上跑,也算是別樣的約會,晚上睡覺的時候,東方祺心血來潮了,居然跑到木蓮的房間裡,雖然木蓮以道理勸之,但因着被他可憐兮兮的眼光瞅着,她立馬便心軟了。
所以說木蓮和東方祺這兩天裡,除了大補特補,就是在山裡到處遊玩,現在木蓮在深山裡也有了儀仗,只要毛團在手天下我有,不管是野豬野牛啥的,只要看到了毛團保準潰敗逃走。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短暫,等到離別之時,木蓮倒是平靜了不少,也沒有像第一次淚眼盈眶,但心裡難受總是有的,不過爲了讓他走的安心,木蓮覺得笑着送他會更好,畢竟不是見不到,只要他有時間還是可以再來的。
“你看,這幾天給你補的東西果然是的效,臉上好像真的有些肉了呢,還有,這些菜全部都是給你的,到時候到了那裡就要把它們打開。還有,你的傷也好得差不多,那些藥你也要貼身放好,這可是有市無價的東西,別處可是買不到的。本來還說去鎮上給你買張毛毯放在馬車裡面,這樣你坐着也舒服一些,可是時間好象來不及了。到了那裡以後,你可要好好吃飯,別因爲飯菜不好吃,你就吃一點留一點兒,這樣可不好,吃飯的時候真吃不下去,你就想想我做的菜,你把那些飯菜當成是我做的就能夠吃下去了。”木蓮覺得自己成了老太婆,對着東方祺嘮嘮叨叨似是有千言萬語,怎麼說也說不完。
東方祺摟着她的腰肢,聽着她嘮叨的話語,心裡那溫暖竟是像是要流出來似的,他用了用力好似要將她摟進骨血裡:“放心,回到那裡之後,我一定會記着你的話兒,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兒,可以讓馬彪看着我,我一定會好好吃飯,所以你不用擔心。不過,我回去以後,你可要好好保護自己,別讓那些有的沒有進屋了,特別是那些有賊心又有賊膽的,你一個姑娘家,要是處理不了這樣的事情,就讓天麻和元參出面,反正他們兩個這麼能打,要是不用多可惜了。如果再出了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去找老古,他還是在以前的那個私塾裡。”
東方祺附耳說了一個時間,讓她真有事情的話,就按這個時間去找老古,準能找到。
再不捨得還是要分開,兩個人慢慢的分開,東方祺看着她越來越長開的臉蛋,眼裡的捨不得心裡的捨不得,恨不得拿出來通通說一番,但到底還是按住了,再這樣說下去說不定真的走不了了:“你要好好保重身體。”
東方祺握着她的手輕輕的一捏,便放開上了馬車,木蓮笑着點了點頭,語氣裡有些嬌嗔:“你纔要保重身體啊,我在這裡吃什麼都香。”
馬車移動,漸漸的行上了馬路,木蓮沒有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漸漸移動的馬車,使勁的揮着手,不管他有沒有看見。“心裡真不難受。”
林琅站在她身旁,歪着頭問了這麼一句。
木蓮撲哧一笑,臉龐似是瞬間亮了起來:“說過不難過,就是不難過了,你還問這麼多,有你這麼揭人傷疤的嗎?”
林琅有些悻悻的摸了摸鼻尖,然後雙手放在腦袋後面,吹着口哨走開了。
木蓮回了屋子後,便從缸屜裡拿出一塊木牌,這塊牌子是東方祺臨走之前給她的,說是如果她有時間的話,可以憑此牌去軍隊找他,因着有了這個牌子,所以木蓮纔沒有因爲離別傷心,因爲只要想見就能見到。
東方祺走的第二天,村裡就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以前那個在木蓮家門口打架的楊二尾家,因着欠人錢所以要搬了李家村,而且被牽連的還有從牢裡出來的劉三刀,李嬸子當時聽到這個消息,就興沖沖的跑了過來,將這件事情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對於這兩個人的下場,木蓮倒是挺有興趣,但聽着聽着便有些奇怪了,這兩個人的事情好象是循環漸進的綁在了一起啊!
平時楊二尾和劉三刀也沒有什麼過大的牽連,因着楊二尾賭錢贏了好幾把,而劉三刀又因着剛從牢裡出來,身上沒有錢便上了楊二尾的船,而楊二尾又是個小氣的,如果不是有人不小心泄露了這個秘密的話兒,劉三刀肯定不知道。
不過一切的一切都太過於巧合了,不是有句話說得好,有過於巧合的事情,那必然是有人在背後推動的,至於推動的人木蓮當然想不出是誰了,畢竟她又不會卜卦。
李嬸子興高采烈的說完這件事後,便心滿意意足的回了自家屋子做事兒了,木蓮將手中的事情停了下來,然後想着到底那兩個人得罪誰了,讓得別人這麼整他們。
雖然,剛開始村裡的人,聽到這件事情是有些小轟動,不過因着楊二尾家平時在村裡也沒有什麼好名聲,所以村民們也只是聽聽說說,便忘記在腦後了,這件年頭搬家的人多的是了,也不差他這一家了。
木蓮抹了抹臉上的汗,想着這幾天光忙着照顧東方祺,那些放在院子裡面的竹子還沒有做呢,正好趁着現在有空,將事情做完了也好安心:“天麻、元參,你們趕緊過來,將竹子給削了。”
聽到木蓮的叫怕,天麻和元參立馬拿了刀出來,木蓮站在一旁,很是仔細的跟她解釋了心中所想,天麻和元參邊聽邊點頭,然後比了比竹子的長度,或許是男孩子對於這方面真的是很有悟性,木蓮只說了個大概,他們就明白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