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非要跟着的旱魃和老崖,南幽和瀲灩御風一路飛到了刑臺。這時刑臺邊上已經圍滿了人,一眼看去竟然還有不少連形態都沒能轉變徹底的小妖和惡鬼。
瀲灩和南幽一路直接飛到了刑臺上,兩人一出現,那強大的氣場讓周圍嘈雜的聲音一下子就變成了死寂。連刑臺邊上衛兵也是在兩人都落在了刑臺上時才晃過身,立刻齊齊把武器對準了已經站在刑臺中央的瀲灩和南幽。
“住手,瞎了你們的狗眼,連這兩人你們也敢冒犯!”這一聲威嚇遠遠的從酆都深處傳了過來,不用看瀲灩也知道是來自那座巍峨的城主府。
很快,隨着聲音的落下,一道身影也不急不慢的落在了瀲灩和南幽身前十米開外的地方。一看到瀲灩,那人就立刻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然後揮手讓站着的衛兵都退了下去。
刑臺下的衆人隔着高高的圍欄看到突然出現的城主已是很驚訝,要知道這城主都有百十年沒路面了。但這不算什麼,城主大人竟然朝着站在刑臺中的那兩人行禮,那畢恭畢敬的樣子,叫臺下的衆人不由的都跟着倒抽了一口涼氣。
“修儀,今天是誰要上刑臺?”被叫做修儀的正是現在酆都的城主,只見他也是一臉的愁悶,“沒有人啊,今天早上這刑臺邊上就聚了這麼多妖魔鬼怪,我才知道酆都裡竟然有人敢傳這樣的謠言!”
說着修儀冷着臉掃了一眼刑臺下的衆人,被這一眼震懾,幾乎是立刻大半的人就散了。“瀲灩,你這次來酆都怎麼不到城主府來?”被修儀這麼一問,瀲灩立刻就想到一件事,糟了。
而南幽也同樣想到了,兩人同時轉身就往魚舍飛去。被晾在一邊的修儀也不惱火,反正瀲灩這性格他早就知道了,腳下一點,也跟着瀲灩他們往魚舍的方向去。
還沒到魚舍,瀲灩就注意到漂浮在水面上的幾隻小魚妖,看樣子絕對是活不了了。身影一閃,瀲灩從窗戶直接進了白錦的房間,房間裡凌亂不堪,但不難看出並不是打鬥,反而像是在找東西。
“白錦..”瀲灩低着頭思索了片刻。這時旱魃和老崖一身狼狽的衝出了大門,站在二樓上的瀲灩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水面的他們。
飛身落到了兩人的邊上,瀲灩立刻就問,“白錦人呢?”旱魃和老崖還沒喘好氣就被瀲灩問話,這一下子竟然誰都沒有開口。“我在這兒。”從水面下咕嘟嘟的冒出了一串的氣泡,一隻白色紅斑紋的錦鯉從水裡浮了出來。
瀲灩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是怎麼回事?”看着白錦幻化成了身穿旗袍的女人模樣,瀲灩纔開口問道。白錦臉色一白,咬着脣半晌才說,“你們的身份,身份怕是泄漏了。”
這一句話讓跟着來的修儀瞪大了眼睛,“什麼?!”瀲灩的身份整個酆都裡就只有城主知道,而剛纔白錦說的是你們,難道這個跟在瀲灩身邊的男人也有什麼了不得的身份?修儀狐疑的看了一眼南幽,但隨即就想起來瀲灩的身份如果泄漏出去,他纔會比較頭疼。
他想也沒想的就說道:“瀲灩你們跟我回城主府,這事兒我得想想。”他確實得想想,若瀲灩的身份只是在酆都被知曉倒也還好,這酆都他說了算,怎麼着都好處理,可一旦走漏到外面,那他就是神也沒辦法了。
“酆都鬼域禁令,從現在開始封閉整個酆都。”修儀的聲音不大,但卻傳遍了整個酆都的每個角落,現在這情況,他是要讓酆都裡的人一個也出不了酆都了。
一直到了城主府老崖才知道,原來這酆都的城主府不是與下面的酆都水域或是地面銜接的,它竟然是獨自漂浮在酆都深處的離海之上,而這離海便是整個酆都水域的根源。
“瀲灩,他,他是誰?”修儀本來是要問他是什麼身份的,但轉念一想還是換了個措辭。“你自己不會問他,問我幹嘛?”瀲灩擺明了是很在意魚舍下那個能知曉他們身份的輿鏡,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擺放在魚舍的地下?
“咳咳。”修儀老臉一紅,他知道瀲灩是責怪他不該把輿鏡這樣的東西放在魚舍裡,可他也是白錦說了之後才知道的,真不能怪他啊。
“南幽,藍翎鮫人。”也不爲難酆都這個城主,南幽冷冷淡淡的算是介紹了自己。可修儀卻被他這冷淡的介紹給驚嚇在了當場,南幽?這個不是記載中藍翎鮫人最神秘的王嗎?眼前這個冷冰冰的人就是?
吞了吞口水,修儀試探着謹慎的問了一句,“藍翎鮫人的王?”跟修儀的謹慎相比,南幽只是很淡然的看了一眼修儀,算是默認了他的問話。
這下修儀不淡定了,一個墨龍身份的瀲灩就夠他頭疼的了,還又來了一個藍翎鮫人,這還不算,竟然還是藍翎鮫人最尊貴的王,這不是要他老命呢嘛!
修儀立刻就朝着南幽恭敬的行了個酆都最高的禮,這禮之前瀲灩也見修儀對自己行過,只是她根本不在意這些虛禮。“修儀,猜得到是誰嗎?”瀲灩想不出是誰會對輿鏡感興趣,白錦說身份泄漏的時候神色爲什麼那麼不自然?
“不用猜了,是白錦,身份一事不是重點,魚舍裡應該還有別的東西不見了。”南幽輕敲着桌面淡淡的說着,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魚舍裡有個地下通道,那裡面的東西他其實也去看過,只是一個小小的魂珠根本難不倒他。
“白錦?”瀲灩看着南幽點頭眉皺的更加緊,一隻道行不足兩千年的魚妖,她有什麼倚仗敢撒這樣的謊?“修儀,去把白錦帶回來吧。”想了想,瀲灩又加了一句,“還有黑澤。”
瀲灩說的話南幽其實早就想吩咐修儀,只是他不直接知會修儀而是通過誘導瀲灩去說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在酆都,即便你身份再尊貴,也都只是客人,酆都的主人是不會聽從你的命令,但瀲灩不同,她是可以直接命令修儀的。